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甘心的说道,“那哪儿成啊,既然咱们一块走了,那就得一块担着。”
萧霖慢吞吞的从背后拽过背包,不紧不慢的摸出来一把,枪!
刘猛当场就差点吓尿了,他条件反射的把刘慧护在身后,结巴道,“你,你要干嘛!”
卧槽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这还没到黑省的,至于如此急迫的杀人灭口么?!
萧霖这货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威胁的意图,只是到了每日要保养武器的时候了。说点比较牛逼闪闪的话,真要威胁刘猛,根本就用不到动用热武器,小斧头刷刷的。
她又继续掏啊掏,掏出来一块软布,然后伸到003面前,示意他帮忙沾点油。
然后姑娘眼皮不抬,特别直白的丢出来一句话,“信不过。”
信不过,不仅仅是暂时还不能信任你的人品,更是因为对你能力的极大不信任。
对于被那么二三十号民间力量就给堵在了地下室,进而差点把自己弄成木乃伊的人物,萧霖表示,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在这样的家伙手中,臣妾做不到啊!
一句话,刘猛的脸已经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脑袋都快冒烟儿了,就连后面的刘慧也觉得别扭的厉害。
话说姑娘,看你还是个学生吧?上学期间就没学过语言的艺术?
见刘猛还是一脸的心有不甘,003把沾了油的布递给萧霖,眉毛一挑,然后吊儿郎当道,“哎呦怎么着,不服?”
这内容,这语气,无一不让人恨得牙痒痒。
刘猛实在是特别想说一句,对,老子就是不服!
但是他不敢,尼玛对方有枪啊!卧槽究竟是哪儿旮旯冒出来的小子!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也成了烂大街的货,谁都能捡几把了吗?!
萧霖不搭理他,低头吭哧吭哧擦枪加保养,小动作麻溜儿熟练的跟翻花似的。
003也不说别的,只是拍了拍刘猛的肩膀,对着前方黑漆漆的夜幕一努嘴,“你说,前面第三棵大树从下面数第三根枝桠和第二根枝桠,哪个长?”
只是往003说的方向扫了一眼,刘猛的脸就抽抽起来了。
尼玛,玩儿我呢?
乌起码黑的,老子的牛眼瞪圆了就只看到第二棵树光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鬼知道那该死的第三棵树究竟在哪儿?!还特么的第三根第二根枝桠……
瞅一眼便秘一样的刘猛,003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和对他的鄙夷,身后想象中的大尾巴甩啊甩。
“不行了吧?告诉你,第三棵树根本就一光杆司令,从上到下一共就一根枝桠!”
见刘猛还不信,003一脸贱笑,二话不说就把他扯起来往那边狠推了一把,“去去去,把目标弄回来,晚上正好加点柴火。”
半信半疑的刘猛顺口安抚了下已经开始担心的姐姐,犹犹豫豫的去了,回来的时候脸就跟被雷劈过一样,一双眼睛简直就像是糊在了003脸上,抠都抠不下来。
踟蹰半天,刘猛把小树弄成合适大小的柴火,整整齐齐的码到火堆旁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你真能看见啊?”
这绝壁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视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俩人作下的血案早已经无比生动形象的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事后观看和亲身经历总还是略有差距,这个可以理解。
003十分的得意洋洋,下巴抬得老高,“这算啥!”
这手绝活简直太有用,是男人就没有不想变强的,刘猛心痒难耐,当即虚心求教,“咋练的?”
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回答的003被问住了,停顿三秒,神秘兮兮的对着刘猛勾勾手指头,然后伏在对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羡慕吧?小爷天生的!”
其实003这也算是实话实说了,因为当初他的身体素质都是比照着进化过的萧霖来的,打从学习做人的第一天起,他的各项指标就各种牛逼,还曾经跟萧霖一起组团震撼过包括牧家小哲爷此等妖孽在内的一干人等,经历何等璀璨辉煌,战绩何等空前绝后,简直酷炫拽!
