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结婚这么长时间习惯了吗?”
“不是。”
余湘歪头:“那是因为发现我不喜欢你,所以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心里就平衡了?”
宁勉轻哼一声,竟然抬手捏捏她脸颊:“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不会因为这个问题和你吵架,喜欢是真的,可能因为是你吧。”
不是室友,不是凑合,单纯是因为喜欢,喜欢看打她,想和她共度余生。
余湘看着面前这张俊脸,就像是充满诱惑的温柔乡,吸引她掉进去一般,兴许她的坚持有些矫情无意义,可是,她不想放弃,这个世界充满太多不确定性,她不想露出软肋,失去所有赌注的筹码。
“我……”
宁勉突然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算了,别皱眉了。”
只要她还呆在身边就好。
温凉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只是瞬间。
宁勉很快退回原位,没敢看她的眼睛:“睡吧。”
余湘愣了一会儿,听到他躺下时的轻笑声,不满意的推了他一把:“喂,你不要随便耍流氓行不行?”
“不行,你现在是我妻子。”
他可以等,等到她心甘情愿,不过在这之前,他可以给自己争取机会。
余湘扬起手作势要打人,宁勉却抓着她的手放到他自己身上:“现在开始你可以随便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才不要抱你啊。”
“这话等你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余湘愤愤收回手,抗议道:“我觉得我们得回新房子住了,老在奶奶这蹭吃蹭喝,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宁愿承担所有家务。”
宁勉笑容不变:“可以,不过等你期末考试结束吧,到时候你不用早起去学校,夏天太晒了,对不对?”
“……噢。”
余湘有点恼,但无处发泄,这人未免太了解她了吧?
宁勉翻身侧躺,盯着余湘侧脸,知道她不自在的转过脸,气哼哼的问:“你看什么?”
“没,我不能面朝这边睡觉吗?”
余湘抬手按掉台灯,很光棍的说:“可以,你随便看。”
看你看不看得到!
宁勉动了动脑袋,离她的距离很近:“我还看得到。”
窗外月光洒进来,确实能看到模糊的面容,余湘转过脸,额头撞了撞他的,咣当一声响,两人都精神了起来。
宁勉还是笑:“疼吗?不过我睡在自己枕头上,没有犯规。”
他声音低沉,带着暧昧笑意,非常勾人。
余湘暗骂妖孽,又轻轻撞了一下,谁知道宁勉蹭过来也撞了一下,正当她不解的时候,就听到一句:
“礼成了。”
“什么?”
宁勉幽幽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还未说完就被余湘堵住嘴巴,信誓旦旦的控诉:“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这不是你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有没有掉包,你不清楚吗?”
很欠揍的语气。
“遵命。”
这一下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余湘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直到困意上来,决定不管不顾的睡过去,既然宁勉打算和稀泥,她也不打算掰扯清楚这件事,难得糊涂嘛。
不然,再说下去,真的会露馅。
宁勉这人太贼,亏她之前以为他是个傻白甜。
这样就好,慢慢来吧。
只是,她为什么不松口呢?
尽管宁勉自信他是最特别那个,可他这份自信是她给的,随时随地因为她而改变,而她身边还有人觊觎她。
宁勉小心的戳戳她柔软的脸颊,叹了一声。
他想要的,别人抢不走,如果她想走,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余湘……
宁勉最终亲了亲她眉心,保持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
林宝芝出院后余湘去探望过两次,确定她恢复良好便开始忙自己的学业,燕城大学的课程要求之严是出了名,能考上来的学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余湘聪明,可不代表不用上课。
期末复习的时候照样得天天捧着书,考完试直接在家里睡了两天。
有暑假是很幸福的事情。
睡完之后,宁勉便开始张罗搬回去的事情,宁老太太原本不大想答应,担心他回去不好好休养耽误右手的恢复,后来是杏姨跟她开解,她才明白过来。
人家小两口想过二人世界,留在长辈身边终归是不方便的嘛。
走时她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得小心手。”
但要是能给她造个曾孙出来,那一定是一件大好事。
余湘回到新家才想明白老人的意思,狐疑的盯着宁勉右手,不甘心的问:“奶奶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是那么好色的人吗?
宁勉挑眉:“没有误解,这是人之常情。”
余湘往下瞟了瞟:“所以你人之!之常情了?”
“那得看你。”
收拾房间的时候,宁勉抱着被子和衣物去了主卧,连他的枕头也放在余湘的床上,余湘跟在后面拦住:“等等,你这是什么情况?你的房间在对面。”
宁勉充耳不闻,将自己的床铺铺好才指指家里唯一一台电扇:“我房间里没有,你想让我中暑吗?”
“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我的让给你。”她有清凉符,不怕热。
“不行,我不能让你中暑。”
宁勉一脸的义正言辞,余湘无法,睡一起就睡一起,反正被折磨的不是她。
宁勉大部分时间不用去上班,但书房堆了许多书,一时半会儿看不完,每天都看他捧着厚厚的书本也不嫌烦,余湘在家宅了几天便坐不住了,星期天约周思薇一起逛街,平时有同学,偶尔骆海棠也会找她一起玩。
宁勉都是被抛在家里那个。
直到宁勉接到一个工作,需要再去一趟津门,出差小半个月。
余湘回家来的时候就见宁勉拿着一张介绍信:“一起玩去吗?”
“去!”
除了昆川和燕城,余湘还没去过别的地方,毕竟出门都需要介绍信,不然连火车票都买不到,别说住在招待所。
他们去津门是乘客车,到工地有安排两人宿舍,宁勉去工作,余湘就到处跑跑看看,余下的时间就是宁勉带她到处转转。
“这算旅游吗?”
宁勉甚至准备了相机,让余湘在津门的特色建筑前留念。
偶尔,寂寞的长风会上线。
“怎么样,宁勉是不是很好?”
余湘哼了一声,认真的问:“要不然我让你们主仆相会?”
长风忙不迭拒绝:“绝对不行,我跟你说过,我只能在旁边辅助,再说你们俩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有存在感,就算到了他手里,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吊坠罢了。”
所以,一切它都只能干等着,干着急。
余湘托腮:“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怨念呢?”
长风挠头:“不敢不敢。”
两人就是打打嘴仗,在津门游荡半个月,再次回到燕城,余湘就不想跑出去玩了。
宁勉切了!个西瓜,一人一半拿着勺子挖着吃,西瓜是在凉水里冰过的,凉凉的,在夏天吃的再合适不过。
余湘忍不住感叹:“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是么?”
宁勉专心挖西瓜果肉,他习惯先挖出来许多果肉,再慢慢吃掉,而余湘是挖一勺吃一块的人,盯着他那半西瓜最中心那块瓜瓤蠢蠢欲动,趁着宁勉抬头不注意,悄悄给挖走。
余湘下意识回答:“甜啊。”
这西瓜最甜的部位都到她嘴里了,能不甜吗?
“余湘?”
“嗯?”
宁勉品过滋味,很郑重的点头:“确实很甜。”
“流氓!”
宁勉凑近一些,认真道:“我没有经过你同意亲你,你可以打我,只要你舍得。”
余湘呲牙示威:“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所以为亲佳人芳泽,我愿意挨打。”
绅士礼貌,是什么?反正不是媳妇。
余湘忽然发现她好像掉到坑里了,和稀泥的代价可能是稀里糊涂的成为真夫妻!
“我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