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魏晋直起身,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我哪儿跑了,特意来找你们的,真没良心。”
拜杨潇所赐,魏晋算是将学生会从上到下彻底认全了,因为看到了有学生会的人出没在附近,魏晋以为又是杨潇派人来逮自己了!
神经质啊,这才来A大几天就彻底神经质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四年……魏晋就有一种想撞墙去死一死的冲动。
曲衣然将报道需要用的表格折好,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魏晋,冰凉的手背突然摸上了魏晋的额头,“你在低烧,杨潇不让你吃饭,不让你好好休息吗?”
“嗯?低烧?”魏晋摸了摸自己脑门,“还真是有点,我自己都没发现呢。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
可能是昨晚睡觉开窗还踹被子了,不过这小问题他还是不放在眼里了。
方天卓与魏晋也差不多,小感冒小发烧之类的,多喝点热水扛一扛就过去了。
曲衣然若有所思看他,缄默着不说话。
头顶仿佛悬着一根随时会狠狠戳下来的尖针,就好象他再多说一点,那么,针会毫不留情地将他彻底刺穿。
半晌,他才小声提醒说,“还是多注意吧,立秋以后天气转凉了。”
他无法告诉魏晋,如果他这次不多注意,那么小感冒最终会感染成大病,而且还多了一些他目前看不透的东西。
“知道了,啰嗦。”魏晋心中一暖,却笑眯眯地调侃着他,“快去吧,你到学生会把杨潇给灭了,晚上我们出去吃烤肉!”
“烤肉?”曲衣然下意识地问道,“高俊和方言要来?”
“哈哈,这都被你小子给猜到了!当然啊,你觉得那俩货会老老实实蹲在宿舍里学习吗?高俊早就按耐不住了,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早上给打电话一个劲儿说想曲哥了,要找曲哥一起出去吃饭。”
曲衣然,“…………”
曲哥,今天他被叫曲哥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从一群陌生人的口中叫出来,那感觉相当微妙了。
上课铃响,方天卓哥俩好似的搂着魏晋肩膀回了教室,曲衣然去学生会办公室,他本以为这节课自己要“独守空坐”了,没想到魏晋也跟他们一样选修了德语。
“这就是缘分啊,我将来想去德国读研的。”魏晋有些向往地搓着两手,倒不是因为德国医疗怎么样,他就是单纯的想去德国生活一段时间。
方天卓狠撞了他一把,吊儿郎当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远大的理想抱负。我们学校可选的选修课实在太少了,比起日语,我宁可来学德文!”
像魏晋学医还好说,日本医疗相对发达,如果真学点日文也许将来会有用,但是他一个中文系的,学日语干毛?
虽然德文也未必有用,可是日语是肯定肯定没用的。
“A大这破规矩真烦。”要不是选修课也涉及期末学分问题,他压根什么都不选了。
“哈哈,可不是,本以为冲破了高中的牢笼,终于走进了一片新天地,结果还不是另一个牢笼?比以前的笼子稍微大了点而已。”
“哥们,你这话可真精辟。”
“哈哈哈,是吧,戳到咱们心坎里了。”
俩人在座位上毫不避讳的叽叽喳喳,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靠窗第三排的那两位同学,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魏晋和方天卓,“…………”
原来已经上课了啊。
敲办公室门的手一顿,曲衣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敲门,看来魏晋精神状态很好。
“吱嘎”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学生会大门自己开了。
这间办公室当初他和方天卓由学长带着参观过一次,外面看起来就挺有年头的,没想到里面更甚。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尽管非常注意,门合上的力道却还是震掉了墙上翘起的白色墙皮。
曲衣然满头黑线,副会长唐轩却已经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
“状元小学弟,欢迎欢迎噢!”唐轩扯住曲衣然的胳膊,拉着他往里走,见他有些不在状态,于是不在意地解释道,“学生会一天都不知道能生产出多少墙皮了,这点小剂量的根本不算什么,话说我们都等你很久了哦,小状元耍大牌!”
“我接到通知就立刻赶过来了。”曲衣然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
唐轩脚步一顿,笑容不变道,“是么。”看来又是他们的闷骚会长刻意而为的。
学生会骨干们集体等一个刚入会的新人,杨潇,你是吃准了咱们会里的脾气都不好?
简直幼稚透了!
学生会办公室内,各部部长确实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等谁,等什么。
会长脸阴沉得厉害,没人想在这种时候从会长大人的口中撬出点什么来。
所以,还是只能等。
结果就在比较冲动的体育部部长等不下去准备甩袖走人的时候,唐轩领着曲衣然一名白T恤黑长裤的少年走进来了。
屋内90%的人顿时眼前一亮,来美男(来状元)了!
杨潇正准备发作,“哼,竟然还要人去请?到底有没有作为新人的自觉?”结果他的话,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叫喊声彻底淹没了。
“小帅哥,来我们部吧!”敢情这帮人还没死心呢。
“状元,我们宣传部绝对是你最美好的归属,来吧来吧,人家会暖床的!”
“卧槽,王寒你太恶心了!”体育部部长之前那点气愤也没了,顿时跟着起哄道,“听说小学弟在高中的时候马拉松全校第一?嗯……多么适合我们体育部啊!眼看着下个月就要校运动会了,我们部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小状元,你看我们部……”
“小状元……”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嗯?”学生会出了名的大姐大蒋思远一拳敲在了光滑的桌面上,眼睛一眯,笑得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