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像个女流氓一样调戏他的肖钰,见过毫不矜持,每天粘着他神出鬼没的肖钰,也见过这女人执行任务时候突然爆发凌厉杀气的肖钰,还有各种抓狂、献媚、勾引的肖钰,可唯独没见过哭泣的肖钰。
哪怕是她伪装各种表情,多么可怜兮兮,他都没见过这个女人流过真的眼泪!
“你,你干嘛,干嘛哭了!”景丰申有些不知所措,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没个女人,警察局里大多也是大老爷们,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慌乱了,那种慌乱是他面对特别强大的恐怖势力时,都不曾有过的慌乱。
他该怎么办?
“景大……”景丰申不说还好,肖钰只是默默的哭泣,结果男人这一说,肖钰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哭的眼泪就像是打开的自来水管,停不下来,还大有泛滥的趋势。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肖钰你别哭啊!”景丰申一脸干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别哭,只能不停的说别哭别哭。
越说别哭,肖钰哭的越厉害,最后直接扑到了景丰申怀里哭,原本上身就什么都没穿,肖钰这样窝在他怀里,两个人之间只隔着肖钰身上的一层衣服,彼此身体的温度都能清晰的感受出来。
景丰申更慌了,可不管他怎么说肖钰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晶莹透亮的眼泪一串串的滚落在他胸膛上,然后顺着他坚硬的胸膛,一直向下滑落,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诡异,身体僵硬着,连动都不敢动。
肖钰哭的久了,眼泪终于才有了停止的架势,景丰申机械的拍了拍女人还在颤抖的肩膀。
“别哭。”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安慰,肖钰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线溶于眼泪后在脸颊上拉出了两条黑线。
“景丰申,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肖钰因为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刚刚景丰申给她上药的时候,她想到了早已经过世的爸爸妈妈,她记得清楚,小的时候,她贪玩磕破了腿,爸爸也是这样小心温柔的给她上药,妈妈还会给她吹吹,让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是他们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
可后来莲姐的人毁了她的家之后,这种温暖,这种幸福的感觉她再也找不到了。
可刚刚景丰申给她上药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就觉得被温暖了,好像瞬间从冰冷的寒冬,回到了温暖的春天!
景丰申看着总算不哭了的女人,心里才放了些心,到底要多感动,才能哭成这样,现在他屁股下面的某处都被哭湿了一大片,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原委,一定觉得自己是提前老年综合征,早早的大小便失禁了!
“景大,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很想很想!”不哭了的肖钰非但没有离开景丰申的怀抱,而且干脆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再次窝了回来,就像是一只慵懒疲倦的小猫,找到了一个舒适温暖的地方,蜷缩在这里,放松的休息。
“那他们呢?”景丰申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疯,肖钰这么赖在他怀里,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还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他们,在天上看着我!”肖钰声音微微一变,随后才有恢复了刚刚的语调,有些感性,有些伤心,她已经习惯了将它们隐藏在心底。
“不过他们现在肯定放心了,因为,我有了你!”肖钰突然笑着看向景丰神,好像从来没有过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伤心痛苦。
景丰申也是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肖钰的父母已经过世了。这些年,她在飞鹰,一定过得很痛苦!
“他们在的时候很宠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像个霸王,可我爸爸说,不要做霸王,要做公主,长大以后要做最幸福的女王!”肖钰声音很轻,像是缓缓飘落的羽毛一样,轻的让人心疼。
景丰申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怀里女人的头发,一下一下,从发根到发尾,有些笨拙,却轻柔的抚摸。
“我想告诉他们,我现在长大了,我也想告诉他们,我已经在通往女王的路上,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还想告诉他们,我会过得很幸福,把他们没来得及的幸福都加进来!”肖钰的声音越来越低,哭了太久累了,加上可能景丰申的怀抱太舒服了,她竟然睡着了!
景丰申还在傻傻的等着她继续说,可等了好半天,也没个动静,然后就听见女人早已经发出了清浅的呼吸声,很轻很轻,比正常人都要轻,那是杀手的一种本能,连睡梦中都不能放任自己正常呼吸的谨慎。
景丰申低头看着就这样在他怀里哭到睡着的女人,眼神突然软了起来。
“你一定会很幸福!”男人轻声说了一句,才将女人轻轻放在床另一侧,看了眼床上落进眼泪湿了的一片,无奈的叹了口气,碰上这个女人,真是他这辈子的劫数!
去浴室洗了个澡,景丰申穿戴好,才跑到沙发上继续补眠,阳光明媚的中午,两个人的房间,娇小的女人霸占着大床睡的香甜,高大的男人蜷缩在沙发里,憋屈的入眠。可尽管如此,阳光洒落一室,让空气中都弥漫出了爱的味道!
司徒府邸,刚刚卖色成功的司徒玦从浴室里走出来,舒夏还在睡着,满意的看着女人脸上红润的气色,司徒玦才穿戴好,轻手轻脚的下楼。
才下楼,就闻见了一股明显的药味,这味道这些天也闻到过,只不过没有在意。
“张妈,我妈的腿不是好了吗,怎么还喝药?”司徒玦随口问了一句,撤石膏的时候,医生说只要短期内不要做过于承重力大的动作,好好多养养,一点点的增大运动强度就没问题了,怎么还会喝药?
“那个少爷,这药不是夫人的。”张妈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我妈的?那是谁的,二妈的?”司徒玦更加困惑了,总不可能是三妈,她都疯疯癫癫的了,也不需要吃药了!
“不是,是少奶奶的!”张妈小声的说道,少奶奶吃药的事情她还以为玦少知道,原来竟然不知道。
“小夏夏的药?”司徒玦一听是舒夏的药,立刻脸色就变了,他没觉得小夏夏哪里病了!
