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修一天比一天更若有所指的笑意中,卿越忧心忡忡的收拾完包袱,几欲泪流的和那修挥手告别,却丝毫不敢在那修的面前提及有关“斯巴达三百勇士”的字眼,就这样连滚带爬的登上了飞往珈国的航班。
由于所在城市要比目的地冷上许多的缘故,卿越在下了飞机之后就走进了机场的更衣室,将比较厚实的长袖上衣换成了更为轻薄的衣物。在脱去上衣的那一刻,卿越靠近了更衣室里的镜子,看着自己未着寸缕的上身,仔细的寻找自己两个月以来的变化。
由于常年都在冰场里训练,在雪山脚下也老想不起来去进行室外运动的关系,卿越的皮肤较之一般人要更为白一些,但配上他那秀美的五官,虽会给人十分精致的感觉,却和传说中的瓷娃娃相差不知多少。
他的身材虽然显得十分瘦削,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强壮的成年男性而言。常年作着高强度运动保持体能的人又能纤弱到哪儿去?卿越的身上只不过是没有成块的肌肉罢了。或许我们应该说一句,卿越的形体老师真的很棒。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卿越的全身肌肉维持在了一种并不外显的有力上,激发着他身体内部的能量。
花滑运动员并不需要那样膨胀的肌肉,不仅仅是因为那样的身材在冰场上会显得毫无美感可言,更因为那样膨胀具有质感的肌肉是笨重的,并不拥有足以支撑他们表演的爆发力以及韧性,甚至是张力。
所以,冰迷可能在一名滑冰运动员的身上找到八块腹肌漂亮的线条,但在他们的身上,永远都不可能找到那种膨胀的块状肌肉。
是的,他们拥有的,只是漂亮的肌肉线条。在这一点上,卿越似乎也没有落后太多。只不过……他所拥有的似乎也就只是线条而已了……
卿越十分认真仔细的看着镜子,企图找出两个月以来的变化。他左看,右看,离远一点看,再靠近一点的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肉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身上肌肉的线条也似乎明显了……那么一点点。
上一秒的时候还想满意的笑一笑,才把嘴角扯出那么一丁点的弧度,下一秒就立马撑着玻璃,惆怅忧郁得再也笑不出来了。
耽误了片刻后,卿越终于还是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短袖T恤和长袖外套,拖着行李一个人向外走去。却在“国外到达”的通道处看到了那个意料之外的黑色身影……
“阿列克……?”
卿越显得十分意外,而那个被他叫了名字的人却仿佛早已在人群中看到了他,摘下太阳眼镜带着浅浅笑意的看着他。
这的确是一个足够意外的惊喜。要知道,珈国的三名新人在这次的世锦赛上失利之后,珈国冰协就急于以阿列克来挽回民众对他们的信心,让大家相信珈国还是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奥运会上拿到相当份量的奖牌的。
在冰协的此项策略之下,阿列克在公众面前露脸的频率大大增长。光是由冰协直接为阿列克接下的,或商业,或公益的活动就明显增多了不少。平日里本就没什么闲暇时间的阿列克就此变成了大忙人,甚至连每天雷打不动的定量训练都险些要完成不了了。
如此,卿越自然不认为昨天还在珈国的其它城市参加某项公益活动的阿列克会能够来接自己。没曾想,阿列克居然把经纪人一个人丢在了活动所在地,他自己则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半夜时分回到家,稍稍睡了几个小时后便来机场等卿越。
只不过,这样的话阿列克不会对卿越说。
又是两个多月未见,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确认自己时不时会想起的人现在是否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良久之后,他终于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紧紧的拥上了卿越,呼吸着他颈项间的气息,久久不愿分开。
“我在你喜欢的餐厅订了位,晚饭的时候一起去?”
“恩!我是提前来的,一直到明天下午才要去活动的出资方那里。”
卿越的身形几乎没有改变,这令由于卿越两个月前的一句话而忐忑许久的阿列克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放下心来的阿列克终于问起了两个月前的那天,卿越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本来还心情很好的卿越立马就惆怅得整个人都萎靡了。
他拖长着音调说着当日的来龙去脉,随即便拿出了自己的MP4。当斯巴达三百勇士的原声音乐被播放的时候,原声音乐的专辑封面出现在了MP4的屏幕上。令得看到那些勇士与勇士的阿列克彻底沉默了。
此刻的阿列克似乎很能理解当时那修的心情了。那是一种狂躁的……几欲把卿越拖到镜子前掐住他的肩膀摇啊摇的摇醒他的心情……
为了某个赛季的比赛用节目而稍稍调整自己的体重,哪怕是上下偏差五公斤,那都并不奇怪。但为此而将自己的体型彻底改变,那在花滑界还是前所未有的。并且,阿列克不认为也不希望卿越能够成为这历史上第一人。
在思量许久后,阿列克试探着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在表演节目的时候能够给人展现出符合节目风格和内容的体格,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话还未说完,卿越的灼灼目光就已直直的盯向了阿列克,令得正在开车的阿列克方向盘一个不稳,车身偏移到隔壁车道,并险些和反方向呼啸而来的私家车迎面相撞,令得那辆私家车里的女驾驶员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八个月后……
十月的时候,楚炫,卿越纷纷在各自出席的季前邀请赛上拔得了大奖赛分站的头筹。一月的时候,两人又一如既往的在希蜀全国锦标赛上获得了冠亚军。
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年的时候,卿越终于在全国锦标赛上赢过了楚炫,获得了冠军,令得楚炫不经当街大呼“不吉利啊!不吉利啊!”,也令得就站在他旁边的卿越无力的离这个丢脸的人远一些,更远一些。
二月的时候,卿越和楚炫这两名被希蜀冰协委以重任的花滑选手一早就来到了奥运会的举办地。由于去年的世锦赛,前年的世锦赛,大前年的世锦赛,大大前年的奥运会上,希蜀的女单都被珈国打压得毫无招架之力。眼见着今年的奥运会,希蜀的女单项目又即将被珈国再次压制,冰协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去年在世锦赛上英勇夺牌的卿越和楚炫身上了。
希蜀冰协对于这两名明星选手可谓极尽优待,楚炫不过是抱怨了声奥运村里的枕头让他睡得不舒服而已,冰协的工作人员就直接冲进他家,把他家的枕头打包后加急快运到了奥运村内楚炫所住的房间,令得楚炫受到惊吓,并抱着那个从希蜀空运来的枕头跑去找到了卿越,一边戳着枕头一边诉说着他内心的诚惶诚恐,哭丧着脸问卿越,如果他这次拿不到牌,会是怎样的下场?
此时,卿越刚刚挂断了和家人的通话。于是,一下子记不起自己刚刚是不是有说过什么可疑话语的卿越也惊恐了,沉默了,偷偷看向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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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赛前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