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岳翎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蹲了下来,许凤庭闻声去看他从脚边的灌木上扯下的一小片布料,青色的,带着斑驳的血迹,而且这血迹已经不新了,看来不是刚染上去的。
当即一顿心惊肉跳,这不正是邵明远衣服上的么?
岳翎也顾不得照顾他的情绪了,又指着地上模糊不清的印记道:“看来他们遇到突袭了,信息显示刺客很厉害,我们就在这四周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许凤庭死死攥着手里的布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半晌方真的回过神来似的,疯了一般拨开浓密的荒草四下搜索,一面声嘶力竭地吼着邵明远的名字,全然不顾一双手掌和卷起袖子的手臂早已被荆棘杂草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岳翎看他这个样子,只好举着火把追在后面,生怕他万一有个闪失,傅鸿面前不好交代。
许凤庭见了邵明远衣物上的血迹早已乱了方寸,不过本能地拼命呼唤他的名字,谁知忽然脚底下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矮下身招呼岳翎把火把带过来,两个人都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一个跟着邵明远出来的侍卫。
好在那人虽然受了重伤,却还有一口气在,岳翎喂他喝了几口水吞了一颗药丸,他就缓缓醒了过来。
“明远人呢?你们遇上了什么?”
许凤庭一双眼睛已经熬得血红,那侍卫喘着粗气道:“先来了几个人蒙面人不由分说就要杀我们,我们保护邵先生撤到这里,去路又被另外两个人堵了,他们,他们杀了那几个蒙面人,掳走了邵先生。”
什么?
许凤庭顿时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响,邵明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那些到底是什么人,要抓他干什么?
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原来是岳翎按着那人肩膀上的伤口将一枚袖箭取了出来,打量再三方道:“该不会是刺客见到他们兄弟几个,黑灯瞎火地错以为邵先生是我们爷了吧?”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原计划不符出现了两拨人,可事已至此,总要按照原计划先把这个谎给说圆了。
许凤庭果然中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心里的袖箭,血迹拭去后能清楚的看到一个“齐”字。
傅涟?难道会是他的人?天子脚下,他未免胆子也忒肥了!
起码现在知道了邵明远性命无虞也并未受伤,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冷静,当即叫岳翎放出了信号,等待傅鸿的大队人马过来接应他们。
回到温泉别馆时天已经蒙蒙发亮,许凤庭二话不说就问傅鸿要傅涟的下落,傅鸿面露难色,“你别问,那儿是你能去的地方吗?十个你去了也回不来!”
许凤庭脸色铁青,“太子未免太小看人了,我许家的家将集结起来,也比他那些乌合之众强上百倍。”
这么说他是打算惊动许将军了。
傅鸿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还是一脸关切劝道:“他那个人有多狡猾你是见识过的,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老师当然强将底下无弱兵,可明远在他手上啊!他只需一只手勒着他的脖子,我们纵有千军万马又奈他何?”
“这……”
许凤庭急得眼眶也红了,当下更不知如何是好,那人早已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如今知道他身在险境,自己也跟死了一半一样,脑子里哪里还有半点灵犀?只得求助地看着傅鸿。
傅鸿知道他拿不定主意,这才坚定地搂了搂他的肩膀,“我答应你,一定把明远一根头发也不少地给你带回来。你先歇会儿,天一亮我就派人先送你回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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