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行长猜想沈斯宁大概是许洛风公司的部门经理之类的人,本不想搭理,但这时许洛风也开口问道:“是啊,我和斯艺的沈总也打过几个照面,看上去挺能干可靠,不知贵行为什么不愿意贷款给他?”
副行长见许洛风发问了,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挪动肥胖的身体靠近许洛风,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既然许总都问了,那我就透露一点,这个沈总啊,他得罪人了!”
沈斯宁和许洛风相视一眼,沈斯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朝许洛风眨了下眼,许洛风立即心领神会地问副行长:“是什么人?还能左右银行贷款的事?”
副行长面露尴尬,摆摆手道:“我们也没办法,对方是某个房地产集团的老板,搞房地产的你们懂得,往来大了去了,总得给大客户这个面子。”
搞房地产的?沈斯宁脑中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姓冯?”
副行长惊讶得瞪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反应过来,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懊恼地说“这可是你自己猜的,不是我说出来的。”
沈斯宁嘴角冷冷地勾了下,他一直存在心里的疑问,今天终于有了答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兜兜绕绕,居然还是他!
酒席上搞了这么一出,副行长也没心思喝酒了,闲聊了两句,借故匆匆退席离场,这顿饭就算吃完了。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许洛风在酒店外面找到沈斯宁,眉宇间隐含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陷害的你?”
沈斯宁嘴里叼着根香烟,烟头半明半昧,烟雾缭绕中,眼神蔑然,淡淡“嗯”了声。
“你准备怎么做,需不需要帮助?”许洛风问。
沈斯宁夹起香烟,吐了个烟圈,挑着眼尾看着许洛风,悠悠地说:“不用。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要是还不能自己解决,以后还配在这个圈子里混?”他顿了顿,问,“对了,一直想问你,你和奕宁是什么关系?”
许洛风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提他?他是我母亲好友的儿子,因为在娱乐圈,所以长辈托我多加照顾,其他,倒也没什么交情。”
沈斯宁点了点头,轻笑着说:“没什么交情那最好,不然我还得看你的面子。”
“你要做什么?”许洛风察觉到沈斯宁眼底的狠意,不像往常随性的那个人,不免有些心惊。
“不做什么。”沈斯宁掸了掸烟灰,把烟放回嘴里,“和谐社会,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
奕宁拍完夜戏,回到保姆车上,准备回酒店休息。
他拍的这部戏在某影视城取景,位处郊区,去酒店要经过一段没路灯的乡间小路。
已经是深夜,荒郊野外四处黑漆漆的一片,原本匀速平稳行驶的保姆车车身忽然震动了一下,接着车后门传来了一身巨大的响声,司机一个急刹车,在座位上闭目养身的奕宁整个人差点没扑出去。
“怎么回事?”奕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爬起来恼怒地问助理。
助理连忙下车找司机查看是什么情况,原来是车胎爆了,还好有备用车胎,只是换车胎得耽误上一阵时间。
奕宁累了一天,想早点回酒店休息,算了算从这里到酒店的距离,走回去也比在这里等换车胎快,于是下了车和助理说自己走路回去。
助理是个不善言辞的妹子,出于责任心想跟着奕宁,但奕宁嫌她木讷不想和她走一路,命令她等车修好了跟车回去。
奕宁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错误的决定后悔一生。
他刚走出去没多久,就被人一棍子敲晕装进了麻袋里,等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在一个破旧小旅馆。
“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奕宁眼皮动了动,皱了下眉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才缓缓睁开眼。
面前站了个高大的男人,头顶有一盏白炽灯,强烈的光线照下来,男人的面目因为逆光模糊不清,奕宁好不容易才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惊讶地瞪大了眼,“怎么是你?”
说完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失败了,因为他此时正被人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手被反绑在椅背后,两只粗的麻绳毫不怜香惜玉地磨红了奕宁保养得娇嫩白皙的皮肤。
“是我,你好呀奕影帝,咱们又见面了。”
绑人的人自然是沈斯宁,他了解到了奕宁在这里拍戏,找人在他的保姆车上动了手脚,本想等司机和助理不注意把人从车上掳走,谁知道奕宁这么蠢,单人自投罗网,沈斯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绑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绑架!是犯罪!我警告你现在立刻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起诉你!”奕宁愤怒地红着眼睛瞪着沈斯宁,恨不能在沈斯宁身上咬下一块肉。
“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肉,说话还能这么硬气,你是真不怕死啊?”沈斯宁弯唇,“起诉我?你不问问你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吗?”
奕宁一听沈斯宁话里的意思,眼里顿时漫上恐惧之色,抖抖索索声音低了很多:“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我过来?”
“无冤无仇?”沈斯宁冷笑一声揣上奕宁坐的椅子,奕宁控制不住地叫了声,惊恐地闭上了眼。沈斯宁冷声说,“不是你挑唆冯聪出面找银行,不让银行贷款给我导致我破产的?”
奕宁头冒冷汗,眼神因为心虚四处飘忽不定,这件事沈斯宁怎么会知道?!
沈斯宁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捏着奕宁的下巴抬起来,眉眼冷峻地看着他,“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