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她受不住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这么命令她……楚遥没有骨气地转过身去。
“其实啊……我也挺喜欢你《绝色天下》的第六集的。”言深以一种令人酥软的语气慢悠悠地道,每个咬字间似乎还带着轻微的喘息,“要不,你给我现场演绎一下?”
不得不说,言深的功底很强大,他几乎是瞬间就让楚遥欲罢不能。
楚遥费劲地从自己配过的数部剧里回忆这部《绝色天下》的内容,好不容易想起这部剧第六集是船戏内容,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言深……你好好说话行吗,我给你演绎就行了。”
言深近地几乎要咬上她的耳朵,“相思啊,别忘了你的肉偿期限还没结束呢。”他的手轻柔地把楚遥搂在身前,“走吧,回卧室慢慢演绎。”
楚遥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死死瞪着卧室的门。
空虚太久的人果然不好惹,自从言深吃准了她是他的头号粉丝,对他的声音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之后,就习惯采取这样的手法温柔地让她陪着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谓温柔的陷阱啊马丹。
要怪只能怪她当初太年轻,把自己的弱点全部暴露了出来。她就不应该对外宣称自己喜欢凌云渚的,现在真是自找苦吃。
当初她做猫一副艰难,而现在只想感慨,做猫难,做人更难啊!
身后言深哼起了曲子,待她听清他口中那低吟的歌词浑身都冒起了火。
竟然是圈内惹火神曲……他刚好唱的是开头的喘.息部分。
楚遥马上笑魇如花地讨好他,拽住言深的手就往卧室里拖,“走走走不要耽误时间了!”
第76章 风流神君(一)
天界资历深的神仙们都说,这一辈后生们中出了两个祸害。
一个是天君的小儿子君倾,一个是青阳凤凰一族的五公主青遥。两个人一个不羁一个随性,都是不着调的风流人物,引致天界乃至妖界未成婚的少男少女们纷纷捧着颗被伤得碎了的心,殃及他们老一辈的神仙一面安慰自己的子孙还要一边唾骂着两个混球。
两个人自个儿吊儿郎当就算了,偏偏爱拈花惹草,撩拨完一个人没几天便腻味了,接着就将目标对准下一个对象,就连天君和青阳帝君那里在万般家法都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也拿两个人无可奈何。
要说那个君倾和青遥皆生了副难遇的好相貌,因此更加变本加厉。青遥被帝君责令禁闭,好歹还消停过几百年,那君倾可就让老人吹胡子瞪眼了。在外逍遥快活着连他老子都找不到人,回来之后直接带了一个儿子,让天君还没见到儿媳妇便升级当了祖父。
众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两个冤家要是凑在一起可就皆大欢喜了。
两个祸害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省的去招惹其他人。
偏偏其他个小仙们听到他们两个名字时还要脸红心跳一番,他们中不管是谁成婚都会让他们的爱慕者伤心难当。
让小仙们庆幸的是,这两个人没有依照长辈们的意愿凑到一起,反而神龙见尾不见首,就是从不在一起出现。
树桠上的人将双臂枕在脑后,宫装之下的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微微屈起,只露出绣鞋碧莹莹的鞋尖。
这些流言蜚语她早有耳闻。
她慵懒地睁开眼睛,一个侧身往树下翻了翻,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手中展开一把繁花锦簇图案的折扇,洒脱的做派并不像一般的女儿家,但由她做来偏偏格外雅致。青遥扇了几下又合起扇子,抵着树下方才正在议论她的两人中一个面生的青年颇有兴味地道:“想不到我还这么有名,不知这位面生的仙君是?”她眼前有三个重影,晃得她头晕眼花但还强作风流之态。
旁边话题挑起的始作俑者默默捏了把汗,忙接口道:“殿下有所不知,他是昼业真人座下刚晋升的仙君,才刚入天庭,故而您没有见过。”两人本相见甚欢,作为见闻较多的前辈,他才把青遥的事情拿出来说,本想提醒这位长得俊朗的仙君要好好提防,熟料好巧不巧的,全灌进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这样啊。”青遥留下别有意味的笑容,将折扇搭上另一只手的掌心,“那你可要好好地给他介绍一下我们的风俗人情。”
刚刚他们正说到她几乎将天界的青年才俊都接触了一遍,却唯独漏了君倾。
要知道他们俩的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对于彼此都算是个极品,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优秀的猎物?
也不怪他们消息太闭塞,都是他们隐蔽工作做的太好,这不,孩子都有了,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青遥抚唇一笑,直到把新来的小仙君调戏得满面通红才作罢。旁边男仙生怕把新来的人推入火坑,急忙把自己刚得知的八卦拿出来转移青遥的注意,“青遥殿下,据我所知这一代的北华帝君乃是少有的绝代风华,不知殿下可曾见过?”
