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他的左手突然摸到一块玻璃碎片,正要往自己大腿上扎,心脏一阵抽搐,我条件反射般冲上前去抓着他的手腕,夺走他手里的碎片。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不让他再做出什么令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是跟他扭打成一团般控制着他的手脚,幸好他的右手打着石膏,不怎么动得了,要不然我真制止不住。
他吼着:“放开我!你们都别碰我!都别过来!”颤抖的,惊恐的,凄厉的哭喊。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溢满了绝望。
我连连说着:“是我,我是小旭,我是张言旭。二哥,没事的,没事的……”
“小旭……”他稍微镇静了一点点,接着又是一连串没有任何字眼的单纯的痛苦叫声,依旧在我怀里挣扎着,但已经稍微没那么激烈了。
医生护士想过来帮忙控制刘殿,我阻止了他们。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和刘殿,直到美沙酮送了过来。一拨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摁住刘殿,把药物注射进他的体内。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刘殿逐渐平静了下来,我把他抱上床,让其他人离开。接着我躺在他旁边,他窝在我怀里身体剧烈得颤抖着,一身的冷汗,脸色发青,嘴唇死白。我拿纸巾一遍一遍地帮他擦着冷汗。他偶尔发出一两声哆嗦:“小旭,冷,好冷……”我拥着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一个小时后他睡了过去。中途体贴的护士把我买的饭拎了进来放到了一旁,餐厅用的都是密封盒,所以都没洒。本想着好好和刘殿吃一顿饭的,而今却泡汤了。没多久,医生过来说要等他醒来后说一声,刚才他的动作太大了,所以要帮他检查一下胳膊有没有影响。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刘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他露出一个带着不忍与同情的表情,退了出去。
同情心泛滥的医生,连犯毒瘾的病人都同情。看着这张漂亮英俊的脸,明明长得这么阳光可爱,却竟然出了这样的问题,谁不心疼呢?我的手指轻轻的描画着他的眉眼,像吧那微蹙的眉头抚平,好想念他安详的睡容,乖巧的像个孩子的恬静睡容,而不是苦恼哀伤眉心打结的睡颜。
啊,刘殿啊刘殿,快点好起来吧,我看不得你的忧伤,更看不得你承受丝毫的痛苦。我会心痛的,痛得像压了千万吨石头在心头,堵得连呼吸都难以继续,比断筋碎骨,千刀万剐还难受,你知道吗?
我亲爱的殿下,快好起来吧,我要承受不住了……
夜里十一点,刘殿悠悠转醒,神情茫然。我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还好,不烫。
我关切地问道:“身体还好吗?胳膊疼不疼?我去叫医生?”
他摇了摇头,“不想见医生。”
“那饿了吗?不过饭都凉了,我去热一热,还是叫外卖?”
他还是摇了摇头,“现在不想吃东西。”
可能是刚醒来,他现在的态度有点像撒娇,我笑了笑,柔声道:“那我给你倒杯水,该吃药了。”
虽然空腹吃药不好,但是刘殿的药都是抗生素消炎药什么的,还是不能不吃,万一伤口发炎就该难受一阵子了。
我刚把一条腿伸出床外,他就拉着我的衣服,说:“别走。”
“只是倒杯水。”我安抚着说,他……怎么了?怪怪的。
他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抱我。”
我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者是会错意,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单纯的拥抱,我询问道:“你确定?”
他低下了头,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看见他抓着我衣服的手血管突起,“现在。”
得到答案后,我踏下了床,抓着我衣服的手紧了紧,我回过头,他仰着头看着我,眼底的惊恐就像写着:你嫌弃?
