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藕断丝连其实在府里大家都知道,周月明虽然不喜,可是看着妹妹偶尔露出的如前几个月般甜蜜的笑容,心里也就想着随她去吧。
只是这个孩子……倒是有些可怜。
月宜的肚子渐渐有些明显,幸好接近冬日,容谨发现她有些胖,还以为是她身体好了。“你今天做什么了?”他玩着她的手指笑吟吟地问。
“去了一趟酒窖,前些日子曲飒回了趟南方,带回来不少新鲜的酿酒方子,我和姐姐一起去看了看。”
容谨有些吃味:“又是他。”
“怎么了?”
容谨撇嘴,什么都没说。
月宜却继续说:“他还带了他家乡的米酒回来,真的比我做的纯正。我觉得曲飒真挺厉害的,他很会融会贯通,青庄附近的人有些接受不了他家乡的米酒味道,这些年他自己改进了很多,在酒肆里卖的很不错。阿姐都说,再过一年就让他做排第一的大师傅。”
容谨听着她称赞曲飒更是不爽,阴阳怪气地说:“是嘛?有这么厉害?你不是说我酿的米酒也很好吗?”
月宜也没察觉出他的酸意,反而催促他:“你还不走吗?已经有些晚了,你们化缘还能化这么久?”
容谨只好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俯下身在月宜唇角啄了啄有些不安地问:“月宜,你会等我的,对吗?我尽快想出个好法子……”
月宜静了片刻,轻轻点头。
他回到山上,抚摸着僧袍,想起从小在这里的生活,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这里曾经是他梦想和信仰所在,他曾经愿意舍弃一切,虔诚地将自己奉献给佛法。哪怕周月明将他掳到山下,起初他也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干扰,他仍然是虔诚礼佛,努力摒除杂念。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信仰渐渐崩塌,月宜的步步紧靠,还有人世间那些充满喧嚣人情味儿的事情,周月明的努力和失意、卫寒均的守护和付出,还有月宜单纯却炙热的感情,都让他无法割舍。
他在酿酒中找到了存在的意义,那种看到成果之后的兴奋甚至超过了他对佛法的一次次探究,那种踏实的亲眼所见如同一根藤蔓在心里肆意的生长。
信仰,会崩塌,会改变。
可是不能同时拥有吗?
他犹豫着,挣扎着,很痛苦,对自我的重新认知如同一柄尖刀扎在心口,不能昏迷,还要眼睁睁地挑开鲜血淋漓自己都不想去看的地方,蜕皮一般地坚持着。
周月明找到月宜时,她正有些烦闷,因为容谨好久没来了,又和她玩失踪。“有空没?陪姐姐去酒窖转转吧?这不要过年了,我想去找一坛子好酒拿回来。”
月宜点点头,和周月明去了酒窖,曲飒见她们来了,殷切地和月宜说话,她心情不好,礼貌但有些疏离地和曲飒攀谈着。曲飒察觉出她的不开心便试探着问:“月宜,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容谨公子?”
月宜怔了怔,点点头。
曲飒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提起这个话题,但他心里到底是有所期待的:“我知道我说这些唐突你,可我也是深思熟虑过得,你看我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我和你说不上多么熟悉,但是我一直,一直挺喜欢你的。容谨公子和你无缘,如果你想有个人照顾你,或者只是陪你玩,和你说话,我都愿意的。”他说着说着红了脸,深深吸了口气又认真地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别有负担。我还是会继续给你们家酿最好的酒的。不会偷工减料。”
月宜不自觉地笑起来,和他诚恳地道了谢。
曲飒知道她的意思了,心里反而如释重负,笑容也没有刚才那么拘谨:“那就好,我还得继续去做事,你好好保重。”
“嗯。等着你过年的好酒。”月宜笑道。
曲飒亦笑道:“你今年不能喝了,有孩子了。”
月宜露出遗憾的表情,有些俏皮。
曲飒却忽然注意到酒窖大门口少年的身影,他面色阴沉地看着两个人,月宜回眸,容谨的目光灼热,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月宜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曲飒喊道:“喂,你们两个小心些,月宜身子不好。”
周月明在他身后长叹一声说:“不用管他们了,都不是小孩儿,能顾好自己。”
