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动。”
明知道傅生是在逗自己玩,须瓷还是回答得很认真。
他会抱得动的,就算真的无力,他也会准备一个轮椅,不论去哪都要把傅生带着。
傅生拿着花洒将须瓷头上的泡沫冲冲干净,褪去衬衫走进水中将须瓷揽入怀里。
“看综艺吧。”
综艺的开局并不是采访,而是他们一开始集合时的状态。
须瓷和于幕两人打车去集合点,于幕吐槽自己的第一张营业自拍时,须瓷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什么要鼻孔朝天?”
弹幕瞬间多了起来,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哈,本来如果没有公开恋情这一茬,大家对须瓷的印象都不会太好,这个时候估计会怼他没情商、没礼貌了。
但因为有公开恋情的前提在,加上他那张软乎乎的睡照和宣示主权的几条微博,大家对他的印象几乎都是奶凶奶凶一小演员。
——笑死我了,这一瞬间我有点分不清须瓷到底是认真在问还是在怼于幕。
——看于幕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wl哈哈哈哈。
——须瓷好可爱啊!第一次看见这么冷漠的明星不觉得他高冷,而是可爱。
——于幕一直在努力地带话题,可须瓷不按套路出牌,笑死,我都同情于老师了。
——于老师实惨,这天聊不下去了哈哈哈。
集合的镜头没什么好看的,其他几位嘉宾也都是随便聊聊,挺客套。
任务开始后的第一个画面是骆其风那组,他们穿着上一辈的花衣裳,打扮成乡村风走在广场上,手上的花几乎是无人问津。
“不想看他们。”
傅生按着快进:“那就不看。”
于幕和之前陆成剧组的那个女二抽到一组,都是快递员,工作是往各个小区分发快递。
因为对这边不熟悉的原因,他们时常拿错件或走错路,每耽误一单都要扣钱,两人跑得无比心累,深觉快递员不容易。
女二甚至还扬言说以后要减少网络购物,给快递员们减轻负担。
于幕:“挺好,那他们工资也减轻了。”
女二:“……”
——笑死,于幕老师隔了五年重新回归,还是这么有意思。
须瓷他们这组的镜头最后一个出现,这时的弹幕就不太和谐了。
苏畅列的粉丝数量过于庞大,在他状似关心鼓励须瓷,而须瓷回应冷漠丝毫不买账时,他的粉丝们就炸锅了。
说什么的都有,没素质、没礼貌、不尊重前辈,有点热度就飘了,目中无人,废物花瓶……
弹幕密密麻麻,傅生都想关掉了,须瓷却没让他关:“没关系的。”
这群粉丝如果知道苏畅列的真面目,还会这么拥护他吗?
须瓷并不在意,不觉得罗裳回来会轻易地和苏畅列恩怨两消。
下一个画面就是苏畅列突然提及罗裳,问他:“听说是裳姐在带你?”
虽然没有提及全名,但苏畅列的老粉基本都清楚罗裳是谁。
——操?那个老女人回来了?
——天哪我本来还对须瓷有点好感,结果他的经纪人是罗裳……打扰了。
——太恶心了,能跟罗裳这种人走一块去须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看得我一头雾水,有谁科普一下吗,罗裳是谁,她怎么了?
——我来科普一下这个女人的光辉事迹,罗裳,畅畅的第二个经纪人,在畅畅还没火时就用特殊手段把人转到自己手底下带着,畅畅凭本事出名后,她还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问畅畅索要礼物金钱,甚至还不知廉耻地纠缠畅畅。
——补充,在畅畅表示难以接受时,她还微信骚扰畅畅,单方面脑补自己在和畅畅谈恋爱。
——畅畅真的太心软了,都发生这种事了竟然还会关心一下前经纪人。
——不心软之前怎么会被纠缠成那样?
——须瓷一生黑,不针对他,但希望罗裳手底下的艺人一辈子都是糊逼。
节目组很会剪辑,苏畅列问完这句话表达完关心后,镜头立刻就切换到其它小组去了。
须瓷抿唇问:“他和裳姐谈过恋爱?”
