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巴掌。设身处地,我也会不顾一切。”我眯了眯眼,“理由可不是不能对选手擅自比赛视而不见,而是为了阻止他和凯宾比赛。确切地说,是要掐断他回美国的任何可能。于公于私,都该这样做,不是吗?”
“不二……”
“行了。我知道你想的和我不一样。手冢国光,无论做什么都占据着道义至高点,无可挑剔。不过……”睨向他,我笑容和熙,“有时候,你真是个正直到令人痛恨的人呐。”
*“哇哈哈哈——”
仰头灌下整整一大杯啤酒,臭老头敞着僧袍两手叉腰靠上椅背,“夏天的啤酒和泳装小妞们真是太美妙了~”
餐桌对面,菜菜子堂姐叹出口长气,“哎,叔叔真是的!”
“喂,青少年~”老头满是酒气的大嘴凑向我,“怎么样了啊,选拔队~”
闭目细嚼慢咽,我淡淡扔出一句,“落选了。”
“哈哈~落选了吗~那可要好好庆……”老头的仰天长笑戛然而止,瞪起两眼,他不信地看向我。
对面的菜菜子堂姐也堆起笑容凑过头来,小心询问,“你刚刚说什么,龙马?”
“没听到吗?”仍然闭目咀嚼,我懒懒重复一遍,“我说我没有入选选拔队。”
一阵无言的寂静。
奇怪,老头没有冷嘲热讽反让我更为难受。已经落到连老头都要怜悯的地步了吗?
“我吃完了。”把碗一放,我转身上楼。
仰躺床上,两手枕头,白天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我眼前重放。
得知自己没有入选时的震惊与失落;
在大屏幕上看到艾德时的触动与热血;
想要与凯宾比赛的急切与执拗;
被部长扇了一巴掌后的不信与茫然。
仔细想想,这是我生平所挨的第一记巴掌。
老头尽管嘴毒,从小到大,没动我一根手指头。以前也有和别人打架的记录,除了被艾德他们卑鄙地用人质以大欺小围殴的那次,基本只有我胖揍别人的份(我的打架信条:充分实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古训,喽啰不问,专黑老大)。
“无缘无故……”在床上煎烙饼般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我想不出部长打我一巴掌的理由。就为了选手不能私自比赛?去!我压根就不是选手!
部长转身而去的背影反复闪现,胸口又是那种空荡荡的难受感觉。
霍然坐起,我下了决定。既然部长认为我不够格入选拔队,那么我只要打败据说是美国队队长的凯宾?史密斯,不就能证明自己了吗?
明的不行,就暗的来。明天就去找那个金发小子私下里比一场!
*“是吗,龙马他……”
“是的。”
手捧花瓶站在门旁,我悄悄偷听病房内奶奶与手冢学长的谈话。
“我明白了。你的判断没有错。”奶奶的声音沉淀下来,“对不起啊,手冢。为了友谊赛选拔特地把你叫来,却不是作为选手而是作为教练。”
“不,没什么。”
“其实最想比赛的应该是你吧?”奶奶的话带了些许感叹。
手冢学长答非所问,“龙崎老师早就知道的吧,越前的问题。所以才让我来作教练。”
“哼哼,你想得太多了。我才没想到那么远呢~”
“是吗。”手冢学长沉默了会,“那么,老师,我先走了。”
听到病房内告辞的声音与渐近的脚步声,我赶忙离门远些,作出刚从走廊过来的样子,迎上前去,“啊,手冢学长,谢谢你送来的花。”
“不用谢。”礼貌地点头,他走过我身旁。
“手冢学长!”心里一急,我叫住他,一直盘旋心头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龙马君没有入选?”
他的背影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