容谨想着那句“有孩子了”,脑子就乱糟糟的,脚下却还是稍稍慢了下来,本来是攥着她的手腕,渐渐就改成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路走到就叫后面树林的深处。月宜唤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月宜,你有我们的孩子了,是不是?”容谨有些着急地求证。
“是啊……快到四个月了……”月宜的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
容谨激动地喊着:“太好了。太好了。”顿了顿,他又问:“那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月宜道:“我想着你已经离开了,告诉你,也不过是让你更有负担。我不想逼着你做出抉择。”
容谨叹了口气,又想起方才曲飒的表白,双手扳住月宜的肩膀,急急地开口:“那你别和她在一起,月宜,你说过永远喜欢我,永远陪着我,不会抛弃我。你不能食言。现在你又有了我们的孩子,求求你,别看曲飒。”
“那你呢?”月宜反问。
容谨将她抱在怀中:“你说得对,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所以我选择你。”
月宜僵立在他怀里,讷讷地问:“真的吗?那可是你的信仰,你的追求……”
“不,我现在知道了,你才是我的信仰,才是我的追求。”容谨闭了闭眼,缓了口气继续说,“之前,你姐夫和我说过一番话,他是对的,一个人看到过更广阔的世界才会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一个人困在禅房中,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剖析自己的心,最后,他脱下自己的僧袍,换上月宜给他做的衣服,来到师傅面前和他告别:“师傅,徒儿有愧师父和佛祖的教诲,无法割舍红尘之事,今日特来与师傅告别,自知无面目在寺中长留。愿师父保重身体。”他磕了个头,将僧袍小心翼翼的放置妥当,转身离开。
月宜勾住他的颈子,喜极而泣:“你会不会后悔呢?会不会有一天怨我?”
容谨打趣道:“那你别走,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改变。”他低下头,让她看着自己,认真地说:“我刚才好生气,我一直都知道曲飒喜欢你,听他说出来恨不得去打他。还好你拒绝了,你要是不拒绝,我抢也要把你抢回来。”
月宜破涕为笑,打趣他说:“出家人不是都很淡然平和吗?怎么你都没了。”
容谨笑道:“没办法,遇见你,我连佛祖都放弃了。”
月宜玩着他的手指,婉声道:“我不喜欢曲飒,我只喜欢你。”
“嗯。”容谨亲了亲她的眼眸问,“你还好吗?你身子不好,怀孕了会不会不舒服?”
“还好,姐姐找了大夫给我调养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月宜依偎在他怀中娇滴滴地开口,“你要不要摸一摸他?”
容谨有些我手足无措,声音颤巍巍地说:“可以吗?会不会、会不会碰坏他?”
月宜笑道:“怎么会啊,你瞎想什么呢。”她抓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小腹上:“这里是我们的小娃娃,不知道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你喜欢什么?”
手下是他们血脉相连,容谨眼眶微热,摸了摸回答她说:“都好。都好。”他怜惜地将她重新抱住:“我很幸运遇到你。我爱你。”
周月明冷眼看着容谨送月宜回来,两人牵着手,说说笑笑得,卫寒均依旧笑容亲切,好像任何事情都未发生:“回来了,谢老板送了咱们一家一只肥羊,晚上打算做点羊汤喝。冬天喝点羊汤暖和身子。容谨有没有想吃的菜,我去让厨房准备。”
容谨红着脸,点了点头,有些拘谨地道了句:“姐夫好,都可以的。”他之前不把自己当周家的人,这还是第一次叫“姐夫”。月宜听见,望着他甜甜地笑。
周月明却哼了一声:“你不回山上吃斋念佛了?”
容谨硬着头皮说:“我还俗了,不回去了。”
“你现在是还俗了,过几天会不会又把我妹妹扔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容谨认真地看着周月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照顾月宜一辈子。之前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周月明白他一眼,卫寒均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吧,我亲自下厨,你去给我指导一下怎么片羊肉片,没了你我做不好。”周月明听他这么说,笑骂他“胡扯”,却还是挽了他的手,临走前警告容谨:“不许再欺负我妹妹!”
