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到他很痛苦，云染卿被‘本性’两个字逗笑了，“你要化身为狼了？”
    莫白夜唇角也跟着勾起，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宛若透明，“宝贝，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知道吸血鬼的本性。唔……”
    他蹙起双眉，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地压抑着什么。
    云染卿看得越发心疼，抬手抚摸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到底哪里难受？吸血鬼本性什么？怎么解决？”
    她的声音很柔和，在安静的氛围里，异常的明显。
    莫白夜瞳孔一阵涣散，紫色充斥着瞳仁，占据了原本的黑色。
    短短的黑发逐渐变长，鸦羽般的色泽，在昏黄的灯光下，充满光泽。
    白皙的肌肤，苍白如月光，精致的眉眼，变得越发美好，宛若上帝的杰作。
    在云染卿的面前，莫白夜恢复最原始的吸血鬼模样。
    白帆下的毒，将他一直压抑的吸血本能释放。
    他已经有一百年没洗过血了。
    自从出生后，他对鲜血便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的厌恶和抵触。
    可他是吸血鬼，鲜血能维持他的生命，否则他只会死。
    他的体内又有白家肆虐的基因，哪怕只有一半，也让他的神经越发暴躁。
    他努力克制着，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碰血，吸食的也是人类自愿献出的血。虽然不新鲜，口味也不是白家最喜欢的童男童女。
    一百年了。
    他已经压抑了这么久，白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非要把他的本性释放。
    他痛苦地嘶吼着，试图把云染卿推开，又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舍不得她走。
    “快离开这里，我快维持不住自己了。”
    云染卿微微凝眉，想起两人认识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吃东西，甚至吸血。
    又要维持伪装，又要抵御在阳光下行走的难受，他根本就是在燃烧生命！
    “你是不是很久没喝过血了？”
    莫白夜咬牙不肯回答。
    他是真快克制不住了，哪怕只是听到血，他的喉结都控制不住的滑动，好似有鲜红的液体，顺着难耐的食道，滑入他空虚已久的胃。
    云染卿叹气，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痛苦的眉眼，坚定地拉开领口，“我给你吸。”
    “傻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莫白夜双手发颤，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抹莹白，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享受处子的鲜美。
    可他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拉回领子，挡住她天鹅般修长的颈项，“我控制不住自己，也许会将你变成吸血鬼，也可能会杀了你。”
    这是他最绝望的。
    若是亲手让爱人死在怀中，他还不如被折磨致死。
    看到他那么痛苦，还在为她着想，云染卿心中一疼，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白夜，你看着我。”
    莫白夜精致的紫瞳，对上她的。
    那是一双漂亮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好看眼眸。
    云染卿对上那抹紫色，看着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心跳越来越快。
    “白夜，你看到我的眼睛里有什么？”
    莫白夜大脑乱成一团，除了吃，就是克制不要吃，哪里还能注意到其他。
    他摇了摇头，屏住呼吸，不去闻从她身上散发的诱人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