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种轻微社恐的吊车尾有朝一日能挑起大梁,组织这么多人一起搞作业。
晚上,薛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喻谷双手放在胸前,蜷着身体,小孩儿一样的睡在了沙发上。
他换了鞋轻手轻脚走进门,先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的已经冷掉的饭菜,随后才坐在沙发边,想用毯子给他盖上。不料这一动,喻谷醒了。
“你回来了?”喻谷睡眼朦胧的坐起身,随后揉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都快九点了。”薛岑摸摸他的脸,又看向餐桌,“你还没吃饭?”
“嗯。”喻谷随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手机,摁亮看了眼,“你给我发信息了?我都没看见。”
薛岑道:“晚上临时有个应酬,怕你等,特意给你发了消息,你还没看到——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他要站起来,喻谷却顺手一拽,把他又给拽回来,同时黏黏糊糊的钻进他怀里。
薛岑不禁一笑,搂着怀里的人,问:“怎么了?上课被同学欺负了?”
喻谷本能的摇头,继而又点头。
薛岑道:“怎么又摇头又点头。”
喻谷撒娇一样的双手环住他,在他胸口蹭,道:“说不上欺负,但是我好难啊。”
薛岑揉揉他的头,道:“怎么难了,跟我说说。”
喻谷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把今天上课时发生的事儿说了。
“哈哈哈。”薛岑听了,不但不安慰他,反而笑出声,说,“这是对你的锻炼,挺好的。我觉得你们这老师也是很有想法,我有点敬佩他了。”
喻谷苦笑道:“老师是真的厉害,我跟着他学了这么短时间,感觉进步真的很大!但是挑大梁又真的累心。”
薛岑倒是当领导惯了,虽然也累心,但已经积攒出很多经验,当下就把自己总结的一些窍门“传授”给他。
“这些,不一定全部适用,不过难说会不会有能用得上的地方。”薛岑揉着他的脑袋道,“更多的还得靠你自己,其实不用觉得心累,就当做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努力突破自己吧。你要想,眼前这道坎迈过去,今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你是不是就有经验了?”
喻谷扁着嘴巴点点头。
薛岑便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为了明天继续被你那些难搞的组员‘虐.待’,我们先去热菜吃饭。”
他放开喻谷,又要站起来,却再一次被喻谷给拽了回来。
薛岑:“?”
喻谷眨巴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忽然娇.羞挪开视线,道:“不太想吃了,要不……你吃.我吧。”
薛岑喉.头滚动,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喻谷虽然害.羞,但行动上却非常大胆,在薛岑自我怀疑耳朵是不是坏掉的时候,他已经迈.开.腿,扶着薛岑的肩跨.坐上去,随后两手交叠的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双唇。
薛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主动,当即热血上涌,一发不可收拾。
当日的战.况,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战..斗到最后,喻谷差点把嗓子给哭废了,也幸好薛岑尚且留了一丝人性,为了不让喻谷真的哭成哑巴将来唱不成歌再恨他,虽意犹未尽,薛岑还是强忍着放过了他。
即便如此,喻谷在那之后的好几天在课堂上都没法正常说话,和组员们的交流全靠微.信群打字。也是因此,喻谷再不敢跟薛岑主动提起那事儿,甚至察觉到他有想和自己亲.近的意.图,就连忙逃跑躲避,也是让薛岑郁闷不已。
很快,课程的最后半个月也在转瞬之间过去一半,三个小组手头的作品也基本有了初型。
令喻谷感到惊讶的是,他们这组看着死气沉沉,情绪不高,但作品的完成度却是三个组内最高的。在别人还在为了草稿各种焦头烂额的修改时,他们已经基本定了稿,并开始准备要录MV了。
不过,论音乐,喻谷是因为本身兴趣所在,加上他自身存在着那么一丁丁点儿的天赋,所以执行起来还不算难,但到了MV上,他就完全抓了瞎。
什么剧情啊,镜头啊,表演啊,后期啊……真真把他本来就大了好几圈的头,又逼的大了不少。
好在,这方面他不懂,薛岑却是略懂一二。
不仅懂,甚至还能找到专业团队,什么编剧、导演、摄影摄像、化妆造型、后期剪辑,甚至服装道具和演员他都能提供。
“看你想要个什么水平的,最好尽快敲定,然后我去问他们档期。”薛岑一边说一边翻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我这边能联系上的可能只有一部分,如果万一档期撞了,有可能就得动用我爸那边的人。用他的人倒也没什么,就是他肯定又要罗里吧嗦,烦,所以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喻谷简直惊呆了,摇晃着手说:“不用那么高端,就几分钟的一个MV而已,最多不超过十二分钟,用不着找那么厉害的团队,我们也就需要个拍摄人员,一个后期,剧本、导演、表演一类的,应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薛岑点点头,说:“那也行,反正人我这里有,想要随时说。”
喻谷虽然用不着那么多人,但剧本撰写、如何导戏一类的还是稍微请教了一下薛岑那边的专业人士,薛岑给他联系的都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朋友,对待起喻谷的提问也是百般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