她一边说一边翻着手里的书，越看越喜欢。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她将书收到一旁之后，注意力就全部落在莫狄身上。
    “你这几日在干什么？”胭胭不想承认，她真的想婚期快点到来，快点成为他的新娘子。
    “在准备成亲的事情，让你一个小姑娘嫁给我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不能委屈了你。”说到这一点，莫狄还是觉得有些亏欠胭胭的。
    他比她大了十几岁，再过几年他就老了，可是胭胭还是个小姑娘。
    这就是他之前一直在考虑的一个因素，可是现在，即便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年龄差，他也不可能放开小姑娘的手了，亏欠她的，他会用余生来弥补。
    “哪里大了？”胭胭嘟了嘟嘴，“你皱纹都没有，还是这么好看，就算和那些十几岁的公子哥儿站在一起，别人也看不出来你比他们大多少。
    而且他的魅力也不是那些公子哥儿能比的。
    莫狄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我的确比你大了十几岁，可是我们定了亲，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945章 比他还要厚脸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占有欲。
    胭胭忍不住弯唇笑，“我才不后悔，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莫狄听着她娇软的声调，心也跟着软了，本来只打算将东西送来坐一会儿就离开，没想到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就是一整个下午。
    “胭胭，我得离开了，等我来娶你。”这一看，他竟然想明日就将人娶回去，心里也忍不住叹：自己也有这么儿女情长的一天！
    胭胭心里不舍，将人送到了门口，这一个多时辰里，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不过是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发乎情止乎礼，却让两人的感情更加浓烈，都恨不得明日便是婚期。
    莫狄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了。
    胭胭不舍，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离开，嘟了嘟嘴，冲一旁的碧珠抱怨，“婚期为什么还有一个月？”
    碧珠忍不住笑着打趣，“小姐这是恨嫁了吗？”
    “我就是恨嫁了，臭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好多年了。”
    碧珠嬉笑出声，“小姐别急，奴婢算是看出来，少将军比小姐您还急呢！”
    胭胭听罢，眼眶明显睁大了一分，“你怎么看出来的？”
    “以少将军这么克制守礼的人，若不是想见小姐得紧了，怎么可能找送东西这种借口过来？就算真的过来送东西，他又何必待这么久？”
    碧珠的话让胭胭仿佛喝了一罐蜜，这一个多时辰，他们其实没有说太多的话，就觉得一晃时间就过了，她其实也能感觉到莫狄的拖延，最后不得不离开的克制。
    “就你聪明。”胭胭嗔了她一眼，转身往里走，情绪却明显从刚刚的不舍变得期待快乐起来。
    莫狄并未直接离开，还去见了顾晚柠，陪着聊了几句这才出府。
    出府的过程中又遇见了司承衍，司承衍看到他，心情也是复杂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从小喊着“小舅舅”的男人一转眼就要成为自己的妹夫了。那他以后是叫小舅舅还是叫妹夫。
    莫狄看出他的迟疑，也非常理解，因为一开始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主动开了口，消除了对方的尴尬，“刚回来？”
    司承衍点点头，情绪不太高，“嗯，你来府里看胭胭的？”
    “嗯，顺便看看你母亲。”莫狄也察觉到了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于是问道：“我看你进来的时候皱着眉，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司承衍确实有点烦躁，这些日子不论去什么地方都能遇见那位西突公主。
    “莫狄舅舅，女人是不是都挺能缠人的？”
    司承衍这话一问出来，莫狄就知道有情况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能和舅舅说，你被哪个女人缠上了吗？”
    “还有谁？谁会有那位的胆子大？”司承衍想着月牙儿的所作所为，气得脸都有些发红，“是西突公主，我就不明白她每天跟着我干什么？”
    “西突公主？”这倒是有些让莫狄意外，因为此前他已经听说了，西突和南朝联姻，西突的公主是许配给宁王世子的。
    “我记得皇上赐婚她和宁王世子，莫非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她就是宁王世子的未婚妻……”司承衍也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在南朝，她是有婚约的人，不能随便和陌生男子见面。
    若非他克制着礼仪和风度，他是想把她拎到宁王世子面前去的，让她好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的未婚夫。
    可是那公主竟然说他亲过她，要他负责。
    司承衍长这么大，混了十几年，通常只有他威胁别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
    他也犯了混，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他又不是故意亲她的，再说了，她都已经是宁王世子的未婚妻，这算什么？、
