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的目光如炬的看着夜祉怀中那赤红的红狐,那丫头难不成真的像煞启所讲的一样,为了报恩,替这个人挡了渡劫?
她的目光全程都跟在红狐身上,当她看着夜祉小心翼翼地将狐狸交给云游后,她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夜祉身上,寓意深长。
然而,夜祉却云璃熟视无睹。他直接跳过云璃的视线,直径看向那个站在一侧不言不语的帝重诀。
“我想跟你聊聊。”
云璃视线突然变得很敏锐,她一下将目光投注在身侧那个男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她总觉得有点什么东西突然会失去安全感。几乎是在下意识的状态下,藏在宽袖中的手,猛地攥住帝重诀的衣袖。
可是这一切都是云璃的错觉。
她虽目光紧紧地朝帝重诀看去,后者给予云璃一个安抚的目光。他从容不迫地转而看向夜祉,低沉嗓音传入云璃耳畔内,让她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她不由得加重攥紧的布料。
夜祉稍稍点了点头,他示意帝重诀先走一步后,便前脚跟着帝重诀一块走上了二楼。然而,至始至终一直以为自己攥紧衣袖的云璃,却感觉自己鬓边仿佛有一阵风拂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已竟然一直都是在拽着自己的宽袖。
她连忙从宽袖中伸出手来,正想趁着帝重诀没走远,追上去时。右侧的手腕却被人冷不丁的一扯,她慌张地回头看向妍倾,后者却抿唇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云璃不解为什么不能追上去,夜祉只是一个上神,与帝重诀有什么什么关系?
妍倾拽住云璃的衣袖,直到那两个人的背影从二楼消失不见以后,她才松开手,慢慢悠悠地解释道:“世间还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们必然是有他们的对话。”
“所以呢?”云璃还是有点不明白妍倾她在说什么。
妍倾看着云璃一头雾水的样子,只能轻声啧舌一声,她仰头看向二楼的方向,意味深长深深看了几眼便收了回来,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他们有事,我们也有事,走,回房间休息!明儿就要行动了,你不稍微补充一下精神,怎么发挥好的状态?”
云璃小小的僵直了一下身子,过了小半会以后,这才想起来,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据先前“大祭司”的决定,似乎准备好就下水。
原先最期待的环节,越到临近关头,反而越有些不敢面对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回短暂分别,再汇聚,就是陌生人了。
……
次日,早晨。
船行依旧行驶在海岸上,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席卷着早晨微风拂过船上,随着房屋门吱呀声,这船上的宁静彻底被打破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船甲上宫女与侍卫的来回寻走开始增加,如鱼顺水的宫女队伍,在二楼房屋内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云璃与妍倾刚好整理洗漱完毕,两个人均还沉浸在低沉的苏醒状态,且都以一种事不关己的目光瞧着二皇子房间那进进出出的人。
就在两个人且互相沉默时,帝重诀正穿着一袭玄衣与夜祉也一齐从屋内走了出来。两个人看见云璃与妍倾在,似乎都有不小的惊讶。
帝重诀见着云璃在,他当即加快了脚步,甩开了还与他并肩走的夜祉,来到云璃身侧,低声问好,“晚上睡得如何?”
“哪哪都是床,还好。”云璃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另一边本该明媚的天空一下便暗不少,紧接着就是熟悉的药香味,想也不用想,来的人是帝重诀。
云璃此话刚说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其实,其中是否睡的如何,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当妍倾所属。
昨儿夜里熄灯以后,床榻上辗转反侧的声音就从未停过。可以这么说,妍倾几乎一个晚上朦胧睡意里,始终都有一个背景音在促使着她睡不着。这也就为什么,大清早两个人清醒过来,却气氛如此低沉。
不过好在的是,帝重诀对于云璃是有一定的熟悉的。他今天却错以为,云璃今儿只是起床气稍微的严重。
“刚刚那边送来消息,不到午时就会到达目的地。等下下到海底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帝重诀轻轻皱起眉头来,看着云璃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逐渐开始反应过来,这个状态不像是起床气该有的。
妍倾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昨天她帮夜祉拉住了云璃,但是后来在夜里想了又想,这回分开行动,这对小情侣指不定有一段时间见不着面。她昨日害的这两个人无交流,那就干脆趁着还没出发之前,先把夜祉支开,给他们空间聊一聊。
突然,妍倾还是觉得自己十分的善解人意。她朝夜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刻意歪了歪头,让夜祉借一步说话。因为正好,她也有点事情想跟神界的人做个交流。
两个巨大的电灯泡离开以后,一直僵直着身子的云璃,突然有所放松。她依旧抿了抿唇以后,才开口说道:“没有什么打算,墓地是我第一次接触,不清楚。”
帝重诀本想说分开行动的话,在目光触及到云璃那双透彻的琥珀双眼时,一切言语都凝噎在喉咙中,原本该一五一十解释的话,却愣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下去后,我会跟在你左右的。”
云璃依靠着栏杆的动作猛地一僵。她一直在等帝重诀说出那句话来,因为她知道,下了海底以后,无论她们两个人还想不想在一起行动,最后的结局,无疑是分开各自行动的。但是,当她听到帝重诀这句话时,心里原本冰冷的一切,却莫名其妙的回温了。
她不再依靠着栏杆,翻身双手环上帝重诀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
主动,也是有副作用的。几乎是在激动害羞的状态下,云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更因为刚刚动作过于突兀,她没有站稳脚,以一种僵硬的姿态抱着帝重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