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们俩的动作之后,一系列的人屁滚尿流地从里头爬了出来,滚冬瓜串葫芦似的扒拉着这农家小客栈的门窗,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起初那个四十来岁的,不知是哪家长辈的中年男人被茫然地挤了出去,无奈之下只好随意拎过自家小辈儿,开口问道:
“里头这是怎么了?”
“屁里有毒!”那个年轻人此生从未感受过如此程度的熏陶,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如此说道。
一场眼见着要血流成河的悲剧,就这么成了闹剧,沈棠摇着头,感觉自己早先从谢曜灵那里听来的关于玄学世家的诸多科普,好像并派不上什么用场。
有种诡异的荒诞剧的既视感。
她左右望了望,见谁都暂时没空搭理这边,于是拉了拉谢曜灵的衣角,开口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旁边逛逛,刚才我好像看到一家——”
螺蛳粉的店。
话到一半,沈棠自己把话吞了回去。
谢曜灵:“嗯?”
沈棠中途改口:“卖豆沙包的小店,要不我们再去尝一尝?”
谢曜灵无可无不可,应了一声,随她一并走了。
……
几个小时后。
沈棠坐在店里撕着包子皮,听见谢曜灵的手机铃声响了,视线扫了过去,在发觉她沉默许久不说话,只是听着那边的声响,于是又百无聊赖地挪了回来。
直到她啃完半个包子,才听见谢曜灵答了一声:“知道了。”
沈棠对她投了个疑问的眼神:“?”
谢曜灵对她的感知倒是向来都灵,察觉到她的视线,便开口解释一句:“第一轮比试的任务出来了。”
沈棠咀嚼着嘴里粗粮皮做的豆沙包,真咬了喷香的、甜而不腻的馅儿,发出‘唔’的一声,不知是在感叹包子好吃,还是在应和谢曜灵的话。
开店的是个已过中年的妇女,只能依稀从她的眉眼痕迹里去寻找她年轻时候的模样。
但她尽管有些忙不过来,脸上多数时候还是挂着高兴的笑容,抱着怀里的孩子哼着歌儿在哄,视线总往沈棠和谢曜灵的方向跑来。
初时沈棠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还在内心里思考着用第几版签名更好一些——
后来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因为对方略有些羡慕的视线只从她们的穿着、面庞上走了一圈之后,更多时候是在看她们盘里的包子。
沈棠在这小县城里也找不到什么很棒的店面,将就的时候非常随意,只点了份小笼包、又点了份灌汤包、一份豆沙包,配着店家自己腌制的辣萝卜干,居然也吃出了几分津津有味来。
谢曜灵倒是只各样尝了点儿,就没怎么动筷子了。
两人之前在飞机上还吃了点儿,沈棠把不喜欢吃的手撕小面包也塞给了谢曜灵,对方对她递来的东西一向来者不拒,吃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这会儿没什么胃口也是正常的。
沈棠能察觉到,这店里的老板娘出于热情待客的心思,像是想上来问一问自己铺子里的包子是否味道不大好,但瞧着谢曜灵那有些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又不太敢开口。
因为地方小,又过了午饭的点,整个店里只有她们两个顾客,所以老板娘对她们就多上了一分心。
沈棠手里的包子还剩一半,暗色的甜馅儿卡在粗粮外皮里,就这么往谢曜灵嘴边送——
“啊~”
甚至还要幼稚地像喂小孩儿一样支出一声哄。
谢曜灵眉头动了动,有些无奈地随了她的意,张嘴咬了一口,听见沈棠问了一句:“甜吗?”
谢曜灵:“嗯。”
沈棠继续问:“包子甜还是我甜?”
谢曜灵:“……”
在外人的注视下,她说不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