    莫狄听完，难得看到这个外甥脸上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也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女子的名字。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舅舅帮不了你，一切有缘法。”
    莫狄说完，冲他一笑，就错开从他身边走了。
    留下司承衍一脸懵，他没懂莫狄的意思，只是觉得敢情自己和他说了一通白说了？
    他确实是指望莫狄能给他一些建议，只是没想到对方听完就走，完全没有要管的打算。
    司承衍有些无语，看样子只能改天求助太子了。
    司承衍为了躲开月牙儿连早上出门的时间都改了，前一两日果然没有遇见月牙儿，他松了一口气。
    到得第三日，司承衍一踏出门，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司承衍！”
    回头一看，空旷的大街上，两道身影正在慢慢接近，正是月牙儿和她的婢女。
    现在什么时辰？
    刚刚辰时，天也才刚亮而已。
    “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司承衍也有些恼了，如果当时救她救错了，他宁可不救。
    月牙儿跺着脚步脚步慢慢上前，“我说过了呀！我喜欢你，想让你但我的驸马！”
    司承衍沉着眸，“我也说过了，我对公主没有任何其他念头，还请公主不要抗旨，你的未婚夫是宁王世子。”
    “你要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皇上答应过我父皇，若我不喜欢宁王世子，是可以重新给我指婚的。”
    司承衍听到这话，还真有些怕了，他可不想成为月牙儿的驸马。
    “就算重新指婚，公主应该也是希望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对吧？”
    月牙儿点头，“对。”
    “那就对了，我对公主没有非分之想，所以公主还是另找他人吧。”
    月牙儿一点也不生气，继续朝他靠近，直接就堵住了他的去路，“不行！本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你刺了我一剑，还亲了我一下，我这辈子都要缠着你。”
    司承衍脸黑了，“我说了，你可以刺我一剑，我们两清。”
    月牙儿眼神一亮，“刺你一剑就不必了，不过我可以亲你一下两清，怎么样？”
    司承衍一向觉得自己够混了，也够大胆的，但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个女子比他还要大胆，还要厚脸皮。
    第946章 中秋节
    谁家姑娘会在大街上对一个陌生男子说亲一下？
    他气的脸色阵青阵红，“你是个姑娘，怎么能随便和男子说这种话？”
    “我也没有随便和男子说这话，我只对你说过。”
    她的目光坦荡直接，又充满了热情，那一张脸本来就明艳过人，此刻更是光彩照人。
    不过，那是普通人看来。司承衍完全没这么想，只是觉得对牛弹琴，不可理喻。
    于是，他直接转身就走了。
    月牙儿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说走就走。
    “喂!”月牙儿小跑着追上，脸上的笑灿烂又明媚，“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怎么办？”
    “不可理喻！”司承衍内心无语至极，嘴上丢下这句话，步伐更快。
    他身高腿长，很快就将月牙儿丢下了。
    诺依追上来，“公主，他怎么丢下你走了？”
    月牙儿没有生气，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他还不喜欢我，丢下我很正常。”
    诺依则有些不满，“在咱们西突，哪个男人不喜欢公主你，这个南朝人不知好歹！”
    月牙儿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你不懂，正因为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我才觉得他特别，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刺过我……”亲过她的男人。
    但是月牙儿想得太简单了，司承衍不是个轻易就范的男人。在月牙儿堵了他几次之后，他干脆就去了军营。
    若是人在将军府，月牙儿还能找各种借口去将军府，将军夫人是个很不错的人，难怪他父王会喜欢。月牙儿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将军夫人察觉到，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排斥自己，还笑着邀请她经常去玩。
    自从女儿喜欢上莫狄之后，顾晚柠也反省过自己对女儿的关注太少了，这样的事情竟然都是儿子告诉她的。
    女儿和小狄都掩饰得很好，并未有直接的证据让她发现，可是如果她足够细心，她应该能更早一点知道。
    经此一事之后，她这方面也比较敏感了，所以但月牙儿第一次上门，以拜访她的名义却心不在焉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
    不管儿子现在喜欢不喜欢，但是孩子们的事情她放任自由。
    月牙儿上门好几次之后才知道司承衍去了军营。
    “公主，听说南朝的军营轻易不能进，这个人太过分了，公主喜欢他是他的荣幸，他竟然还躲着公主。”
    月牙儿倒没生气，“他又不喜欢我，再说他也不是其他男人。”
    诺依这些天来也劝说了无数次，可是公主似乎是铁了心。
    “可是公主，奴婢替你觉得不值。”
    “我都没觉得不值，你替我觉得不值干什么？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家公主？”月牙儿眼底有骄傲的光闪烁，“虽然他现在不喜欢我，将来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在月牙儿追逐司承衍时，宁王世子也求见过她多次，但都被她找借口打发了。
    宁王也责问过世子，和西突公主的联姻对他们宁王府只有无限好处，西突即便成了南朝的属国，那也是曾经能和南朝抗衡的强国，娶了西突的公主便是娶了一个强大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