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机阁天尊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过……
传闻中, 明明说九天天尊绝情绝爱、冷酷无情。
这两人身份地位以及修为，都相错甚远, 他们, 是认真的吗？
天机阁天尊心念百转, 但表面上依旧没有露出分毫不妥。
“九天天尊大人，楼公子，请坐。”
“多谢。”
“楼公子适前说有事要谈？不知是何要事？”
“相信对于子晗的来历, 天尊已经了然于心。”
“在九天天尊大人面前，何人还敢自称天尊？楼公子叫鄙人张玄之便可。”
“玄之前辈。”对方无论年龄地位, 都在那里摆着，楼子晗自然不会直呼齐名。
“嗯，对于楼公子的来历, 我天机阁略知一二。”
“我来自下界, 只是，两个月前，来九重天时，遇上时空乱流, 因此与我的朋友们失散，我到九重天后，听闻天机阁消息灵通，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因此想来打探友人消息。”
天海冥渊坐在一侧, 听到楼子晗的话后, 眉心微动。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霸占楼子晗的注意力，这次与楼子晗重逢见楼子晗只身一人，正欣喜于两人可以独处，却没想到，竟还有一群潜在拖油瓶让小团子挂念着，且还念念不忘。
“小团子，你先前，可曾有想过找我？”天海冥渊语气冰冷的问道。
楼子晗愣了下，看了张玄之一眼，见对方错开眸子看向门外，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莫名有些羞赧，轻咳一声回天海冥渊道：“这是自然，事实上这次来观天书，就是为了让你们知晓我在此地，好来此地与我相聚。”
“这次观天书盛事中，你走到天书尽头，还有我出来添彩，恐怕立即你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九重天，恐怕不管他们在哪都能听到——既如此，你只管在这里等他们来与汇合就是，何必还特地来天机阁打探消息？”
天海冥渊希望那些人能晚来一天是一天，要是一直不来就更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武皇境界在九重天实在举步维艰，我怕他们会遇到意外，所以……”
“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知道他们在哪，你也并不方便去找他们——你若去找其中一人，而另一人来这里寻你，却寻了空怎么办？他们人多，你一个一个找容易与其他人错过，还不如在这四方书院等着，等他们全部来找你。”
“可这不知要等多久……”
“有我陪你，你在这里安心修行，一边等一边修行不好么？”
“就算我不方便去一个个找他们，我也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楼子晗坚持。
天海冥渊见说不服楼子晗，英俊无匹的面容僵硬起来，显得极其冷漠。
天机阁天尊张玄之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特别是此时，他觉得天海冥渊生气了，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同时也在心底佩服楼子晗，敢如此一而再，再而□□驳九天天尊意见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楼子晗却知道，天海冥渊没有生气，不过不开心是肯定的。
他早就察觉，渊渊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太粘他了，甚至因为粘他，还有些排斥他的朋友。
如果是别人这般，他早就不理会了，但渊渊太好了，渊渊的好，让他可以忽略那些，他会尽量平衡渊渊与自己朋友之间的关系。
比如此时，渊渊为此不开心……
他悄悄的伸手，勾了勾天海冥渊的手心：“渊渊才是最厉害，最重要的，不管我在这里，还是去找他们，都需要渊渊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呢。”
天海冥渊手掌一收，瞬间将他手指包裹在掌心之中，脸上的表情也软化下来，眸光淡淡的掠过楼子晗：“那是当然，能够保护好你的，只有我，他们根本不行！”
“是是是，他们何止不行，简直是弱到极致，还得我去保护，哎，真是头疼，等他们以后变强，可以自立，我就不用操心了。”
“等你找到他们后，我可以亲自帮你□□他们，保管他们以最快速度可以自立……”
“……”这两人的话题越来越歪，张玄之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门外。
今次是他第一次见到九天天尊，之前在四方书院祖地时，这位天尊跟传闻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样，强大无比，至强无敌，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但此时……
眼前这个九天天尊，却像是被人给掉包了一样。
一举一动，都让他惊得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但同时，他在心底，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惧怕天海冥渊了。
他觉得，这位九天天尊可能并不是世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咳。”他都敢打算九天天尊与他的小公子对话了呢。
楼子晗神情僵硬一瞬，刚刚，他竟然……真的忘记张玄之前辈的存在了。
这……跟渊渊重逢之后有点太飘了，竟然生生把个大活人给无视了。
“玄之前辈……”
楼子晗眸光微闪，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我先前的请托，天机阁可否能帮我完成？”
张玄之之前听了两人的对话，此时十分上道，立即开口道：“当然可以完成，我天机阁，不但可以帮楼公子找到那些人的位置所在，甚至可以吩咐门下弟子，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此处寻你。”
“真的吗？如此就太感谢了。”天机阁果然没让人失望，甚至更贴心，楼子晗十分欣喜。
天海冥渊也很满意，因为天机阁的这一举动，也会让楼子晗打消亲自出去寻人的念头，他才不想小团子为那些人奔波。
“自然是真的。”见楼子晗此时一副少年人的欣喜模样，张玄之才在恍然间想起，这个青年，只有二十岁的骨龄，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年轻人……
只是，他之前走到天书尽头，又在几大一流势力天尊人物面前面不改色，还敢出言反抗，最后更在那场争锋中获得胜利……这种种行径与功绩，让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他的年纪。
如此年轻，便能有如此心性，做到这般地步，的确不凡，也难怪会是九天天尊看上的人。
他的确值得。
相信不过百年，他就能够真正与九天天尊并驾齐驱，一同站在九重天之巅了吧。
张玄之恍了下神，才回过神：“楼公子也不用先谢我，我天机阁的消息，一向不是白给，你需付出一些东西来交换才行。”
楼子晗点头：“我知道，不知玄之前辈想要用什么来交换这个消息？”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刚来九重天穷的叮当响的他，他身上除了自己炼制的各种灵器和丹药外，还有从一百一十一扇天门中得到的许多珍宝。
而且……就算那些都不行，他身边还有渊渊呢。
以渊渊的身份，这九重天上应该没有他付不起的东西。
“我想要的很简单。”张玄之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想知道关于天碑的事情。”
楼子晗愣了下，没想到张玄之会提出这个要求。
张玄之又道：“告诉我你在天书宫殿尽头所看到的，以及关于你知道的与天碑有关的一切，我便会让天机阁去帮你寻找你想找的每一个人——不惜任何代价。”
楼子晗身子向前倾了一些，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不知玄之前辈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这么在意天碑么？”
张玄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抱歉，无可奉告——不过，那是我提出的交换条件，你若不愿，今日你我之间的交易，便权当没有过。”
也就是，他不说出关于天碑的一切，天机阁就不会帮他寻人了。
一旁天海冥渊的眉心微微皱起，不过他的确不是仗势欺人之人，也知道楼子晗不愿见他仗势欺人，便看向了楼子晗：“我可回九重天天宫，让天宫之人帮忙寻找。”
张玄之道：“九重天宫在不可言说之地，实力之强大，超乎世人想象，要找几个人，自然十分容易，不过九重天何其广阔，要在浩瀚无边的九重天找几人，恐怕连九重天宫都要耗费很长时间，而我天机阁，最多只要三天。”
在小团子面前被人下面子，天海冥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楼子晗回过神，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我答应你。”
张玄之松了口气，心底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天知道他脑子一热，当着九天天尊的面谈论九重天宫的时候，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他甚至害怕九天天尊一个不悦就要了他的命……
还好……
在楼公子面前的九天天尊，还是很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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