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北:“可惜他只在那里住了半年,就因为故意致人重伤罪被法院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
蒋正霖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不,这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去害人?”
“哈哈,你猜对了,人确实不是他害的,因为那人明明就是你害的,他只是恰好做了你的替罪羊,替你坐了整整十年牢。哦对了,他原本被判了十三年,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提前释放的吗?”
蒋正霖怔住了,他此刻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强行断了发条,全身僵直的看着柯北,只有心脏在微微颤抖。
柯北见他一脸死灰,低低笑着,“樊逸清的左手小指缺了一块是吗?用一截小指换三年自由身,好像也很值得啊。”
蒋正霖全身血液逆流全部倒灌到头顶,自己的左手小指传来一阵巨痛,好像自己遭遇了断指之疼。
他脸色苍白,疑惑与不解还有挣扎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他声音变的颤抖,“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我当然会告诉你”,柯北看着蒋正霖认真道,“否则我为什么邀请你来这里?”
蒋正霖努力回想自己在这里念书一年半的时间,想到恍惚也没想起自己伤害过谁。
“2019年2月23号,你还记得吗?我们球社聚餐,你当时喝了好多酒啊,我扶你去公厕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个位置,你吐完了非要拉着我在厕所里做/爱,被一个叫王强的同学听见了动静,你趁他在阳台抽烟不注意将他推了下去。”
蒋正霖全身血液冻结,他嘴唇颤抖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柯北:“我怎么知道呢?”
蒋正霖:“那怎么会跟逸清扯上关系!”
“他倒霉呗,谁让他那晚也醉酒,来厕所和王强发生了争执,他是最好的替罪羊,蒋叔叔不找他又能找谁呢?”柯北若无其事的把蒋朝乾供了出来。
惊天霹雳!
震碎了蒋正霖的五脏六腑。
蒋正霖声音都哑了,“这件事跟我爸还有关系?”
“当然啊,试问谁有这么大本事安排人把学校监控系统黑了,修改了我们俩个的画面视频,唯独留下了你最爱的樊逸清?”
柯北继续给蒋正霖灌猛药,“事发第二天,我们就被安排去了英国。樊逸清入狱后,蒋叔叔以荣誉校友的名义把王强安排到圣安疗养院治疗,不过是为了方便软禁他,他两年前已经醒了,但却时刻处于忠叔的监控下,你真的以为这都是巧合?”
蒋正霖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从西服口袋里摸索出速效救心丸,舌下含了一粒。
“樊逸清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接近你不过是想从你身上找当年的证据,他布下爱情的陷阱等你跳下来,然后好将你亲手送进监狱为自己洗脱冤屈。你该感谢蒋叔叔,他最早发现了樊逸清的不良居心,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们在一起,甚至命我回国逼走他,要不然正霖你现在可能在监狱里不见天日,你不该恨我,你该感激我。”
蒋正霖临近崩溃边缘,他颤抖的指着柯北,“你说完了吗?说完了你给我滚!”
柯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mini播放器,扔在蒋正霖双腿上,“你还没见过19岁的樊逸清吧?这里面有当年忠叔修改之后的案发现场录像视频,啧啧啧,不得不说樊逸清再怎么被世间蹉跎,岁月倒是对他留情,如果当年他没坐牢,他现在肯定过的很幸福吧。”
下了车,柯北站在蒋正霖车前朝他抛了个飞吻,然后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蒋正霖颤抖的拿起Mini播放器,颤抖的找到开关,颤抖的调出里面仅有的一段视频。
樊逸清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他摇摇晃晃像是浮萍一样走进命运的转盘,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蒋正霖忍不住失声痛哭,如果一切都是事实,那自己和樊逸清到底算什么?
确定关系那天,在飞机上樊逸清曾经说过,“我想让自己梦醒,而你是我的解药。”
蒋正霖一度以为自己是樊逸清噩梦的解药,会让他幸福。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就是樊逸清的噩梦,永远无法给他幸福。
蒋正霖发动汽车以极限速度冲到父母家,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蒋朝乾和萧筱。
看到一脸惨白的儿子,萧筱的第一反应就是樊逸清又出事了?
她不安的走到儿子身前,摸了摸他被冷汗打湿的额头,“正霖,发生什么事了?”她看了丈夫一眼小心问道:“逸清这孩子没事吧?”
“他没事,妈,我想跟爸单独谈谈。”
萧筱心底深处有股淡淡的恐惧感,儿子目前的状态不太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陷绝境的绝望感。
“我不能听吗?”
蒋朝乾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回房休息,我跟正霖谈谈。”
萧筱点了点头,走之前她抓住丈夫的胳膊,低声嘱咐道:“千万千万不要动怒。”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