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陈盼卿?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盛朝越心中警铃大作,一拍阿木的脑袋说道:“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个特别好看的女人在门口。”
阿木听话的跑出去看。
片刻后,阿木回来了,“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说要见你,还叫你嫂子。你成婚了?”
阿木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盛朝越翻白眼,陈盼卿可真会说话!她还没跟宋延河成亲呢,就一口一个嫂子叫的这么亲热,说没有目的她都不相信!
“她有没有带什么人?”
阿木说:“我看过了,就她一个。”
盛朝越思忖着是否要出去见见她,便听得外头的陈盼卿又高声道:“嫂子,你出来见见我吧,师兄他情况很不好,一直在惦记着你。”
其实宋延河一直都在昏迷,压根没提过苏闻这两个字,是陈盼卿为了骗她出来瞎编的。
哪曾想盛朝越听得烦躁起来,站在洞门口朝外喊:“他死了干我屁事!”
陈盼卿的笑僵在脸上,旋即她道:“嫂子,你果然在里面!你是不是跟师兄吵架了?你放心,我一定站你这边的,你就先出来见见我吧。”
居然是诓她现身的话!
阿木向她投来一个“你好白痴”的眼神,摇摇头走开了。
盛朝越不想出去,蹲在洞里想了好久。
陈盼卿贼心不死的一直喊,“嫂子,凡事好商量,你这样躲着不见也不是事啊!你有什么话说出来,若是师兄不对,我帮你揍她!”
陈盼卿正说的起劲,盛朝越终于舍得出来了。
陈盼卿大喜,正要开口,盛朝越道:“我只说两句,第一,我不是你嫂子,第二,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请不要打扰我,请你离开。”
看她要走,陈盼卿忙道:“嫂子......啊不对,苏姑娘,我叫你苏姑娘可以了吧!”
盛朝越这才停下来,回头看她。
陈盼卿隔着阵法,进不去,只能继续喊:“苏姑娘,我师兄她情况真的很不好,前段时日我门下弟子从你手里讨要了一把白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现在依旧昏迷着。苏姑娘,我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让出白芨救他了。”
盛朝越怒吼:“谁是救他了!我看那两小弟子真诚才给的!”
陈盼卿嘴角一抽,心道:“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不过面上却说道:“苏姑娘,要不这样,我听说你这边也有伤员,应当是那位扶柳姑娘吧,我们揽月阁有种灵药,可以医治内伤,颇为疗效,要不你拿一颗尝尝?”
揽月阁的药必定不错,而扶柳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说不定陈盼卿有办法。
“内伤药就不用了,有没有医治昏迷不醒的,多少钱换这一颗药?”
“昏迷不醒?!”陈盼卿可抓住重点了,“昏迷不醒可有多了原因了,一个弄不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需要对症下药。”
盛朝越紧张起来,“昏迷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
陈盼卿说:“这门道大了,比如说撞到脑袋昏迷的,多半是脑子里有淤血引起;重伤昏迷的,那是失血过多;还有特殊的......”
心跳渐渐加快,盛朝越咽了口口水,“还有什么特殊的?”
陈盼卿拧着眉毛道:“可以先让我看看吗?扶柳姑娘应当不会是这特殊的一种,若真是......”
盛朝越忙问:“若真是怎么样?”
陈盼卿道:“我自当全力医治。”
有了陈盼卿这句话,盛朝越再拦着也不是事,于是指着一处可打开的阵法角落说:“你从那里进来吧,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进来。”
陈盼卿笑了笑,两手一摊,“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呀!”
解开阵法,陈盼卿走了进来,“这里好像从未听过。”
狐狸窝一直都是被盛朝越掩盖的一处地方,狐族里的人都不知道精确地方,外人包括仙门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也就是盛朝越敢请她进来的原因。
盛朝越说:“人就在洞里,你快去看吧。”
她不想跟陈盼卿多做解释,现在猜到她身份的人可能就宋延河一个人,他已经昏迷了,危险便不会那么快发生,若是别人......又或者是陈盼卿知道了......
世人若知道盛朝越回来了,必定天下大乱!
陈盼卿进入洞里,发现里面陈设极具格调且富有文雅,一看便知这里的人是个风流多情的人物。这不禁让她对这个主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扶柳的呼吸很浅,陈盼卿检查过后,问盛朝越:“苏姑娘,近日有谁接近过扶柳姑娘吗?”