“嗯。”
傅生淡道:“后来他红了,接触到一个富家千金,没想到自己和罗裳在外举止亲密的照片会被爆出来,舍不得那么多女友粉也想当凤凰男。”
于是就倒打一耙,说罗裳不要脸的纠缠他。
先是冷暴力,罗裳是真心喜欢,也因为自己比苏畅列大,心里一直有所芥蒂,觉得自己亏欠他,于是这段恋情她经营得小心翼翼。
遭遇冷暴力后,罗裳自然是想要挽回,所谓纠缠和追问原因的聊天记录也就是这么来的,还被删减过放了出去,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误导。
以及他们恋爱前期的一些被剪辑过的录音,还有伪造的证据,这些东西一出来,瞬间将罗裳打进了地狱。
“那个千金,是之前热搜那个吗?”
“是她。”
之前汪觉把须瓷在ktv说自己有初恋的那条偷拍视频放出来上了热搜时,苏畅列的热搜就在须瓷头顶。
他在另外一个剧组,被一个神秘女人探班,两人举止亲密,但没拍到女人的正脸。
须瓷往傅生怀里靠了靠:“他不要脸。”
傅生被须瓷的直言不讳逗笑了:“崽儿说得对,他不要脸。”
镜头在各个小组之间转悠一圈后,又回到了须瓷这边。
【摄影问:“须老师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须瓷很平静地说:“以前兼职过外卖员。”】
“……”
傅生嗓子有些堵:“有没有被人刁难过?”
须瓷点点头,但随后又摇摇头:“不算刁难。”
那些自然不算刁难,委屈这种情绪,只有傅生能给得了他。
第98章 (一更)别闹,松口
傅生侧头亲了下须瓷的脸,轻轻摩挲着他掌心已经变得有些轻薄的老茧。
“还做过什么?”傅生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光滑的皮肤抚上去手感极好。
“没什么了。”
须瓷看着不是很想说,傅生也没再追问。
综艺的画面播放到须瓷进入了粥铺,老板娘嘱咐服务生说客人食欲不好、多放一个鸡蛋的画面。
“这个就是姜诞?”
“……嗯。”须瓷不太高兴,傅生一下就记住了姜诞的名字。
看着须瓷熟练地骑着小电瓶,傅生心疼得不行,以前他什么时候让须瓷吃过这种苦?
综艺镜头里的须瓷上了电梯,随后就传来姜诞父亲的咆哮怒吼声。
看着须瓷徒手拦住姜诞父亲,傅生蹙了眉头,拍了下须瓷柔韧的大腿:“下次别这样了,万一他伤到你了怎么办?”
须瓷乖乖嗯了声:“不会了。”
姜诞镜头少,因为他父亲把摄影机镜片打坏了,他和须瓷最后的互动镜头就是他躲闪着父亲的殴打并抬头看向须瓷,有些惊讶地问了句什么。
因为声音不大,加上老父亲的咆哮声太显眼,收音器并没有收到姜诞的声音。
“他说了什么?”
“编号。”须瓷垂眸,“在里面,我们不能拥有名字。”
傅生一怔,手握了下拳,好半天才松开。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喜欢他吗?”傅生亲了亲须瓷的脸,“如果他人没问题,可以让管绍签他,不想做出道也可以安排其他工作。”
“不要。”须瓷捏着傅生的手指头,“我讨厌他。”
“……”傅生有些惊讶,“那为什么帮他?”
“他给过我半个馒头。”须瓷抿了下唇,过了几秒补充道,“我没有吃。”
吃东西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你承认了自己令人恶心。
他没有吃,因为能和傅生在一起,大抵是他这二十多年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了。
“你不要签他。”须瓷像是个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坏小孩,“他喜欢装,还撒谎……”
为了让傅生相信自己,须瓷微微起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反坐到傅生腿上,搂着脖子说:“他骗了粥铺老板娘。”
尽管粥铺老板娘说客人没什么食欲,可事实上姜诞拿到粥后,那种狼吞虎咽的感觉可不像没有食欲的样子。
下一个画面就是节目组对老板娘的单独采访,主持人询问着姜诞的情况,老板娘也给出了答案,说他是常客了,第一次点单的时候就说自己有厌食症,能不能给他加点开胃的菜。
老板娘心软,看不得这种事,虽然每次姜诞只点最便宜的、四块钱的粥,但老板娘每次都会给他加点东西。
乍一看好像是件很温暖的事,两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隔着一纸订单慰藉对方……
可结合须瓷说的话,好像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傅生问:“他骗吃的?”
须瓷在他怀里蹭了蹭,贴着他脖子闷嗯了声。
“……”
傅生被他拱起了一身火,有些无奈地轻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