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混乱的一夜。
郎箫以为昨晚他把梁怿折腾得那么惨,第二天醒来应该没机会跑路,结果一睁眼,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枕头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多练练再出来学人约|炮吧,技术太差了。】
郎箫将那张纸捏碎,脸上一青一白,要不是梁怿跑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早就练出来了,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他技术差!
后来他主动找上梁怿,已经改名的梁文思,两人的关系就是普通的炮|友,互相解决生理需求,他不得的承认的是,梁文思的技术的确比他好,主要是梁文思不猴急,前戏非常到位,真的让他迟来的感受到,什么叫人间极乐。
可只要一想到梁文思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他就气到爆炸,可以说非常心胸狭隘。
“你又和那个梁怿混在一起了?”郎箫他爸看见他回家,还拿着手机在傻笑,脸色不愉的问道。
郎箫放下手机,“嗯。”
他当年发疯似的找梁怿的事情,他爸也知道,他那时候就没有要隐瞒他爸,自己性取向的意思,这会儿自然也不会。
“他对你倒是念念不忘。”郎箫的父亲冷笑道。
郎箫知道他爸对他的性取向一直不认同,一直想让他结婚生子,可他是郎箫,就算被打断腿也不悔改的郎箫。
差点把他饿死,他也没答应,和他爸安排的女孩儿谈恋爱。
“你不喜欢他,我也不会把他带到你面前,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郎箫听不得,他爸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梁文思。
郎父冷笑道:“他大概没和你说吧,当初他拿了我一百万自愿离开你,现在还想若无其事的回来,继续骗你的钱,脸皮可真厚。”
郎箫手中的手机砸在地上,“你说什么?”
郎父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梁文思没有和他说过拿钱的事情。
“你以为他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我和他说,一百万离开你,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拿着钱干净利落的消失,我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呢,到头来还不是又重新讹上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郎箫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幕后的推手,居然是他爸。
郎父拧着眉,凌厉的看着他,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和男人混在一起的,说什么家教,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趁你睡着亲你。这样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我怎么可能把他留在你身边。”
郎箫跑到梁文思家门口,一直等到他下班回家,那会儿已经是深夜。
“怎么不进去?密码不是告诉你了吗?”梁文思见他蹲在门口,像个流浪汉。
郎箫沉默着没说话,但那眼神,黑沉沉的,一看就有事发生,梁文思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意,将门打开。
“进来吧。”
郎箫跟着他走进门,“咔”的一声,大门关上,也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梁文思脱掉外套,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
“我爸说他当初给了你一百万,让你离开我,你拿了。”郎箫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梁文思。
梁文思身上还穿着西装,勾勒出遒劲有力的腰身,他不慌不忙的说:“我拿了。”
郎箫嗔目怒视,迅速给了他一拳,梁文思脸上的眼镜被打掉在地上。
“什么一别两宽,愿君安好,说得倒是好听。”郎箫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到桌面上,那是梁文思当初留给他的字条。
俨然是被郎箫撕碎又拼起来。
“我怎么忘了,你就是喜欢钱,一百万骗一个傻子很划算吧?”郎箫扯住他的衣领,“你说啊!”
梁文思的脸上带着擦伤,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睛却是清明而坚毅,“那一百万我是拿了,我是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否认。”
“但你说我骗你,我不认,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郎箫的手发颤,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这是他第一次从梁文思的口中,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
可此刻的他,已经无法再轻易相信梁文思的话。
梁文思看出他的不信任,他的唇角泄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你爸是怎么和你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些话你信不信,我就解释这一次。”
沉默半晌,郎箫放开他的衣领。
两人各占一边沙发坐下,梁文思喝了一口水,开口道:“我家以前家境还不错,后来我爸做生意亏了,在工地上摔断了腿,合伙人卷款跑了,家里每天都会有人来要债,往门口泼油漆都是小事,我奶奶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卧病在床。我妈差点被人拖去强|奸,我拿着菜刀追出去把人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