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婧夕憋着不说,活阎王就假装不知道,只是晚上搂着她更加勤快了。
以前不知道不说,如今再遇见这事,袁婧夕一一拒绝,怕他怀疑只说自己月事来了不方便。
活阎王没怀疑,只每天不经意会买一些适合孕妇的东西给她补身体。等到三天一过,热情依旧。
袁婧夕又找了几次借口拒绝,频繁的次数,终于引起活阎王的怀疑与不满。
他冷着脸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袁婧夕本来担惊受怕,再加上孕妇喜怒无常的个性,如今被他一冷脸,所有委屈都爆发出来。
借此与他吵了一架,嚷着要出去住。她想趁这几天想清楚这个孩子的去留,是打掉还是留住。
“好,”活阎王一口答应。
明明是自己希望的结果,可他一点都不挽留,还是让袁婧夕火冒三丈。她越想越气,觉得活阎王不是个东西,自己都怀孕了,还说这些话来气自己。一生气当夜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活阎王没有阻拦,只悄悄跟在她车后。
袁婧夕打车回了自己公寓,到了门口才发现忘带钥匙了,蹲在地上伤心的哭了出来。
“乖,别哭,”活阎王蹲下去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叹气:“你不想生便不生罢了。”
袁婧夕身体一僵,推开他扭头气道,“你什么意思?”
活阎王拿出一张纸给她看,正是她去医院检查的单子,“如果你不想生也没关系,反正我还年轻,父母也不急着抱孙子。我一切都依你,只是怕你疼……”
“所以就让我把孩子打掉?”袁婧夕怒不可遏,他轻而易举说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白纠结了这几天。
活阎王道:“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儿?”
“谁说我不喜欢了,”袁婧夕怒,“我只是没准备好。莫不是你自己不喜欢才推到我身上?”她问,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活阎王觉得冤枉得很,生怕她误会,刻意讨好她:“我很喜欢小孩儿。”只要是她能跟自己回家,别说一个孩子,十个他都接受。
他何曾讨好过自己,如今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般做小伏低,袁婧夕又开始吃醋。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了?”
“喜欢。”这个是真喜欢。
“那你最喜欢他还是我?”她问,像小孩儿问大人,你最喜欢妹妹还是我?
“你,”活阎王低头吻她,“最喜欢的还是你。”
袁婧夕心中甜蜜,不一会儿又开始变脸:“你以前都没说过喜欢我,如今为了他说才说喜欢,一听都是骗我的。”
胡搅蛮缠,活阎王拥住她,说了一辈子唯一一句情话:“余生只爱你一人。”
既然活阎王已经知道孩子的存在了,那么袁婧夕就不能一人做决定。她开始试着询问活阎王意见。
活阎王以退为进,凡事以她为先,只语句中都透露出对孩子的喜爱。他说过许多话,但总结出来就只有三个字:舍不得。
袁婧夕没察觉出来,心中开始犹豫。不想下午颜父颜母来到活阎王家,说是来照顾她的生活。
袁婧夕当面不显,转头对活阎王怒目而视。
不想对方比自己更迷茫:“妈,你怎么知道的?”
“哦,铁一跟你姐姐去医院,正好听见了。”
袁婧夕便以为自己错怪了活阎王。婆婆知道了自己怀孕,看来这个孩子只能留了。
“你也是糊涂,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怎么不做好措施?”宽慰好袁婧夕,颜母开始怒骂活阎王。
“夕夕还小,乖巧单纯,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袁婧夕抱着肚子,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活阎王挨骂。但颜母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了。
“见过夕夕父母了吗?”
“没有。”
“糊涂,你让人家好好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
活阎王看了袁婧夕一眼,道:“正打算向岳父岳母提亲。”
“不是……”袁婧夕坐不住了,怎么聊到自己身上来了,她还没想那么多。
“夕夕你别担心,这事是他错了。伯母心中有数,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颜母气道,“我们下午就去你家提亲,将婚事定下来,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啊,袁婧夕想阻止,突然觉得口不能言。
孩子都有了,还不结婚吗?
颜母向她问了家庭地址,父母近况,让活阎王准备礼物,下午就过去见家长。
袁婧夕心里憋屈呀,长辈问,她又不能不回答,原想着再多玩两年的,恐怕玩不了了。
袁家这关并不好过,袁父袁母原想着让袁婧夕攀个高枝,再不济也得是个商业奇才。而活阎王家只是中产阶级。
“我女儿爱吃贪玩,每个月零花钱都是十万打底,我不想她嫁给你受苦。”袁父不顾颜父颜母在场,直言不讳。
“这个你不用担心,”颜父不在意他的态度,温润如玉,“我家虽然不比你家殷实,但夕夕吃穿用度肯定够了。前几年我们两口子刚获得一项专利权,以年分红,到时候我们可以划到夕夕名下。”
原来是知识分子,袁父态度缓和了不少,“她是晚辈,哪儿能用你们的钱。”
活阎王道:“我那里也有几项专利,也是留给夕夕的。”
还算有钱,不是穷书生。
袁父又问了几个问题,处处为难,活阎王都巧妙应对。
“别的我不说了,”袁父道:“我就只有夕夕一个女儿,原本是打算让她继承家业的,可是她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所以早就想给她找个入赘女婿……”
“爸!”袁婧夕不满,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
袁父话锋一转:“就算不入赘也要有商业头脑,最好能担起袁家重任。”
这是让他在物理和商业之间选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他选了物理就没了商业,选了商业就没了物理。
活阎王不喜欢商业,他喜欢干净清幽的生活,可商业并不仅仅是商业,它还是袁婧夕和他的孩子。
“给我一年时间,”他沉默许久之后才说,仿佛下定决心般:“我处理好学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