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不是雪崩,积雪的密度再大也有限,是逐渐滚着滚着引发出一连串可怕效应而形成灾难,但冰山是千万年来大陆上的冰架断裂飘入海中,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那几乎是永冻层。还是那种结结实实冻结了几千年的冰层,除了矿物质以来都没任何杂物,一直在南极的狂风暴雪中存在着,所以随便哪一块崩塌下来,都能将船只砸出一个大洞。
尤瑞比亚速度快,立刻就窜出去好远,就这样都挨了好几下,还好别的地方皮厚,冲击力大就当深海压力,重点是这货是软体动物,又被帝王蟹砸惯了…
【呼,塞壬?夏意?别去冰山附近啊——】
不过任凭它怎么喊,次声波也是在浓厚水层周围消弭。
密度逐渐增加的海水,推卸了下坠冰块的大部分力道,诡异的滑到一边去,但冲击力同时也随着海浪传递进去,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震荡声波。
夏意从小腹到胸膛,都是彤色,汗水不断沁出,又很快消失在海水里。
水层的空间有限,很快彼此浓烈的气息就充斥了周围。
夏意已经分不清眼前感觉到的蓝绿光点与白茫茫的一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水层受到震荡波影响的时候,再次被失控的异能扭曲了,海浪都随之翻涌,这种完全不着力不受控制,上下左右颠倒的晕眩感连塞壬也很少经历,他更近的贴在夏意身上,就好像那次遇到飓风…只期望永远也不要松开…
晕眩就像击断因快感紧绷的那最后一根弦,夏意本来就逐渐遥远的知觉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翻涌的海浪势头一滞,稍稍平息,水层的温度也逐渐下降,但却不是一切的终止,塞壬疲乏的感觉也跟随褪去——
阿碧瑟,不好了。
大章鱼听到是尤瑞比亚,都懒得理会,在赤道附近暖洋洋的海水里打滚,还有最喜欢的船,想爬就爬想推就推多好,傻乎乎的去新西兰干什么,真要吃好东西得独自去啊。
嘿嘿,现在都倒霉了吧。
克拉肯,这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对,嗯哼,好像在人类中是最有名的海怪?
阿碧瑟才不会去找不痛快。
怎么办阿碧瑟,塞壬跟夏意好像被冰山压住了,我不知道该从哪边搬啊。
什么?]异口同声N个次声波。
被冰山,压住?]克拉肯不知道啥意思跟着学,声音闷闷的,弱弱的。
陶玛斯惊声:[怎么会被压住的?你怎么带的路!
就是,一定是你走错路!尤瑞比亚你还能更蠢一点吗?
按照人类的话,就是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外加罪名没头没脑的扣下来,全世界的异能者皱着眉思索,这些海怪也太没道理,怎么这样武断,这不是挑起争端吗?
换了谁被这么讥讽谩骂都要暴起的吧。
但是——
咦,原来是这样?]尤瑞比亚傻乎乎的说,[我觉得没错啊!
笨啊,要是你发现错,还会游错吗?
就是,难道你们撞到了大陆冰架?
不…不知道。要不我再回去走一遍?]尤瑞比亚已经完全不确定了。
……
你们都乱讲咕噜噜,尤瑞比亚什么错都会,就是不会迷路!]帝王蟹很骄傲的为好邻居辩解,[这是尤瑞比亚唯一的优点!
这真的是帮忙,不是抹黑?
等等,塞壬跟夏意——]陶玛斯醒悟过来最初的重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塞壬的手指摩挲着夏意的肩背,揽住晕睡过去的人开始往海面上浮,水层还是在他们的周围,依旧温暖,因为在海水中,这次人鱼修长的双腿还无阻碍的再次化为淡银色的鱼尾,但还是缠在夏意的腰腿上。
浮冰纷纷顺着水层滑落,其实他们已经距离那座上半段崩塌的冰山很远了。
暴风雪也趋向歇止,冰山旁边尤瑞比亚一边用腕足拨开冰块,一边拍着海水:[我也不知道呜呜。
你!要你有什么用!!]陶玛斯要是在,估计拍死鱿鱼的心都有。
…别搬了,在这边。
塞壬实在看不下去尤瑞比亚跟半塌冰山的搏斗。
塞壬?!
尤瑞比亚呼啦一声,几乎是用冲得在起伏的巨浪中扑来,蓝色的大眼睛透过海水,很清楚的看见了塞壬与夏意的模样:[咦,你们为什么抱得那么紧?冷吗?
尤瑞比亚…
哎,我懂,我懂的,就是塞壬你习惯不好。
什么习惯,是夏意不对吗,还是夏意全身是血,人鱼终于忍不住吃掉同类啦,就说肯定是塞壬赢的啊——海怪们的妄想。
海妖跟人鱼终于自相残杀了吗——异能者的揣测。
根本就没有任何生物是在冬天交配的啊,这食物也不够啊!]尤瑞比亚好奇的继续含触手。
——海怪的思维你真的不能期待
南极的冬天比北极还冷吧。]霞水母冒出来一句呃,七月的南极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那个,有记录的最低温是零下九十度?啊呸,七月初还不至于,那么是零下五十度。也不对,海水中可能稍微好一点…总之零下就对了!
上帝,海怪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
第104章 煮完当然是吃饭
夏意满身是血啥的纯粹是海怪们的妄想,他好得很,就是迷迷糊糊之间,一直梦见自己在海水中载沉载浮,好像始终没有终点,手臂与腿上都似乎缠绕着很重很重的东西,让他无法触碰近在咫尺的海面,海水很清澈,但却像碧蓝色的软玻璃永远阻隔了蔚蓝的天空。
他逐渐往海水深处沉去,以为黑暗会逐渐笼罩过来。然而无数绚丽的鱼群与珊瑚礁猛然闯入了他的眼帘,这并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相反比起天空与海面的辽阔,这里的热闹更甚,只不过有种陌生的不安。
【夏意…】
有一抹模糊的淡银色扰乱了他的视线。
对了,还有塞壬,一直都在他不远处的塞壬。
夏意骤然惊醒,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闭上眼睛后再次睁开,却还是无垠的冰白色。
暴风雪的势头稍微降低,或者说彻底离开了西风带,冬季的强风虽大,但海面上的浮冰却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厚,所以再也看不见十多米高的巨浪,天气依旧糟糕,看不见天空,雪落到海面的冰层上连融化的机会都没有,继续堆积。
海水是冰澈的蓝,水下世界十分安宁,但时不时有身形庞大的虎鲸一头撞破冰面,然后顶着暴风雪冒个脑袋换个气,再动作迟缓的沉下去。
太冷了,甚至连鲸喷出的水柱都会带着浓浓的白烟。
在水层中,夏夏并不是透过口腔呼吸的,所以最初没感觉到有啥气味,就是浑身上下黏糊糊的极其难受,这种像是洗澡,结果洗澡水里被李绍那个马大哈助理掉进去一整瓶洗发露的感觉——夏意还没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毕竟海水里到处都是模糊不清的白色冰块。
但是身体里隐约的难受,以及酸麻到连动都一下都要疼半天的倒霉滋味!
【塞壬!】
【嗯,我在这里。】塞壬觉察到夏意情绪的变化,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是这样?夏意之前没有不舒服呀,于是他只能奇怪的抬起头,改变了伏在夏意脖颈后的姿势,光滑布满鳞片的鱼尾暧昧的缠得更紧,可是鳞片磨砺的偏偏是夏意的腰腿,好悬没让夏意再次因为刺激过度的后遗症抽搐不止。
【呃…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