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灵仰头，“垃圾？”
    文澜正然的点头,在他看来，那些‘抵押物’毫无用处确实都是垃圾。
    “你信不信垃圾也能变废为宝。”还能让你们争着要，路灵眨眨眼睛。
    文澜目光在她娇艳的脸上掠过,对上她那双清透的眼睛，嗓音微动,不自觉的‘嗯’了一声。
    正准备等他说‘不信’和他打赌的路灵涌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她咽了回去。
    “你信啊？”路灵悻悻地问。
    文澜见她如此,眉头轻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擅长‘说好话’的白时初，眼睛微闪，说：“我信你。”
    路灵哑然,在深情款款的注视下，心里哀嚎了两声，不自然的躲开了他的眸子。
    一旁正在给店里的客人倒酒的小面见状脸一沉,手中的酒坛重重的被他放在桌上。这让捧着酒杯等他倒酒的客人刚想抱怨两句,抬头不期然对上他的脸色，心下一抖呜咽着不敢吭声。
    算了,惹不起。
    好在很快,这个看起来不比那个文澜给他们压力小多少的厨师兼服务员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没忘自己的任务,重新捧起酒坛给他们倒了起来。
    等小面给他们分完酒,酒坛里的酒只去了一半左右,而路灵收获了21样‘抵押物’。
    不过黑诡买了3碗酒600焰晶全都到了她的手里，合6000无间币和香火，加上之前在现实世界卖的炸虫一百份，一份一千就是一万。算上上次在无间列车副本里赚的，她现在的香火共有八万六千多，以致于来到这里就开始降的那点香火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点进账对于升到5级的一百万营业额来说不算什么，想要早点升到5级，除了卖酒，目前看来也就卖炸虫合算。
    当然，以后的抵押物不能再像这次不看品质的收。路灵瞄了一眼指南仓库的有关抵押物的说明，不着痕迹的摇头。若非想借他们的口给自己这个酒做个宣传，她不会照单全收。
    被路灵无声拒绝的陆正君和周宁望着眼前全都捧着一盏小酒杯细细抿着品尝的众诡，沉默了半响看向直播间，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办法。
    然而排除了一些群嘲的弹幕，剩下的一半是犯花痴的弹幕，一半是求酒的弹幕，有用的内容很少。
    犯花痴？
    陆正君瞄了一眼直播间询问路灵身边站着那位是谁的弹幕，顺势看向文澜。文澜似有所感，扭头和他对上，秾丽的一张脸，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一身踏雪红梅古制长袍犹如从画中走出的狐仙，又似清纯妖冶的桃花仙，气质古怪惑人。明明是望之令人难以忘怀的相貌，偏偏一移开视线，脑中关于他的面孔就会模糊。
    初时陆正君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他反复验证了几遍，心中寒意滋生，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直觉这个人不对。
    但是直播间的观众却不那么想，一来他们本身与文澜就隔着一个副本世界感受不到陆正君在当事人面前的压力；二来文澜长的过于好看，他们舍不得移开视线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
    何况，就算他再不对劲也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观众而已。
    因此直播间这会儿全是求联系方式和具体信息的。
    对于这种弹幕陆正君很无奈，虽说他不指望他们能给自己想个好办法，但是让他求联系方式还是让他心梗。
    忽然，陆正君的后背被周宁点了两下，周宁小声的提醒他，“林云展他们快到了。”
    这么快？
    陆正君精神一震。
    周宁朝他微微颔首，紧接着看了一眼弹幕，心下有了决定。
    “你好，能卖给我们一杯酒吗？”周宁来到路灵面前，挤出一抹笑。
    路灵见她一脸疏离好像两人并不熟悉，神色微顿，点头对小面招招手，语气平静亦是一副疏离的态度，“先给钱。”
    “我有。”周宁忍住心疼掏出这段时间攒的一千无间币。
    路灵满意的收下，让小面给他们倒一杯。
    在小面倒酒期间，周宁似是随意的扫了文澜一眼，问路灵，“他也是服务员吗？”
    路灵摇头，没把她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他是我的保镖。”
    保镖？
    周宁一怔。
    附近听到路灵这个回复的客人捧着酒杯的手一抖，竟舍得将脑袋从手中的酒杯中抬起，满脸错愕眼珠子差点脱眶地瞪着路灵，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是震惊。
    “酒倒好了。”路灵出声示意周宁。
    周宁回神，顾不上别的，下意识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会一直在这里卖酒吗？”
    “酒没卖完前，是的。”路灵说。
    “那你还有多少这种酒？”周宁端起酒杯低头嗅了嗅。
    “能让你们倾家荡产都买不起的程度。”路灵一脸骄傲。
    周宁：“……”
    不用倾家荡产我就买不起。
