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禽兽——
    宁红则在心里默默地骂道。
    不管他是凶兽还是瑞兽，总归还是一只禽兽。
    “下次离他远一些。”
    “嗯。”宁小小委屈地点了点头。
    当然，洞门口外的凤凰更委屈了。
    他们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完全不明白。
    不过就是像平时那样蹭一蹭小小而已，怎么就生气了——
    真是小心眼的人类。
    宁小小就是不好意思，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一想到可以回村里，这心情一下子就好转了。
    她想竹婆了。
    也想村里的小伙伴了。
    看到宁小小心情这么好，凤凰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这样的憨笑来，实在是有些违和。
    宁红则兄妹两个人知道凤凰的原型，倒也见怪不怪了。
    宁红则带着宁小小往回走。
    神山是一座很奇怪的山，看着好像不大，但是如果在山上，却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
    宁红则顺着原路返回。
    从夏天又经历了一场春天，再经过冬天。
    凤凰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条大氅，五颜六色的羽毛，宁红则想怕不是用他掉落的羽毛做的。
    毕竟鸟嘛，经常脱毛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有一天，脱着脱着就秃了。
    宁红则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只脱毛的鸡，让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事情。”当然，在凤凰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下，他倒是没想将这种事情说出来，说出来，这笨鸟肯定会脑羞成怒的。
    最重要的是，小小穿着这样的大氅，估计心里也会有些怪异。
    这天怎么冷，这大氅可比他那些衣服暖和多了。
    “你别羡慕，我可就只有一件，你是没份的。”看到宁红则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小小的大氅上，凤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当是他羡慕小小的衣服好看，这不免让他觉得有些得意。
    这衣服可是他捡了自己的毛，让织女亲手做的。
    织女也是神山之中的一只异兽，有八只手，最擅长做衣服了。
    当然，起先织女是不愿意给他做的，不过他威胁她，要是不帮忙，就一把火把她的衣服给烧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
    “我不需要。”
    他穿着保暖内衣呢！
    虽然比不上大氅来得保暖，但最起码比这大氅来得好看。
    “哥，要不然我脱给你穿吧。”
    宁小小也感觉到她哥哥一直在注意她的衣服，当然她不觉得哥哥是羡慕，估计是她哥太冷了。
    “别，你穿着就好，哥哥一点都不冷，就啊有点好奇这大氅是用什么做的。”
    宁红则揉了揉宁小小的脑袋。
    眼神柔和。
    穿过暴风雪地带，就到了入口处。
    当日他们进山那会儿，下着很大的暴风雪，如今却是烟雾弥漫。
    看不起前路。
    不过这出入口都只有一条路，直直地往前走就可以了。倒也不用害怕会迷路。
    走出了这片大雾，大名村就若隐若现了。
    “是村子，我们回来了。”
    宁小小兴奋地喊了一声，这愉悦的心情感染得宁红则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奇怪——”他记得入口这里是窫寙的地盘，窫寙怎么不见了？
    他还想着让窫寙以后收敛一些，不准它对这村子的人下手了。
    这些人都是小小在乎的人，他可不想看到小小伤心难过的样子。
    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它，这真是太奇怪了！
    “你在找什么？”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左顾右盼的。
    “我在找——”
    “是不是在找那个叫窫寙的凶兽。”
    凤凰猛地瞪大眼睛。“你见过它了？那你——”
    不对，这家伙连他都打的赢，怎么会输给窫寙？“你干了它?”
    “被我杀了。”宁红则淡淡地瞥了凤凰一眼，会不会说话，瞧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那窫寙做了什么呢！
    “哦。”凤凰淡定地点了点头。
    能够理解。这家伙食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大名村的人一直说要祭拜神山上的神，十年供奉一个少女，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凤凰点点头。“不仅仅是大名村，只要是神山下的村落都有这样的传说。”
    “为何？”
    “自然是为了要护住神山上的其他动植物。”
    在入口处，基本上都是凶兽镇着，不让普通人随意进出神山。
    “那为何要攻击村落?”
    “为了震慑。”凤凰叹了口气。
    一小团火苗落在了地面上。
    他抬脚，将这火苗熄灭。
    凶兽食人，不仅仅是窫寙，还有穷奇，朱厌等等，他们一只一块地盘，守在了神山的入口处。
    这些村落的传说，从古至今，早就变了味道。
    最初的时候，祭品也不过是些牲畜，牛啊，猪之类的。
    当然，他们坦然收下。
    那些凶兽们，只要你们不轻易靠近，他们也不会故意去挑事。
    但是有一年，这些村落的人聚集在一起，上了神山，他们打杀了不少异兽，采摘了不少异植。
    就因为有人在神山山脚下捡到了一株异植，卖了大价钱。
    “这是凶兽攻击人类村落的原因。”
    “自然，人类在我们神山上挑衅，我们自然要报复回去。”
    “之后，我也不清楚你们人类是怎么想的，觉得将少女作为祭品供上，就可以平息怒气。”
    其实闹了那么一场，这些凶兽的怒气早就散了。
    不过既然人类自己送上门，不吃白不吃啊。
    凶兽即便开了智，到底也是野兽。
    兽性还在。
    至于闹了那么一场，说什么给其他异兽讨个公道，不过就是发泄一下自己体内的兽性罢了，不是所有的异兽都和自己一样的。
    凤凰得意地想着。
    “大名村这一次的祭品是小小，为了救小小，我将窫寙给杀了，你介意吗？”
    “我当然不会介意。”
    不过既然它已经没了，它的地盘就要让其他凶兽接手了。
    不过——凤凰看着宁红则，他总有种预感，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们异兽横行的日子会消失，人类才会是这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