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皮卡如释重负,欢快地下班回家,冰冰回房间去睡午觉,石磊和沈闲在客厅研究判决书。
“你懂法律?”沈闲问他。
石磊坦诚地说,“不懂。”
“那你还看个毛啊,”沈闲把判决书收起来,随手扔到沙发底,当着喜鹊、皮卡都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现在才渐渐地冒出头来。
他歪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慢慢地吞云吐雾,淡淡道,“石头,如果我跟洞察到最后还是解不了约,公子闲这个名字就成悲剧了。”
“别乱想,”石磊凑过去抽一口烟,摸摸他的脸颊,沈闲和洞察的作者合约一签十年,如果解不了约,他在洞察得不到任何推荐,说不定还无法上架,不能出版,没有改编,写作生涯说不定就此完了。
两人并肩躺在狭窄的沙发中,过了一会儿,石磊坐起来,“不能坐以待毙,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二审我们一定能赢。”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唐薇的号码,“喂,妈,我有事要求助你,嗯,是闲叔的官司,我想借你们的法务部用一用。”
沈闲坐在旁边,能听到唐薇极有特色的笑声,但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不过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无非是在嘲笑自己。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窦氏文化专业做出版,他们的法务部最擅长打版权官司,沈闲决定看在对方有可能帮自己赢得自由身的面子上,暂时忍了她的嘲笑。
“那行,我们下午过去。”
挂了电话,石磊郁闷地看沈闲一眼,开始从沙发底下抠判决书,心想这老东西真是手贱,好好的扔哪里不行,非给塞到沙发底下去!
两人带上作者合约和判决书,开车去了窦氏公司,唐薇是大忙人,派了吃空饷的窦峥来接待。
石磊和唐薇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是有窦峥窦大少的陪同,法务部众人都十分卖力。
快下班的时候,唐薇赶了过来,转了一圈,把石磊喊了出去。
“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对沈闲的事情这么卖力?”
石磊笑道,“只要他和洞察解约,我马上就能签下他,合同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卖力?”
唐薇根本不相信,嗤笑一声,“得了吧,想骗我?你还嫩点儿!”
石磊:“……”
“磊子,我这妈当得不合格,也没什么资格管你,”唐薇神情慵懒地看他一眼,“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都不会管你,但是要擦亮眼睛。”
石磊讪笑,“妈,您想多了,我和闲叔不是那样的关系。”
“这样就好,”唐薇点头,“沈闲这人,说好听点是真性情,说难听点是神经病,他能把他舅妈活活气死……”
石磊看到她背后一个人影,忍不住出声,“妈,别说了……”
“你不要打断我,”唐薇大手一挥,“他这样的人,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当男朋友,你跟他接触得多,要掌握好度……”
“薇姐……”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沈闲嬉皮笑脸地搭上她的肩膀,“没人跟你说过,背后将人坏话是不道德的?”
唐薇一个寒颤,用力把他抖落下来,“别跟我拉拉扯扯……”
“你怕什么,我是GAY,又不喜欢女人。”
唐薇往旁边靠了靠,拧起眉头,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狼狈,倨傲地扫他一眼,转向石磊,“总之,我的意思你明白了?”
沈闲转移到石磊的肩上,轻佻地勾勾他的下巴,对唐薇示威地挑起眉毛,“那你可要失望了,要知道,我最喜欢石头这样英俊帅气的小伙子,等你下次再见他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我掰弯了。”
唐薇宝相端庄瑞气千条地笑了,“那我就阉了你。”
52、几岁性教育
唐薇走后,沈闲似笑非笑地斜眼看向石磊,“你跟我不是那种关系?那我们是哪种关系?”
石磊勾住他的手,“别多心,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出柜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对。”
沈闲甩开他的手,对天翻个白眼,“谁稀罕你出柜了?”
