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我好害怕。妈妈得了绝症,她不想我们在一起,她要我发誓和你断绝联系……我哭醒了,怕她发现,还怕自己再睡着了会说梦话喊你的名字,我就赶紧出来了。”谢韵之闷闷地说道。
“嘘……”樊澄温柔地让她别说了,搂着她安慰地轻轻摇晃,道,“你不是跟我说过,梦都是相反的吗?”
“唔……”谢韵之没有意义地嗫嚅着,迷迷瞪瞪的神情显得极为娇憨可爱。
“你看你这梦实在太狗血了,韩剧都不这么演了。”樊澄笑着,借着昏黄的廊灯,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我这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她突然来找我,真的吓到我了。我害怕我们俩的事,终有一天瞒不住。”谢韵之道。
樊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怕自己如果说出“我怀疑你妈妈其实已经知道我们俩的事了”这样的话,会真的让谢韵之不能承受。她只是亲吻了一下谢韵之的额头,再次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不管瞒得住瞒不住,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你而去。”她轻声道。
第五十章
相拥片刻,樊澄摸到了谢韵之的手,触手冰凉。她忙道:“你穿太少了,会着凉的,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披上。”说着便要转身,伸手去拉开自己挂大衣的衣柜。但却被谢韵之拉住了,她轻声道:“不麻烦了,我……我去你床上躺一会儿,就回去。”
谢韵之说出这句话着实鼓足了勇气,若是换了往日,她是万万不会主动说出这种话的,于她来说难度太高,也过于羞耻了。但今日,那噩梦是当真往她心里去了,她这会儿实在不想回到自己床上和母亲躺在一块儿,她只想多和樊澄待一会儿,哪怕能抱着樊澄温存一会儿也好,以解她内心忧惧。
樊澄很神奇地沉默了片刻,一时间没给任何反应。谢韵之内心忐忑了一下,心道莫非樊澄不愿?但樊澄没有给她更多的胡思乱想的时间,随即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床铺走去。
谢韵之悄然抿唇,眉梢眼角染上笑意。
樊澄的房间是标间,她睡了靠窗的那张床。床铺其实挺宽,两个人还是能睡下的,但若要睡得自在可就比较困难了。樊澄掀开被子,让谢韵之先躺了进去。被子里还有一些余温,但也已然有些凉了。她自己站在床边调高了两度空调的温度,这才跟着躺入床中。她躺进来那一刻被子内鼓起的风拂在谢韵之面庞上,让她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好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樊澄应当看不清。
樊澄的被窝里有着独属于她的香味,比往日里更加馥郁芬芳。她不擦香水,只是习惯用香料熏屋熏衣,但时日久了,身上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了这样的味道。那是上好的沉香的气味,混合着她沐浴用的洗发水和沐浴乳的香味,闻起来愈发淡雅幽美,让人安然舒心。她躺进来后,本来还有些温凉的被窝,忽的就火热了起来,暖烘烘地将谢韵之整个包裹,她不由得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枕头低吗?要不要给你加个枕头?”樊澄问她,她自己习惯于睡低枕头了,怕谢韵之不习惯。
“嗯。”谢韵之倒是答应了,于是樊澄忙准备伸手去取枕头,可谢韵之却突然拉住她右手臂,枕在了自己脑袋下。
樊澄失笑,用空出的左手臂帮她掖了掖被角,将她身子裹得密不透风。
谢韵之窝在她肩窝中,呼吸喷吐在樊澄的脖颈下方、锁骨附近,暖湿微痒。樊澄轻声问她:
“不觉得闷吗?要不要被背对着我侧躺,可能会比较舒服。”
“嗯~~”谢韵之发出了一个否定的长音,含着撒娇的意味,让樊澄心口酥麻。她不禁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发顶,左臂一揽,将她整个裹在怀里。谢韵之不由得轻声地笑。
樊澄的脚也找到了谢韵之的脚,冰冰凉的一双玉足,缩在被窝里。樊澄用自己的脚背贴上她的足底,帮她暖脚。她腿长,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这个动作,而她的双足就像小太阳似的,让谢韵之顿时暖进了心窝里。
谢韵之的双手本缩在自己胸前,但因樊澄的亲昵靠近,她忍不住抬起右手,轻轻去抚摸她睡衣下若隐似现的锁骨。她的手冰凉凉的,所过之处让樊澄的肌肤像是被酒精擦过,很快就烧了起来。樊澄在黑暗中很罕见地脸红了,她将放在被窝外的左手缩了回来,单手握住了谢韵之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捂着。她怕谢韵之再这样无意中地撩她,她可能会做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很凉……”谢韵之轻声道。
“我不怕凉,一会儿就暖起来了。”樊澄道。
“阿澄……”谢韵之突然唤她,她很少唤这个昵称,因为机会不多。
“嗯?”樊澄应道,等她的下文。
“你真好……”谢韵之轻声道。
“呵呵……”樊澄笑了,“你这是发我好人卡呢?”
“才不是的……你讨厌啊,我好不容易夸你一下,你就指着我骂你呢。”谢韵之有些羞恼。
“哦,你也知道你好不容易夸我一回,我可不习惯呢。”樊澄笑道。
“哼!”谢韵之轻哼一声,想挣开手掐她腰上的肉,结果没挣开,不由得气得抬头咬她下巴。
“哇,谢老师,您属狗的吗?”樊澄用一种很可恶的调侃的语气问道,一边问,还一边让开了谢韵之的攻咬。
“你才属狗!”谢韵之要被她气死了。
“我属马。”樊澄笑道。
“我属虎!”
“嗯?这怎么算的呢?谢老师,您这是比我整整大了四岁呢,还是比我小了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