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卿越将自己埋在了那修的肩窝处,不住的呢喃着那句话。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带着笑意看向那修。依依不舍的松开这位将自己带入了这个冰之世界的人。
在问完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语之后,卿越脚步轻松的向后退了两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那修也要好好注意休息啊!明天……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着,卿越竟是一溜烟的就跑得没影了,令得那修颇有些弄不清情况。但,思索片刻之后,他似乎就明白的问题的答案,淡然一笑,关上了房门。
当卿越回到宿舍的时候,外出的楚炫已然回来了。此刻他正如临大敌的拿着宿舍里的座机,当看到卿越进门之时,立刻松了一口气的把电话交到了卿越的手里。
“找你的。”
见此情景,卿越疑惑的接过电话。
“喂,您好。”
“请问是卿越先生吗?”从电话之中传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国际冰协的工作人员。我想和你确定一下,你是否要将你的长节目《斯巴达三百勇士》换成这个赛季一直在滑的《蓝鸟》。”
“不,很抱歉,我并不打算更改比赛用节目。”
…………
卿越最终还是未有在比赛前换下那个让所有人都心里没底的《斯巴达三百勇士》。那一天,他早早的睡了,把自己整个人裹在暖和的被子里,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想着明天的自己在冰场上滑冰的样子。
想着,想着,然后就这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黑甜的梦。
只是,这一次他再未有梦到自己在长节目的比赛上摔倒的画面。
与卿越同宿舍的楚炫在凌晨四点时醒了一次,六点时又醒了一次。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几下,却发现卿越也是和他一样。于是这便互相嘲笑一番。
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两人在四点之后就迷迷糊糊的再难睡觉了,这便一同像个老头子一样的一边怀念起过去,一边等着天亮。
楚炫:“我说,我认识你小子的时候,你才十四岁吧?”
卿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只比我大一岁。”
听到卿越几乎没有语调起伏的回答,躺在隔壁床上的楚炫几乎已经能想到了卿越此刻是怎样一副皱着眉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这便笑道:
“原来,我俩才认识四年么?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呢?怎么说……没有十年,也都得有个八年了吧?要不然,我那时候的连跳怎么会跳得这么糟糕,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你笑话。”
说起两人初识时在冰场里那丢脸的吵吵闹闹,卿越和楚炫都纷纷忍俊不禁。这才回想起五年前的自己滑得究竟是有多糟糕,不觉感慨起来。
“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跑来你的学校找到你吗?”
这一次,卿越并未有应声,他在等着楚炫的答案。
“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能扛起希蜀冰坛未来希望的,除了我们两个,就再没有其他人了。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算再过五年,我还是会这么觉得。”
嘀咕完这句,楚炫卷起被子,翻了个身便再次睡去,留下再也睡不着了的卿越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等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
长节目的比赛如期而至。在会场之中,冰迷们没命似的大喊着自己所喜欢的花滑运动员。有许多运动员提前了很久就到达会场。也有像卿越这样,因为在短节目之后排在前六位而分在最后一组出场,因而在快到签到时才到达会场。
经过了前一天短节目的比赛,这届奥运会男子单人滑冰项目的最后排名似乎已然能够拨开云雾了。可以说,短节目第一的还是可能跌出前三,但最后一名的人却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前三了。
很多选手心中已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哼着歌,带着笑意准备上场进行最后一搏。
诚然,花滑男单运动员的运动生命很短。能参加一届奥运会就已是不易。谁都不能确保自己的第一次奥运之路会不会就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奥运旅程。如此,自然是要不留下遗憾的拼尽全力。
弗雷尔是如此,阿列克如此,科内斯如此,卿越和楚炫……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