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百一十八章
裴老二的一天是从六点半开始,六点半准时手机铃声响,虽然恢复了暴发户身份,但依然保持原来穿搭,只让秘书送来自己原本的手机,有时偶尔联络一些生意上的事,把其他的都交给秘书打理。
男人洗漱完毕,把洗手台擦的亮晶晶,女儿坐的小高板凳也摆好,然后热奶跟培根面包,煮两个鸡蛋,七点俩娘母醒了,他跟在屁股后边,伺候完小的结束,抱着孩子下楼等她化妆擦香香,然后拿书包一起上学。
男人骑着电瓶车,前边是心肝,后边是宝贝,女人把手放在腰跨扶着,雀跃的心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先送妮妮上幼儿园,然后送他的宝贝上大学,站在校门口,冲女人挥手,在调转车头吹着口哨去她的饼饼店,老老实实当个代理店长,努力为营业额增加收入。
但今天格外不一般,因为他的宝贝站在校门口,低着头让他早点来接,她下午没课。
裴老二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看她神情这么凝重,以为又要赶他走或是搞什么谈判,卖饼子时心不在焉,给人家多装两个连钱都没收。
怀着忐忑的心情,中午男店员交接班后,开着电瓶车又去学校接人,秋安纯顶着热辣的太阳,看裴寒长腿搁在电瓶车踩踏板上慢悠悠开了过来,看起有些滑稽,但帅确实是挺帅的,不过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男人头发丝有点毛燥,不太顺滑。
“我来搭你吧。”
秋安纯往上一坐,裴寒往后边挪,他坐过的位置热热的,秋安纯就这么把人载着去了一趟百货大厦,踩着高跟鞋,男人跟在身后把她书包拎着,一路去了一趟品牌T恤店。
“夏季这款不错,这两排都是,您想要的话可以选择买两件,或者买一件T恤配条裤子,我们店打折。”
店员殷勤的介绍。秋安纯摆摆手说自己挑不用麻烦,他站在后边。
“去夜市买就行了。”
秋安纯没抬头: “你不是后背起疹子么。”
“没事,过段时间自己就会消。”
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委屈将就自己,想想还是算了,没问。
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前一阵买的T恤做工可能有问题,穿了起疹子,一直没告诉她,直到住院当晚医生给他脱T恤才知道的,秋安纯记着这事,今天抽时间带过来买新的,一咬牙,裤子七百九,T恤四百七,加起来一千多,还赠了个领带。
“这太贵了,不太好。”
裴寒站在换衣间门口,被女人小手一推推进去,让他少废话,赶紧换。
“你自己又不买新的,明明有钱。”
“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买。”
男人撩开帘子,露了个脑袋,嘿嘿一笑。
“你给我买的我爱穿。”
她本来看他这样想发脾气,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让他赶紧换。
他跟个大白脸似的换好衣服站在女人身后,秋安纯踮着脚在柜台付钱,撑着桌面整个上半身压了上去,双脚悬空,指着柜台后面的附赠领带,选了条稍微稳重点的纯黑色系。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害怕。”
他跟在后边说,秋安纯回过头来,眯着眼步步凑近。
“干嘛?”
“没什么,在转会,外边太热。”
她欲言又止,感觉心事重重,裴老二被女人这样惹得人也十分不稳定,压着嗓子问她是不是要赶人走,秋安纯站在理发店门口。
“过来让托尼老师给你弄个好点的造型。”
她招手,裴寒离了二十多米远,摇摇头不去,秋安纯一跺脚,凶着脸低吼一句,让赶紧过来,一米九的大个子继续摇头,表示不去。秋安纯踩着小高跟过来了,扯着胳膊,扯不动人家。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她问他,气的胸脯起伏,裴寒只得松了些力道,一路小鸡抓老鹰似的给扯理发店里弄头发去了。
“弄完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他反复强调这一句,因为她马上就要搬新家了,何绅昨晚也在意这个问题,问了好几句说那两个男人过来了是不是就要赶他走,秋安纯没回话,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转移话题,说今晚带他去公园散会步。
托尼老师只管弄造型,不管头发毛燥分叉,弄点啫喱水看起表面湿润有型就不错,男人两个多月没搞造型,都是梳大背头,这会有点韩范偶像剧男主那感觉,弄完后人模狗样,跟出来异性目光吸引了不少。
她还记着那事,也不管别的,领着人在外面开小灶吃独食,期间何绅打来电话,说会等她回去,言语之间感觉自己好似被冷落了,有些委屈。她才委屈呢,把电话一挂,看着一桌子狼藉现场。
“你别跟我说,你这两个多月,其实一直都没吃饱。”
“我每天都会煮两个肉菜。”
“还有这么大一锅米。”
裴寒嘴边挂着饭粒子,舌尖一勾,连连摆手说在家里吃的也挺饱的,秋安纯越听越委屈,刚才托尼老师说了,头发毛燥不柔顺是营养不好,该多吃点改善发质的东西。言语间口吻就好似她虐待了他一样。
事实是,娇生贵养的公子哥原来的伙食量能吃下普通家庭四五天的肉量,可家里菜只有叁盘,就得以白米饭充饥,所以吃到最后,基本是油汤汤拌饭。加上长期心灵受到了压迫,以至于毛发枯黄枯黄的。
“算了,都是我的错。”
她撇着嘴,起身往店外走。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裴寒不太明白宝贝一整天怪怪的究竟要干嘛。吃的饱饱的,坐在电瓶车后边,载去公园里散步。
等人渐渐稀少了,选了个寂静的地方,开始脱高跟鞋。
男人脸色一变,退后一步,问她要干嘛。就看女人这会神情特别严肃,紧绷着,当着他的面,莫名其妙往地上一跪,俩膝盖砸地上,拜年似的,姿势相当标准,还是那个土下座。
她说了回来给他道歉的,就是没找着合适的时机,不是拉不下脸来,是怕这样做过之后,会重新定义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关系。
怕自己道歉了,会失去某种“威信”,这是建立在相当薄弱,类似于他欠她的标准上。
但想了想,还是得老老实实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
“我不该捅你一刀。”
声音轻飘飘,没啥重量,却更猛烈的再次击中他的心脏,他也扑通往地上一跪,标准的土下座粘贴复制呈现了一遍。
怎么能…让人家先道歉啊。
作者留言:( ̄? ̄)下章估计可以搬新家了吧,搬了新家万万柚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