但是刘猛他不知道啊,于是出离愤怒了。
去你妈蛋的天生的!
这一刻,刘猛真的特别想跳起来揍人,甭管打得过打不过,也甭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狠揍一顿,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气啊!
不过从十几岁开始就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刘猛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他在狠狠地掰断了一根柴火之后,又想起来什么,于是顺理成章的转移话题。
“哦,对了,刚才我去砍树的时候,隐约看见几辆车,就跟在咱们后面,白天的时候没注意,也不知是啥时候跟上的,要不要提前防范啊?”
萧霖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不用管。”说话间,她将已经拆开一一擦拭的枪械零件用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组装起来,然后特别帅气的在手里用力扳动下!
咔嚓!
清脆的机櫎碰触声在黑夜中分外清晰,刘猛还来不及羡慕的,当场就给吓出来一身白毛汗,觉得脑袋上的头发都一根根的竖起来了,心脏都有一瞬间的停跳!
没响,空枪。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啊!
几秒钟之后,明白过来真相的刘猛心中止不住的骂娘,简直停不下来。
卧槽这特么的到底俩什么熊孩子啊!吓唬人有瘾是怎么着?!老老实实坐着,和和气气的聊个天什么的不行啊?!一惊一乍的能当饭吃啊!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
刘慧虽然看不见,可是但凡有点响动都瞒不过她的耳朵,而且她对周围气氛的变化也十分的敏感,这会儿也是及时觉察到貌似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于是便小心的问了句,“弟啊,怎么了?”
刘猛深吸一口气,悲壮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我腿抽筋了。”
他有感觉,这一路,绝对平静不了!
刘猛在度过自己的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万作飞和他的小伙伴也是久久难以入睡。
“万哥,”小伙伴在座位上烙了老半天的饼,迟疑道,“咱们老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是不是得主动上去打声招呼啊?”
万作飞叹了口气,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你也不是没见,前儿咱们也算是打招呼了,可是人家连甩都没甩,虽说水滴石穿吧,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嫌烦先把咱们料理了?”
说到这儿,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来几十个小时前刚刚看过的大屠杀,瞬间又觉得五脏六腑略有翻滚,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的脑袋里面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不说不是,说了也不是,唉,真是,难啊!
“唉,万哥,你说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谁知道呢。”
“万哥,我想安娜了,你想不想嫂子?”
万作飞歪了歪头,在黑暗中飞快的抹了抹眼角,然后声音低沉道,“别瞎想了,睡吧。”
“唉。”
第二天赶路的时候有点不大顺畅,主要是天气开始迅速回暖,地上的积雪也都化的差不多了,原本坚硬的冰层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洼洼的积水和肮脏的泥浆,它们给那些碎裂的地面做了很好的掩饰,乍一看没什么,可车子一旦驶过,就很可能就会陷下去。
已经是第三次下来推车的刘猛整个人跟泥猴似的,一脸的泥点子,两条腿膝盖以下的位置更是早已看不出本色,厚厚的糊了一层泥浆。
萧霖过去问道,“还能继续走吗?”
刘猛随手往脸上摸一把,气喘吁吁道,“难说啊,这车不专业。”说着,他就忍不住往萧霖他们的车上瞟,眼珠子发绿,口水哗哗的。
多好一车啊,简直就是行军利器!
“那啥,要不咱们”
就像是看透了他要说什么,萧霖直接打断他,特别的斩钉截铁没商量,“想都别想。”
牧哲和老九他们送的车,就跟孙彪送的斧头一样,萧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别人沾手的机会的。
本来就没抱着多大指望的刘猛略失望,然后继续这个很现实的话题,“不过这么下去挺悬啊,这车可不耐造,要不,咱们等天晴了,地上的水干干再走?”
刘猛说的的确是实情,他开的那辆箱式货车就是一平地配置,不要说翻山越岭了,就是现在这么一下下的往小坑里面扎就挺让人提心吊胆的,现在可不是那汽修厂遍地走的时候了,万一有个什么,可不得抓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