我弯腰吻着他的额发说:“我去锁门。”锁适才就修好了,这医院的后勤效率还是挺高的。
闻言他松开了手,脸色恢复平静,耳根有点微红,之后重新躺下,蜷成了一团,把自己从头到脚埋在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想死,让我死吧。。。
☆、美梦
我掀开那裹成粽子状的不明物体,露出穿着病号服的刘殿。他仍在蜷着,身体弓成虾米状,衣服微微向上缩,露出一小截紧致的腰身。
手掌不由自主地伸进衣服下摆摩挲着那光滑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原因,他蜜色的皮肤有点变白了,黄白中透着淡淡的青色,看着指下那不寻常的肤色,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日找到他时的场景,惨白的布满伤痕的身体,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手指不受控制地加大力度,直到这奇怪的青白色皮肤变得绯红。
他一动不动,任由我的手在他的腰侧作乱,偶尔碰到痒痒肉会缩一缩,除此之外都一直把脸埋在枕头里,看都不看我。我不禁怀疑,他真的是想做吗。
直到我的手游移到了他的胸前,他才说了两个字:“关灯。”声音被吃进了枕头里,闷闷的听不真切,更无从知其语气如何。
我一直不太乐意黑灯瞎火地办事,看不见他的身体,看不见他的脸,更无法享受他动人的表情,会缺少很多很多的乐趣与兴奋点。
所以我留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暧昧不明。刘殿在这黯淡的光线中转过脸来,眼睛闪烁着小鹿般的光芒,试探的,胆怯的,灵动的,配上那腮边浮现的嫣红,就流露出一丝引诱的韵味了。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连血液都开始躁动了,却不忍心打破两人间的眼神交流,想把这美好的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小旭,你好美,美得让人舍不得离开你。”他抬起手,指尖在我的脸侧轻轻滑动,小鹿般的眼神下,眼底的□□愈浓了。
“那就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我抓着他的手攥紧在手心,掌心传来他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穿过血管,直至心尖。这种温度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沾染丝毫。真想把发生过的事实抹去,把那件事的记忆从两人的脑海里抹去。我在意,十分的在意,从未有过的在意,刘殿的身体被他人染指。痕迹可以随着时间流逝,一个月,两个月,所有的伤痕随着身体的代谢或者先进的医疗技术彻底消失。但忘却究竟要多漫长的时间,五年?十载?抑或一辈子都会在心底留着一片阴影,任何光线都在它面前止了步的浓重阴影。
“怎么了?”刘殿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什么怎么了?”我疑惑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我的手抓那么紧,还发了半天呆。”
闻言我愣了一下,放松了力度,双手握着他的左手在贴在脸侧,随后转过脸亲吻着他的手背,轻声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整个人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缓缓地说:“对不起。”让人诧异的举动。
“无端端说什么对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顿了顿,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何况是你。”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托起他的腰把他带进怀里,“是我没保护好你,那天如果不是我惹你生气的话,你就不会想要回家,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可是……”
我捏着他的下巴侵入他的口腔,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语被我转成舌间抵死的缠绵。
一吻过后,我舔了舔他的嘴角,“什么都别说了,都过去了,忘了它吧,我不会介意,你也别去在意了。”
我解开他的衣服,一边俯身啃噬着一边说:“你一直不让我碰你,你知道我都忍了多久了吗?你还真忍心让我陪你禁欲。”
他抓着我的头发没并有回话,我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他眼角的泪珠。
我手足无措地擦干他的眼泪,惊慌地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啊?没啊。”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都哭了,还说没啊。”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看着手上的水痕似乎有点诧异,他想了想说:“我只是很开心罢了。”
我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半天,最后无奈道:“姑且相信你。”
“还做吗?你都把我晾半天了。”
“你说呢?”我轻笑着扯掉他的裤子,把手指伸进他的嘴巴挑弄着那滑腻的舌头,让唾液濡湿手指,接而探入,小心翼翼地扩张着。
我轻咬着他的喉结,感受喉结滚动时的细微颤抖,只是这颤抖是来源于身体上的,我不知道他的颤抖是不是因为害怕。
我知道他似乎有点紧张,手指周围的嫩肉有点过于僵硬了,扩张得很不顺畅,我舔着他的耳珠细声安抚:“乖,放松点。”
他怔了一下,涨红了脸,怨怼地刮了我一眼,随后深呼吸了一下,整个身体舒展地往下沉,那儿也软了下来,紧致而富有弹性的嫩肉,理应是这种状态才对。
把他从头到脚啃了个遍,帮他口了一会儿后他说道:“可以了,进来吧。”
对于他的邀请我有点意外,我刚拉开他的双腿,他就说道:“套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