容谨应下,和月宜回到卧房,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门边亲吻着,不再是之前浅浅的啄吻,少年仿佛憋了很久,急切地想要告诉怀里的小姑娘他的感情,舌头一一扫过她的牙齿。“小乖……”他含住她的唇,喃喃念着,双手钻到她的棉衣里,肉贴肉的握住两团棉软软的娇乳,他的手还有些凉,月宜身子打了个颤,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的手好凉……”
容谨道:“用你这里帮我暖一暖。”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这里软软的,像棉花,我的手放上去好舒服。小乖,你喜欢我这么摸你吗?让我一直摸着好不好?”
“嗯……疼……轻一点……”
容谨说她“娇气”,将她打横抱起来,倒在熟悉的床上,他不敢压着她的肚子,就侧着身子抱住月宜,埋在她肩窝,继续揉着她的娇乳:“小乖,小乖……”
“我在啊。”月宜温温柔柔地说。
容谨笑了笑:“你阿姐一定想吃了我。”
月宜掩唇笑道:“谁让你欺负我。”
容谨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温言道:“我以后任你欺负,你都欺负回来。”
月宜便抬起手捏他的脸,少年清俊的脸被她好好的摧残了一顿,最后脸颊都被掐红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了,欺负完了。”
容谨心里一软:“月宜,你待我真好。”
冬去春来,这一年的新春,月宜身体比往年好了很多,家里又来了一位新客人,容谨显得与这个家庭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光光的脑袋,笨拙地酿酒,周月明偶尔会被他气得不耐烦骂他,月宜不插嘴,也只是盈盈笑着。不过回到屋里关起房门,月宜倒是向着容谨,耐心地给他讲今天酿酒的时候哪里错了,下次要注意。“阿姐是个急脾气,你多包涵一下。”月宜给他擦了擦脸。容谨点头,暗下决心:“我不会给你丢脸。”
“什么啊,一家人还讲什么丢脸不丢脸的。”月宜笑着说,“实在不行,你找曲飒教你。”
容谨撅了噘嘴,握着她的手和她撒娇:“不要。我不去找他。你是我妻子,你教我,好不好?”
月宜拿了古书摊开放在他眼前,容谨顺势拉着她坐在膝头问:“孩子今天好吗?”她快生了,容谨也是提心吊胆的,就怕月宜出什么事。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月宜笑着安慰他。
月宜总是这乖顺柔和,她从不会难为容谨,更不会那之前的事情刁难他,她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用一颗诚挚的心爱着容谨。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上辈子肯定积了大功大德。两人一起看书,容谨喜欢月宜清甜的嗓音,她说了一会儿,容谨给她倒水,自己含了一口去喂她,月宜咽下,容谨继续亲吻着,亲着亲着就渐渐不对味了,容谨自从回来之后还没怎么和月宜亲热过,顶多就是摸摸她,然后便及时打住。月宜的手覆在他双腿间,容谨深深呼吸了几下,听着她怯怯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谨握住她的小手揉了揉低哑地说:“没事,和我说说话就好了。”
月宜犹疑了几秒,然后就示意他坐到床边:“之前我吃过你那里……我现在不方便,帮你那样子好不好?”
容谨心中一动可还是舍不得她:“月宜,你不喜欢就不用做。”
月宜跪坐在地上扬起脸,脸颊有些浅浅的红,带着几分俏皮说:“哥哥,我今天做你的小丫鬟成不?”
容谨笑道:“那你要伺候我吗?”
月宜点点头,抬起手给他脱了鞋袜,容谨望着她的举动,情不自禁去抚摸她的小耳朵,月宜又道:“那,月宜现在帮爷把裤子脱下来?”
容谨很少需要下人伺候,所以听月宜这么说,当下便有些不自在,可心里又存了几分躁动。小姑娘给他将裤子扥下来,看到那根雄赳赳的肉棒,微微别过脸嗔道:“坏蛋,你,你没事长那么大做什么……”
“不是说大了让你舒服吗?”容谨微微俯下身在她耳畔吹了口气,“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在床上叫的很好听。”月宜羞嗔着瞪他一眼,容谨却清了清喉咙拿腔拿调说:“小丫鬟胆子大了,还敢瞪我。”
月宜“噗嗤”笑出来:“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昨晚看了一个强取豪夺的故事,男主买了女主然后就压着她各种酱酱酿酿还不让回家,说实话,看得挺爽的,提笔想要构思个类似的故事就又有点舍不得了……凤城要是这样待月宜,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么爱看虐文咋我就不能写个虐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