张妈点点头“喝了有快一个月了!这药苦的很,我问过少奶奶,是做什么用的药,但是却什么也不说!”
“药方呢?给我看看!”司徒玦立刻蹙眉说道。
“没有药方,药都是少奶奶给我让我煎的。”张妈如实的说道。
“明天你把她的药先给我。”司徒玦皱了皱眉,想通过这样的办法知道舒夏喝的到底是什么。
“不用了,妈知道这是什么药!”正说着龙燕倾就从客厅里走了过来。
“妈,你知道是什么药?”司徒玦半信半疑。
“废话,我自己的儿媳妇吃药,我能不闻不问吗?药渣我给中医的老朋友看过了,他说这是提高受孕的药,儿子,小夏这是想和你再生个孩子呢!”龙燕倾笑笑,舒夏能在孕前多调理调理,想法太对了,生孩子就是要做足了准备再要,才能生出一个像乐乐这么聪明的孩子!
司徒玦听完,也表现的挺高兴,和龙燕倾说了两句,人就往楼上走去,只不过才转身,男人脸上的笑容却隐没了!
男人推门进去的时候,舒夏刚好也醒了,一个简单的午觉,让下午更加精神些,最近她在吃本给她找的权威老中医开的备孕药,药效她不清楚如何,只不过她每天需要的睡眠都比之前要多很多。
见司徒玦进来,想到刚刚被男人赖着来了一场*之欢,舒夏本来有些羞涩,但看到男人明显有事的脸色时,女人眼神微微一变。
“怎么了?”女人看了眼门口,这个时候,张妈是在熬药吧!
“为什么要喝助孕的药?”司徒玦也没想和她拐弯抹角的打探,经过了7年的沉淀,还有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足够他们去开诚不公的坦诚。
“当年我被林虞射伤,伤到了子宫,但是因为怀着乐乐,很多药物不能用,生他的时候也不是很顺利,生完恢复不理想,所以再孕一个孩子,比一般女人要困难些!”舒夏如实的说着,虽然困哪些,但是却不是没有希望,所以她才让本通过自己在这一行的关系,替她找了一位全国有名的老中医,给了她这副助孕的药方。
司徒玦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刚刚虽然没有喝那汤药,可是那么苦涩的味道,光是闻着就已经很反胃了!
“别喝了,我们不要了,又不是没有孩子,你看臭小子,一个顶十个!已经把我烦死了!”司徒玦走上前,对着女人笑的满脸宠爱,他舍不得为了一个孩子,让小夏夏每天喝那么难喝的东西!
“可我想要!”舒夏看着男人,虽然司徒玦嘴里这么说,似乎很嫌弃乐乐已经够让他烦的了,不想再多一个,可是心里却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希望再要一个孩子,乐乐已经长大了,很多的时候即便他们想去把他当做一个婴儿一样去宠,他也不会接受,所以他们都希望能在第二个孩子身上,弥补曾经没有尽到责任的那几年为人父母该尽的责任。
“你想要,我每天多努力几次就行了,再说,我很享受过程!”司徒玦暧昧的挑眉弄眼,可舒夏却一眼能看清他最真实的心。
“司徒玦,你努力你的,我努力我的,多一重可能,不好吗?”他们这两三个月都有过房事,尤其是婚后这一个月,次数很多,可到现在她肚子都没有动静,这样的中奖率,比起她和司徒玦的第一次,一次中奖,低了太多!
“可我不想让你每天喝那么苦的药!”司徒玦搂住女人,想到苦涩的药汁,他心疼。
“如果能顺利怀上孩子,我甘之如饴!”舒夏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男人,她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司徒玦不再劝说,他了解舒夏,她确定要去做的事情,都会雷打不动的坚持!
晚饭之前,司徒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包东西上楼,舒夏看了眼里面,大袋小袋的都是各种糖果,几乎是网罗了市面上所有的糖。
“司徒玦。”女人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男人,脸上扬起了一抹幸福感动的笑容。
“药太苦,吃块糖果就好多了!”男人笑着搂紧女人,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夫妻将全力备战二胎!争取用最短的时间,给乐乐添一个妹妹!
备孕的日子说起来不难,但很辛苦,舒夏每天除了喝中药调理身体之外,还会增加一些对身体机能有调节作用的运动,每天龙燕倾都陪着她,司徒府邸内,俨然是全家总动员,团结一致,为了小包子而努力。就连舒乐都积极的变成了监督员,怀孕这种事情,女人是一方面,男人是一方面,笨蛋爹地每天班也不上,也不运动,怎么行!
“臭小子,我刚刚做了多少个了!”别墅的健身房里,司徒玦费力的做着仰卧起坐,舒乐手里拿着一个充气锤子,一脸认真的监督着。
“还差56个!”舒乐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骗老子呢,明明我做了65个,不是说好一百个的吗,怎么还差56个!你数学谁教的!”司徒玦咬着牙又做了一个,额头上沁出了汗,少了一份优雅,却多了一份性感的魅惑。
“你笨啊,我才上幼儿园大班,还没有学这么大数字的加减法!”舒乐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第一次觉得上幼儿园大班,真好!
“你个臭小子!公报私仇!”司徒玦咬牙切齿,什么大数的加减法没学过,更高深的臭小子都懂!
“赶紧做,不然就加倍了!”舒乐拿着充气锤子象征性的打了一下司徒玦的后背,他容易吗,放学后连玩都不能玩,还要兼职做监督员!
司徒玦一听要加倍,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犹如龟速的速度,也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