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急急的小碎步走到水池边,心里又咯噔一下子,为难。
皇上此刻赤身在水池中央,自己必须下水才能伺候皇上,那自己是脱衣服呀还是不脱衣服?
她不想脱!
索性咬咬牙将里三层外三层拖地繁琐的宫装挽巴挽巴裙摆系到腰上,将长长的里衣袍裾提到小腿膝盖处露出白皙仟美的小腿和脚髁。
玉足在地毯上踌躇片刻小步下到水里。
一点点挪着挨近皇上,脸通红通红,每一步抬脚落下都分外沉重,如芒在背有种一踏过去即将万劫不复之感。
忽然劲风忽闪,一股力道拦腰带过。
婉红感觉倏地腾空而起,飞过几米宽的水面瞬间跌落在一堵软墙上。
她本能的闭眼蒙愣了片刻,待眩晕过去睁开眼,抬起头,正对着一双幽深暗沉其意不明的眼眸。那么那么的近,灼热了她的呼吸——
眸子里白眼仁上还泛着熬夜的血丝,眸光暗涌复杂,那里的气势足以将婉红的最后一点勇气击碎——
婉红不自禁的浑身颤抖就要跑,身子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被皇上拦腰抱着——
被皇上抱着!!!很紧。
紧紧的贴着他厚大的胸肌,蓦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肌肤和皇上的肌肤挨在一起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过电了要晕厥的滋味。
整个瘦身子更是抖做一团儿,双手从刚才本能的搂住皇上的脖颈拿下来又不知道往哪里放。
天啊!她的小心脏紧紧缩在一团,心肝脾胃肾都在发抖。
“不想淹死就搂住朕。”他开腔,呼吸完全落到她脖颈。
原来脖颈那里那么敏感,婉红随即哆嗦一下。从灼热的皮肤上直接窜过一阵酥麻。她感觉自己要昏厥了,她想说放自己下来,可是眼神无意的对上皇上的眸子,又胆怯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不按照他的话做,手臂又搂上灵狸的脖颈。
眼神慌乱的躲却无处躲闪:“皇——皇上——喔——”
吻!
蜻蜓点水——
滑过她细嫩的皮肤。婉红却惊恐慌乱的呻吟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只是感觉到皇上已经把她放在了水里,不知道是晕水还是晕人,她四肢已经没有一点气力,心里想着不行不行,我得跑得逃跑,身子却伏在他的胸脯上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恍恍惚惚中感觉到身子冰凉,不知何时他已经一件一件的脱去她的衣裳。
她都能看见自己的胴体,和他的身体离的那么近,然后就那样无助的被他包裹起来。
“皇上——我,喔——”
梓荫山远离京都数百里的山间,茂密的丛林里由远及近走来一人。
高挑,俊朗,蹙眉。英俊的眉目之间尽是焦虑。
正是青墨。
他当日将白颜和胖龙龙送到沙漠边缘,再回到沙漠腹地寻找呆瓜时,赶上了一场风暴。
即使是妖界之尊,也是费了全部的定力才稳住身躯,随着风势飞出不少路程。
待落下时,看见一座废弃的城池,荒凉破败的看上去好多年没有人烟的气息。
前方百米之处一个老者正弯腰在荩草下提水。
青墨起疑。墨眉蹙起,寡淡的脸色皱出戒备狐疑。
这种人烟皆无之处怎么还会出现一个老头在找水?
也是沙暴卷到此地?
不可能,他这等修为随风驾行到此都是筋骨疲乏,何况一个年迈的老者。
难道是妖?
青墨提鼻运气用灵骨感知,这老者身上没有妖族的气息。
不是妖,又很难想象是人,更让青墨觉得危险。
迈步走过去:“老人家,在下有礼了。”
那弯腰提水的老者直起身来露出白须,确实很老,青墨估摸他这岁数在长安都可以荣获白叟宴当中最老的百岁老人。
老人还真从荩草里取出了小罐子水,对着青墨一扬脖先咕咚咕咚喝光,底朝天抖抖罐子,看没水滴了才扔到沙地上。
“啊,好水好水!”
人家都是喝酒这样以求酒尽,这位是喝水也这样。青墨冷眼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不过也对,沙漠里的水比皇宫的酒还珍贵。
老者说完,抹抹嘴巴头自顾自转身再去取水。
青墨身子急转横在他面前:“这是座废城。”
“啊,对呀,人都死光多少年了。你看看那边的骨头都碎成渣渣喽——”
老头脾气还挺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随手往那边一指。
面对青墨的有意拦截,眉头也不皱一下,躲过青墨还是弯腰取水。
因为这老头的淡定,怪异,青墨更加起疑,围着这处水草,走了一圈儿,眼望之处,竟是这城墟的荒凉。
暗自思忖,若是废城,没有人烟,怎么连动物虫子甚至天上的秃鹫苍鹰也不见一个。
这老头奇怪,出现在这一定奇怪。复又来到老者身边。
这老头长的也怪,胡子白透了,长到胸前,脸上的皱纹也多到像核桃纹,可是这精神头,不比他差。
如果说人之老迈造化好的话返老还童可也,也只能是长出牙齿,返黑些毛发罢了,如何会在神态上精气神上完胜妖尊?
边琢磨边冷眸看他依旧取水,一饮而尽,再次取水——
蓦地,心头一慌!脸色便刷白起来。担心,他担心啊。
呆瓜是否由此路过?若是的话,就这老者的怪癖,会不会令呆瓜受到了什么伤害?遭遇?或者——
不敢去想不吉利的状况。青墨知道现在呆瓜的能耐也是不小。
再次拦在老者面前,音调凌厉:“此处荒废已久,因何你在这里?”
“这有什么奇怪,大风刮来的呀。你不也是吗,大风刮来的——”老者慢悠悠的扒拉着荩草的草稞。
“......”青墨下句问话当即被噎住了,说的也是,没毛病。
这老头说的倒也没毛病,大风刮来的。
只是,我这妖身可以刮来且不受损,你这——
非妖——
一介凡人,青墨绝对不信。
况且,什么人要有什么气度和本事才能在被大风刮来这怪异孤绝之处如此淡然?
事出非常必有幺蛾子。
青墨正要使出些手段震住这老头,忽然这老头哎呀一声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呀,小伙子,你是不是找一个姑不相信老朽的话?这沙漠的大风啊,想刮走谁就刮走谁,前些天和我一起刮来的还有位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