青遥一愣,茫然地摇头:“不曾。”男仙说完,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青遥莞尔笑道,“我又不吃人,怕什么。好了,我先走了。”
男仙送走这个花名远扬的公主,总算松了口气。
姑奶奶啊,您是不吃人,但您花心的毛病比吃人还可怕啊!
一万年前的仙魔大战诸神陨灭的惨况还历历在目,天界仙族凋零,此时每一个新鲜的血液都是难得可贵的成员,繁衍子嗣成了众神仙的当务之急,所以天界男女之情比以前要随意很多,只望着神仙们都能结为伴侣早日为天界添上几个新人丁。
但像青遥和君倾这样勾得人掏心掏费死心塌地后又干脆利落地抽身的人,除了他俩别无他人。关键是,他们撩完走人,竟然还能把那些心碎的男女们哄好,从此天涯相逢依旧是朋友知己。
饶是这样,为了避免个别寻死觅活的小仙们,“珍爱生命,远离青遥(君倾)”还是成了各个家族中长辈告诫晚辈的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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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北华帝君么……楚遥收了嬉笑的神情,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夜陪花皇的二儿子喝了一晚的酒,好不容易送走了醉醺醺的人,才找了处幽静地方醒酒,被吵醒后现在还头疼欲裂。捏起衣袖闻一闻,全是酒气。楚遥使了个清尘诀,才散去了身上的异味。
说起来青遥也是傻,北华帝君纵然天界绝色,但她风流轶事传遍了四海蛮荒,更别说还有个隐藏的儿子,倒追北华起来还不如去追君倾来得方便。
沿着花草之间曲折小道到了一处院子,院子中间有花皇二子替她搭起来的秋千,本来他是希望楚遥常来才把自己的宝贝院子做两人独处之地的,但昨晚楚遥一过来当机立断就做出了分手的决定,引得对方借酒消愁喝了一晚。
虽然分手了,但秋千还在。现在她只想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就是绝佳的好去处。
楚遥的脚步虚浮,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中,不曾想那秋千上已经有了一个小身影。
那小人不过三四百岁,楚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用来讨好别人的锦囊,将其解开后里面糖丸子倒了出来。这她是她亲自以酸甜的果子晒干、研磨、揉制而成。果子还是从三十三重天外神农古神那磨来的,也不知老师是种的是什么,自万年前神农老师陨灭后那些果树无人照料枯萎了,除了以前藏在自己府中的那些干果,已经再尝不到老师亲手种出来的果子了。
她摊开手掌,甜香味扑鼻而来,小家伙不出意外地就被吸引来了注意力。
但是他晃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鼓着包子脸矜持地不说话,眼里亮闪闪的馋的很。
“如果你把秋千让给我,我就把这些给你。”楚遥丢了一颗到自己嘴里,砸了砸嘴又晃着自己手中的锦囊,“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真要送出去她还是有些心疼,但她实在太困乏,不想多费口舌。
似乎是判断完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他从她手里接过锦囊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楚遥靠在秋千上惬意得很。
小家伙到哪玩泥巴都跟她无关,只要她自个儿舒服就好了。
……不对。
这里明明是花皇二子的私人花园,怎么除了她还有人能进来?她是亲眼见到二皇子对自己亲手种植的花园珍视程度的,放一个小孩进来可不是他的做派。
还残留的酒力让楚遥没来得及想完,就直打瞌睡。酒是她酿了带来的,对安眠有一定的作用,原本是用来让对方消停些,结果反倒害苦了自己。
“子煦,蹲在角落里干什么呢,快过来。”
角落里的小家伙听到声音忙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应道:“父君你来啦?”
楚遥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地上,秋千随着她的用力慢悠悠地晃荡着。她闻声没有睁开眼睛,半响脑中才起了惊涛骇浪。
刚刚的小家伙,分明是她儿子,来人不就是她的任务对象君倾吗……
都是酒喝多了眼花,竟然没认出人来。
因为没做好现在就面对君倾的准备,楚遥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条丝帕,搭在了自己的脸上。鲛人织的手帕质地柔软丝滑,盖在脸上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君倾捞起地上的小家伙将他抱起来,“你在吃什么?”余光一眼扫到他手上那图案张扬的锦囊,瞬间明白了这糖的主人是谁。
放眼望去,这院子里只有一个躺在秋千上装睡的人。
小家伙拿了别人的东西怕父君生气,趁他说话间塞了一颗给他。君倾平素不爱吃零嘴,但当着儿子的面还吃了糖,他没有责怪孩子的贪嘴,只是似笑非笑道:“看来你们的口味很一致嘛。”
楚遥只管装死,没有丝毫动容。
父子俩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会,似乎有一个女声也参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