    但知道路灵暂时不会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松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路灵在，她就感到很安心。
    问完这两个问题的周宁欲言又止又看了路灵几眼，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拿着酒回到陆正君身边。
    看着酒杯里紫红的液体，陆正君深深吸了一口气，找来新的酒杯分出一半给周宁。
    同一时间直播间里亦是布满了求酒的弹幕，连异常局的冯老也不例外。
    周宁无奈的和陆正君对视片刻，最后陆正君摇头低声对直播间里的观众说：“别求了，送不了。”
    “送不了你可以劝啊，劝路老板回来卖给我们一点酒再回去。”
    “对对，路老板既然可以去你们那边，说明也可以回来，拜托了，我感觉没这口酒我会马上去世。”
    “还是算了吧，路老板不是说了吗？这酒除了无间币和焰晶，她不会收别的钱。”
    “谁说的，她还收‘抵押物’！”
    “抵押物？笑死，你以为你是诡怪啊？”
    “笑什么笑，我就是诡。”
    “？”
    “？？？”
    “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谁跟你开玩笑，我就是诡。”
    “……”
    “你有什么证据？”
    “不信你来抓我啊，我知道这里有异常局的人。”
    “好、好嚣张！”
    “地址发来。”
    “我才不发，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中有很多人已经成为了我的同伴，小心背后哦。”
    原先因酒引起的话题逐渐被这个不知真假到底是人是诡发的弹幕给带偏了。看着变得安静了不少的弹幕，陆正君不仅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内心也渐渐的生出了几分不安。
    路灵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觉得陆正君和周宁的行为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她说不上来。就是每次陆正君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有种自己被监视的异样感。
    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小灵发现了什么？”文澜站在路灵左侧，脑袋微偏凑到她耳边问。
    他这句话无疑证实了路灵的感觉没有出错，不然他不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见路灵询问的看着自己，文澜眼睛微深，轻描淡写的看向陆正君的方向，说：“我记得小灵还是玩家？”
    路灵怔忡两秒，点头。
    “你打开系统看看。”文澜提醒。
    路灵将信将疑的拉出系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点进论坛。”文澜说。
    路灵想说在副本里只能点开系统的个人状态栏，并不能进入论坛。然文澜的态度太过镇定绝对，仿佛她一定能打开似的。
    抱着怀疑的心理，路灵像往常一样激活论坛。
    没想到以前只要在副本就打不开的系统论坛，这次居然被她给激活了。
    路灵呆了两秒，看向论坛。
    未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文澜伸手指向论坛上方的‘直播’二字对她说，“点开这里。”
    路灵：“哦哦。”
    点进去的路灵猛然抬头瞪着文澜，文澜以拳头抵唇清清嗓子，无视她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指着已经打开的系统直播频继续说：“看这里。”
    路灵头没回，嘴张张，很想问他为什么能看到自己的系统！
    “别看了，一会儿告诉你。”文澜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眼睛对准系统界面。
    “我让你现在就说。”路灵很不淡定，挥开他的手固执的扭过头。
    “很简单，我以前为了研究它的来历，解剖了不少系统。”文澜说。
    “解剖系统？它不是在玩家的体内吗？怎么解剖的？难不成把人……”路灵说到这儿顿住。
    文澜没否认她的猜测，殷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划过一抹愉悦，再次指着路灵的系统界面对她说：“看！”
    路灵心情复杂的转过视线，然而她没低落多久，就被眼前的系统界面镇住，因为文澜让她看的，正是陆正君的直播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茫然的看向文澜，等她重新弄清楚眼前的直播间什么时候出现的，望着旁边上万人在线观看的人气和人数。路灵心神一动，果断点击‘我要直播’这几个字。
    当路灵开启直播后，一道隐秘的波动从她身上传出。察觉到这点波动的文澜眸光有瞬间的呆滞，尔后看向路灵的视线越发的深邃。
    他一直觉得她是神灵这个说法有待商榷，没想到是真的。
    “怎么没人？”路灵看着空荡荡的直播间，问文澜。
    文澜回神刚要开口，却见路灵已经跑到了陆正君跟前笑着说：“你在直播吗？”
    陆正君表情一呆。
    路灵：“好巧，我也在直播。”
    陆正君、周宁：“？”
    风尘仆仆刚跨进门的林云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