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
总是无端地出现问题。
距离他们家大儿子从马上摔下来,残了没过多久,之后二儿子又在花楼之中被人寻到,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助兴的玩意儿,玩得整个人都快废了。
被寻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朦胧的,就像是沉浸在梦中一般,再听着他嘴里胡言乱语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了。
原本定下的亲事就这么黄了。
殷典簿整个人都很烦躁。
他就这么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废了。
尤其大儿子如今阴阳怪气的。
家里的奴仆看到他都很害怕。
尤其是前两天,一个婢女被他大儿子活生生地蹂躏致死,更是让那些奴婢们吓得心惊胆战。
这几天,殷府的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了。
都是这两个儿子害的。
殷典簿在衙门的时候,也是拉着一张脸,脸色极为难看。
而且他变得相当敏感,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说他家里的事情。
之后,殷家的产业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最新出问题的,是殷家的酒楼。
殷家在镇上的酒楼,突然有不少蟑螂出没。
有时候,吃着吃着,就能够看到蟑螂从他们的桌子上爬过。
就这样子,谁还敢来吃。
味道不好可以忽略,但是这环境太差了,正常人都受不了。
尤其一些人闯到后院之中,还看到了一些发霉的肉。
苍蝇还在肉上飞舞着呢。
这些人当场就捂着嘴巴吐了。
酒楼终究是开不下去了。
之后是布庄,布庄的布匹不少都受潮了,泛黄,甚至有破洞。
很多人买回去以后,都拿来退换了。
掌柜的却不愿意承认这些布匹是他们家的。
开玩笑,这么多布匹,要是真的都退钱,那要退多少钱?
夫人的小心眼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他真的退了这么的东西,夫人会让他将这些货物的差价都给补上的。
他哪有这么多钱。
所以他矢口否认这些布是他们布庄的,自然就更加不愿意让这些人换了。
这让不少人都生气了。
脾气好一些的,家境好的,也就算了。
脾气差一些的,家境不好的,全都涌上门了。
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
虽然到最后,这布庄也没有赔多少钱,但是名声都坏了。
最后,也落了一个关门收场。
不管是酒楼还是布庄,都是殷家最主要的收入,也难怪殷典簿心情不佳了。
“真是太可怕了,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可怕的神情。”殷陇一离开,身后的人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往日殷典簿算是整个衙门最和蔼的人了,从来不曾看到他这么可怕的神情,可是如今,真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怂。
“殷家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
“我听说,他的小妾外面有人了。”
“什么?真的,假的?”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了这么一耳朵,你可别传出去啊。”
刘县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前面碎碎私语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说悄悄话非要说得这么大声吗?
他都听到了。
宁红则心情很好,将背篓中的药材,手上的野味,换成了银两,就想着去给家里人买一些布匹。
他其实更想要买成衣,但是钱多不愿意,她更想要亲手做给大家穿。
尤其是做给安诺穿。
没走几步,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还是个熟人。
在上辈子的时候,打算原身腿脚的那个人。
“我们夫人请你走一趟。”
这人冷笑着,眼底的轻蔑藏都藏不住。
这人神经病啊——
宁红则瞄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人。虽然说这是老熟人,但是这辈子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啊。
他要怎么认识他?
“我们夫人请你走一趟。”见宁红则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这人准备直接将人拉过去。
只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宁红则,却见宁红则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想要干什么?”
声音极为凄厉。
让这人的动作一瞬间就僵了,路边行走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我家夫人——”
“我不会跟你走的。”
宁红则的声音更大声了,“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我想要强抢民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不是,我没有要强抢民男。我就是想要让你跟我走一趟。”
这人更懵了,他就是听夫人的话,来请他走一趟的,怎么就成了强抢民男了?
“可是我不想跟你走,我不认识你——”
“哎,你这样就过分了,人家不想跟你走,你怎么能够强迫人家呢?”
“我不是——”
“就是说啊,这还是一个孩子呢。”
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应该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倒是这人,身上衣料不错,,又长得人高马大的——
眼看着自己要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这人立即喊了一声,“我是殷典簿家里的人,要见他的是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为什么要见我?”
宁红则嘴角轻轻勾起弧度。
“你别闹了,那是你娘,你娘要见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哪里有娘不能够见孩子的事情?
这话一出,原本喧嚣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说了什么话?
猛地捂住了嘴巴。
糟糕了,他怎么给说出来了?
他记得很清楚,夫人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也许夫人这下子改变心意了?
平时她都不愿意看到宁红则的,但是这一次,她却是主动要见宁红则?
但——希望如此吧。
如果夫人还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他可就惨了。
都怪这下子不识相。
若是夫人没有想要认这人的话,他定然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残酷——
“典簿大人家的夫人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他长得不像是典簿啊?”
“肯定不是典簿的儿子啊,这要是他的儿子,怎么会穿成这样子,而且这人对他那是一点儿尊重都没有——”
“我好像曾经听说,这典簿夫人是二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