盛朝越不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问她:“难不成是中毒了?”
陈盼卿点头,“中了好几种毒,这才导致昏迷不醒的,我给她放点血,查验一下。”
这时阿木端着一杯茶过来,递给陈盼卿,“喝茶。”
陈盼卿顺手接过,笑道:“这小孩生的漂亮,是谁家的孩子啊。”
说完,她就要喝茶。
下一刻,盛朝越上前打掉了她的杯子,杯子落地,茶水洒了一地。
陈盼卿吓得往后一躲,便看见自己的鞋尖不小心沾上了一点,那茶水冒着诡异的热气。
“有毒?”
阿木并不慌乱,面对盛朝越的眼神质问,他轻飘飘道:“她是仙门的人。”
仙门的人注定和妖类无法同道。
盛朝越说:“我知道,可这不是你动手的理由。”
阿木盯着她看,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她的思维,“你是在替这个女人说话?难不成你真的跟仙门的人有什么关系?”
“这毒调配的可真巧妙!”陈盼卿适时插进来一句,“你用的什么毒草配的?”
阿木道:“我若问你,揽月阁怎么得到的情报,你会告诉我吗?”
陈盼卿笑起来,“你这孩子,真是有趣。”
盛朝越还是头一次知道阿木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孩子,所以很多事情小瞧了他,但是今天他跟陈盼卿这么一来一回的搭话,便可看出阿木没这么简单。
“苏姑娘,扶柳姑娘的药我回去就派人送来,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一趟?”陈盼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
片刻后,盛朝越道:“走。”
阿木盯着她目光顿时变得阴沉。
盛朝越在经过他身边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你不该对扶柳下手。”
说罢,竟让大黄抱起扶柳,准备一起去揽月阁。
对于这个结果,陈盼卿自然是喜不胜收,她也不知道就靠这么一杯毒茶,竟让苏闻同意跟自己回去,别提有多高兴了,生怕晚一步,她又改变了主意。
不过盛朝越做好的决定,无人能再改变。
阿木拉住她的手说:“你真的要走吗?”
盛朝越道:“扶柳不能有事。”
阿木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只是个奴婢!”
盛朝越拧眉,“谁跟你说她是奴婢的?!”
阿木撇开话题说:“总之你不许去!”
嘿……这是撒娇?!看着一点都不像!要不是阿木长得还算粉雕玉琢,盛朝越估计就要下手打屁股了。
这小孩太不懂事。
“你留这里,好好想一下今天做错了什么。”盛朝越严厉警告一句,甩开阿木的手转身和他们一起出去。
阿木就这么站着,拳头渐渐攥紧,声音低哑:“我说过……不许你去!你为什么又要去呢。”
不过,这一句盛朝越她们没听到,是以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待他们走后,狐狸窝里走出一红衣男子,每走出一步,地面都跟着颤抖几分……
男人横眉冷竖,声音寒冷:“盛朝越,你果真回来了。”
去往揽月阁的路上,盛朝越其实就有点后悔刚刚的冲动了。
揽月阁里有宋延河,万一他醒了,自己就要暴露了。更更更严重的是,扶柳和大黄都是狐类,若是进了揽月阁被发现,他们必死无疑。
这一趟,真是太是水准了!
“苏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陈盼卿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盛朝越抬头说:“陈阁主,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陈盼卿点点头,“你说,能帮的我都帮。”
其实陈盼卿早已知晓眼前的人并非真正的苏闻,只不过她嘴上嫌弃,可心底却是站在宋延河的角度来思考。
说到底,这个苏闻是自己师兄喜欢的人,既然师兄都想帮她瞒下这个身份,那她拆穿也没意思,是以渐渐生出好感来。
盛朝越想了想,说道:“能不能不用见宋延河?”
陈盼卿一愣,抓过她的手问:“你们真吵架了?”
盛朝越不知道怎么讲,苦着脸道:“没有。”他们怎么会吵架,她躲他都来不及!
陈盼卿叹口气,对盛朝越说:“苏姑娘,其实这番话真不该我讲,可如今我不讲,也没有人讲了。你可知师兄他一直都有很严重的内伤?”
宋延河之前受过重伤这件事,盛朝越是知道的,所以她点点头,“我知道,他之前伤的比较严重,后面不是治好了吗?”
陈盼卿说:“他一直都没好,一直都在强行用药支撑着身子,目的就是为了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