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婧夕初始还想找到活阎王跟他道个歉,后来想着他这样避着自己是不想看见自己。她这人最识趣,看透了活阎王心思就不再前去叨扰,只给他隔壁的伍老师留了张纸条,大意是对活阎王表示道歉。她以为两人经历了这些算得上是朋友了,谁知道抛开这些外物,别人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想开之后,袁婧夕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另一边活阎王告诉袁婧夕地址后,一直等袁婧夕找上门来,谁知道对方一点音讯都没有。她不主动,他也不出声。两人就这样在各自的圈子里快活,仿佛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但这只是仿佛,那天凌晨一点半,活阎王从黑无常家回去拿文件,在桥头遇见了袁婧夕。她摇摇晃晃着身子,应该是喝醉了。
这一幕很熟悉,活阎王在她身边停下车,刚打开门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儿。
“上车,”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将人带走。
“哦,”这次她也没有反抗,直接跟着他上了车。
活阎王皱眉,“你知道我是谁吗?”
“活阎王啊,”袁婧夕头靠在椅子上,“好久不见了,没想又在自己遇见了。”
她一说话,酒气就充满了车间,活阎王打开窗户透气,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
袁婧夕摇摇头,“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出来溜达。”
活阎王想到她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好像叫李什么俊来着,心里又开始翻腾,“还想着你那男朋友?”这算什么?一边浪荡一边深情?
“他啊?”袁婧夕一愣,她有许久不曾想过这些事了,“这次不是因为他。”
活阎王心里好受了一些,但仍旧不得劲儿。
“以前我做了糊涂事,把大好春光都浪费在一人身上,才知道有多暴殄天物,”袁婧夕喝了酒,有些呆滞迟钝,“如今身边男人络绎不绝,唯有接受才不负韶华。”
是挺多的,活阎王虽不知道现在漂亮女孩儿的市场,但能从她一天一换的男朋友看出来,她市场确实挺好的。他没有回答,心里忽上忽下,甚至有些自我厌弃。
“哈,你不信?”袁婧夕凑近他,“我身上这香水都是别人送的,你闻闻。”
活阎王一脸嫌弃,拂开她:“一身酒气,一边去。”
“别嘛,颜老师,”袁婧夕酒气上头,不管不顾凑近将脖子凑近他,“你闻闻,你闻闻。”
“袁婧夕,我在开车,你安静点。”
“不要,我就不要,”袁婧夕脑袋浑浑噩噩,一时也分不清轻重,她舔了舔嘴唇,凑近他道:“口好干,我想喝水。”
一股酥麻感从后背升起,活阎王控制住自己,将车停下,脑袋撇到一边,“再乱动,你就直接睡马路。”
“睡马路就睡马路,”袁婧夕一点也不害怕,不管不顾的依旧像他凑近,目标还是嘴唇。
“酒疯子,”活阎王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从后座拿出一长毛巾就着安全带将她绑在座椅上。一边绑,一边忽略她口里流氓的话。
“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还要来这个,”袁婧夕笑嘻嘻看他绑住自己,也不反抗。
“闭嘴,”活阎王骂了一句。
“哦,”后者乖乖听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种酥麻感又来了,活阎王心里暗骂一声开车带她回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袁婧夕轻车熟路,进了房间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起来。衣服没换,鞋子也没脱。
活阎王捂额,深感痛心,明天又要换沙发套了。
“起来,到床上睡。”他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将她唤醒。
“唔,”后者吱唔一声,一动不动。
活阎王叹息一声,半拖半抱将她弄上床,正要起身被袁婧夕一把搂住脖子,“别走,咱们一起睡。”
活阎王扯了扯没扯动:“男女授受不亲。”
“切,又不是没睡过,”袁婧夕嘟囔,“再说了你不是同性恋吗?对我又没有反应。”
“谁说我是同性恋?”活阎王问。
“放着我这么一个大美女都不动心,不是同性恋是什么?”袁婧夕搂着他,嘴欠,“要不你试试?”
“袁婧夕!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么随便。”活阎王恼怒。
袁婧夕懒洋洋道:“是啊,货真价实,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活阎王被她撩得心火难耐,却又隐忍克制:“你别以为我不敢。”
这次对方没有回答,房间里响起她绵长的呼吸声。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活阎王心浮气躁,恐女症什么都是假的,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一个单身三十年的男人……但有些事,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他拿下她的手臂,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想到了她的话:香水是男人送的。
“见鬼了,”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怎么就喜欢上了她?这个肤浅随便,除了相貌和家世一无是处的女人。
白无常的话给他提了个醒,他表面上不屑一顾,心里却是早就明了的。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有些事情早就知道,只是自己不想承认。
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反而是对女人要求太高,学识涵养若是跟不上,就会觉得对方肤浅,从而不愿来往。而袁婧夕恰恰每样都占了,所以一开始他就将她打入了黑名单。可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想到这里,又有些自我厌弃,他与那些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区别?
室内还有她的呼吸声,活阎王起身,今晚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