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卿敲响大门。
    大白天的，三才寺大门紧闭，门上刷的漆脱落，格外的荒凉。
    莫白夜站在几步远外，越接近这座寺庙，他越沉默，墨色的瞳孔闪烁着紫光，就连头发都长了一些，从耳朵长到脖子。
    敲了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
    云染卿有种不妙的感觉，下意识地看向莫白夜。
    “踹门。”
    莫白夜表情很冷，一脚踢在门上。
    咣当一声，看起来结识的门板，在他的脚下脆弱的像纸一样，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弹回来，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响。
    寺庙很安静，没有人声，就连风都停了。
    莫白夜的头发越来越长，此时已经到了肩膀，眼睛成了彻底的紫色。
    他将云染卿护在身后，率先迈了进去。
    三才寺并不大。
    只有两进。
    第一进正殿供奉着白家先祖，第二进则是给僧人休息的地方。
    莫白夜没去正殿，他先将第一进的厢房扫了一圈，没有人。
    两人顺着旁边的小门，去了第二进。
    每个房间查看过，同样没人。
    只是每个厢房里放着被褥，有的甚至还没叠好，被主人散漫地团成一团，好像睡到一半，被人急匆匆地叫起来离开，还来不及收拾。
    云染卿从衣兜里拿出手套，四处翻弄着，很快证实了猜测，“这里有房产证没被拿走，还有几张银行卡。”
    若是有计划的逃跑，不可能不拿上这些。
    被丢下的，都是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比如银行卡，若是被通缉，去银行提款会马上被抓起来。
    房产证更不用说了，卖起来更是麻烦。
    “房产证上的名字叫陈东……”云染卿下意识地看向莫白夜，“你认识吗？”
    莫白夜摇头，“应该只是普通人。吸血鬼只有最初的身份，后来都是假的。”
    这下子，轮到云染卿无语了。
    “以前没有网络，公安局的信息没有联网，我们还能重新塑造一个身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可有了联网后，长相、指纹、dna不会变，我们不敢把血交给人类的医院，就怕泄露身份。”
    云染卿懵了，“我以后也会这样？”
    她原来在的吸血鬼位面，吸血鬼有自己的法典，吸血鬼联盟会在固定的时间后，妥善的重新安排身份。
    所以，再过了几十年，她也会变成黑户吗？
    “有我在，你不会。”莫白夜轻轻笑了，“这几百年，我有很多的职业，警察、医生、老师……也算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他们都会帮忙的。”
    云染卿面容古怪，“你也会有朋友，我以为你会单身一辈子。”
    这里的单身，不是没有女朋友，而是不和人类接触，做一个孑然一身的人。
    莫白夜叹气：“时代在变化，吸血鬼也要进步，否则我怎么成的警察？送上门给人类当试验品研究？”
    云染卿闷闷地笑了。
    他尾稍微微翘起，漂亮的紫色眼睛一弯，“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带你去见他们。”
    “好。”
    云染卿也跟着笑了，在他的呵护下，所有的不开心，一点点的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