“对对,你不稀罕,”石磊笑起来,这老家伙又闹别扭了,伸开双臂抱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但是我要为你出柜,这个媳妇再怎么不好,也得给个名分。”
“滚,你才是媳妇!”沈闲抓狂地甩开他,转身往办公室里走。
石磊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唐薇是个什么性格他了解得很,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沈闲已经同居数月,肯定会大发雷霆,别说请她的法务部去帮沈闲打官司了,说不定女王大人一生气,直接站到洞察那边去,在合同上整死沈闲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审定在一月二十八日,已经是年末,石磊又是幻空又是官司,还要抽空写他的研究生期末论文,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从窦氏公司回到家中,直接瘫在沙发上不能自理。
沈闲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弯处看了两眼,招手把冰冰叫过来,小声教了几句,揉揉小孩的头发,“乖,按我说的做,去吧。”
冰冰咚咚咚从楼梯上跑下来,进厨房泡了杯普洱茶,一步三摇地端到沙发旁。
石磊听见他的动静,睁开眼睛,看到小孩捧着个大茶杯腼腆地站在旁边,不由得笑起来,“给我的?真是乖儿子!”
冰冰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喝茶,消……消除疲劳……嗯,喝吧。”
石磊接过茶杯,在冰冰脑袋上揉搓一把,“还是有儿子好啊,太贴心了,不像某人,就知道远远地站着看人笑话……”边说边笑着回头往楼梯上望去,见到沈闲抱臂站在拐弯处,对他举起大拇指,重重往下一竖,暖暖的壁灯下,是嚣张到极点的挑衅表情。
他笑起来,对他勾勾手指,沈闲走下楼,弯腰看了一下茶杯,“唔,儿子,虽然你老子我腰缠万贯,但咱们也不能这么浪费,你这放了多少茶叶了,存心苦死你石头叔吧?”
冰冰立刻神情黯淡下来,紧紧咬着嘴唇。
“没事没事,”石磊忙道,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汩汩咽下,擦擦嘴角的水渍,“不苦啊,咱们儿子泡茶手艺无师自通,非常好,如果满分十分的话,能打九分半。”
冰冰抬头,好奇地看着他,“那半分呢?”
石磊把茶杯递给他,“就是有点少,没够喝,扣半分。”
冰冰眉开眼笑,立刻抱着茶杯跑去厨房。
石磊脸上笑容一扫而光,苦得龇牙咧嘴,搂住沈闲的脖子,把他拉到怀里,轻声笑,“夫人,借点口水……”说着用力吻了上去。
两人正在唇舌交缠,突然听旁边一声细细的惊呼,急忙分开,就看到小孩狼狈跑回厨房的背影。
沈闲哈哈大笑,“儿子,出来,老爸给你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石磊连忙阻止,“你疯了!他只有八岁!”
“八岁已经不小了,我八岁的时候都初恋了!”
“你跟正常人一样嘛!”
“嗯?”沈闲歪头看向他,阴森森地呲牙,“你再说一遍。”
石磊赔笑,“你的经历哪里是凡人能够复制的?我觉得儿子到十四岁开始初恋还比较正常,你别教得他太早熟。”
“是你太保守,现在的孩子生活水平高,发育早,八岁开始上生理卫生课已经是晚的了,人家瑞典从1942年就开始对七岁儿童进行性教育,这叫建立正确婚恋观,加强性安全、性道德意识的培养,你懂个毛!”
“你连个毛都不懂,教育孩子是大事,别想当然好不好?”石磊十分无语。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决定去床上一决胜负,不一会儿,卧室中传来激战的声音,沈冰同学端着茶杯忧伤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好想念童童。
卧室中两个人大战三百回合,被生活蹂躏的石总惨落下风,养精蓄锐多日的沈大公子突然间青鸟附体,芙蓉帐内千娇百媚,夹得石磊乖乖缴械。
做完之后,沈闲趴在床上,舒服地抽根事后烟,鬼笑,“你完了,再这么忙下去,你会萎了的。”
“这你不用担心,”石磊拿着湿毛巾帮他擦去身上的汗水,“我再忙也没忘记健身,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