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虽然主理户部事,却没有个明确的职位,如今既然定下来是尚书衔,自然是可以多领一份,没人会嫌钱多的。
胤祐喜出望外,赶紧谢恩。
这样的大好事自然是普天同庆,圣旨一发下去,之前还愁眉不展的一众官员当下笑逐颜开,即使从前那些背地里没少骂胤礽的宗室王公,这会儿也难得真心实意地道了声“陛下英明”。
胤禔是第一个看到那圣旨的人,当日晚上就在龙床之上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算了一遍。他除了领一份亲王爵,一份神机营统领爵,虽然在兵部没有挂职位但胤礽假公济私是有叫人按着尚书衔再给他多发一份俸禄的,所以胤禔其实一个人领了三份俸禄,如今一个普调……胤禔惊讶地转头对慵懒地趴床上假寐的胤礽道:“这样我每个月的进账可是比从前多了四成了。”
“恭喜你,”胤礽说完又睁开眼睨他一眼,嗤道:“你的收入是靠这俸禄来的吗?主要还是你在江南的那几间铺子吧?也就朕不跟你计较。”
关于这事,其实是自从胤礽开始推行鼓励旗人出旗经商的政策之后,对在旗旗人经商一事就抓得更加严苛了,从前京里的八旗,私下里开间铺子添补家用只要不太出格的,在康熙朝都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的事情,但胤礽自开始抓这事之后,但凡发现的,定是严惩不贷。
于是在他的强硬手段之下,每家每户,甚至是宗室,都不得不扔一两个人出旗去做买卖,当然了,自从那出旗商业银行开办起来,有眼光的都觉得那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因为是对出旗旗人公开募资,争抢出旗名额的人一下就多了起来,如此,旗人生计的压力,终于是缓和了许多,胤礽也能对此松一口气了。
当然这是对别人,胤禔是唯一一个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做买卖的,不过为了不给胤礽惹麻烦,他从前京里的铺子也都牵去了江南,由出了旗的家奴打理,自己并不亲自过问就是了。
“万岁爷,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胤禔笑眯眯地伸手去揉胤礽的脸:“那铺子你也有份的,我们以后去江南养老,你总不好意思伸手问你儿子要钱吧?”
胤礽白他一眼:“朕有钱。”
“你哪里来的钱?”
“你会做买卖朕就不会?”
胤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胤礽笑着道:“知道广东的十三行最近又多增了一家专门做南洋生意的吗?”
“……你?”
胤礽笑而不语。
胤禔扑上去抱着胤礽滚了一圈,在他嘴唇上咬上一大口,然后又不满抱怨:“你连我都不告诉。”
胤礽哼道:“靠你那点银子哪里够用,我也得自己盘算一下,而且我现下这不是告诉你了。”
胤禔笑着抚着他披散下来柔顺的头发,爱不释手:“你派了谁在那边帮你操持?”
“凌普一家。”
胤禔再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胤礽与他解释,自从从前为了让康熙彻底相信托合齐跟自己不是一伙的,也为了给凌普一个教训,他故意安排托合齐设计了凌普,康熙把凌普一家发配去了黑龙江之后,这一家子当真是彻底学乖了,胤礽登基之后便又将他们捞了出来,改名换姓送去了广东还出了旗,之后就在广东开了牙行帮他做起了买卖。
胤礽道:“论忠心,凌普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凌嬷嬷更是贴身伺候我许多年,让其他人做我也不放心。”
胤禔点了点头:“那就好。”
“所以,”胤礽说着一手勾起了胤禔的下巴,调戏道:“以后,还是我来养你吧……”
话没说完,就被人狠狠堵住了唇。
胤禟第二次出海的各项准备事宜已经做得差不多,再过半个月就要成行,胤礽说不让雅尔江阿跟他一起去,胤禟虽然心里郁闷,最后也只能接受。然后在离京之前,又和雅尔江阿一块找上胤礽,直接开口,他们要出旗。
胤礽听闻挑起了眉,胤禔则惊讶道:“你们俩……出旗?”
虽然宗室出旗也已经屡见不鲜,但多半是把家里的庶子扔出去讨个生计,还真没有让嫡子甚至继承爵位的那个出去的,有爵位在身的说要出旗,就更没有先例了。
胤禟解释道:“在旗旗人不能经商,皇上又抓得紧,我们总不好带头犯事,不想让皇上为难,又也想做买卖,就干脆出旗算了,也算是给其他人做个表率。”
胤禔偏头问胤礽:“旗人身份和爵位冲突吗?”
胤礽想了想道:“爵位只针对宗室,只要是我爱新觉罗家子孙就行,与旗人身份无碍。”
胤禟和雅尔江阿闻言同时松了口气,要他们因此丢了王爵,那自然也是万万不想的,因此才一直在犹豫这事,拖到现在才来与胤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