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与其说是鬼气，不如说是一种怨气。
    这一团的黑发，是某个人含着怨气死后，徘徊在人世间不肯离去的怨灵。
    按照云染卿对这个位面的感受，这里并没有鬼，就算有，也都被鬼差带走了。
    能一直徘徊不去，甚至发展成这么强大的一团，也只有怨气等残念了。
    在四人的注视下，黑发突然迸发，不断挥舞着，黑色触角一样的发丝猛烈地往众人身上扑来，似乎要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小心！”杨希悦眼看云染卿站在最前面，受到的危险也是首当其冲的，她猛地扑了上去，挡在她的身前。
    “闪开。”云染卿试图将杨希悦推开，杨希悦却抱住了不肯撒手。
    “不，我不松，要杀就杀我好了，我不怕！”
    云染卿哭笑不得，“又不是对抗不了，乖，你放开我，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杨希悦惴惴不安地抬起头，“这一团不知是人是鬼的玩应，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对，我们先离开这里。”夏北顾俊眉一拧，目光深沉。
    只有上官陌炎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指托腮，凝眸认真研究着什么。
    “上官陌炎，你干什么？”杨希悦见他不逃，反而往黑发前走了几步，吓得声音都叫破音了。
    上官陌炎没有理会她，迈着大步向前，直走到浴缸旁边。
    浓密的黑发原本还叫嚣着攻击他，却在即将碰到他时，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发梢一阵冒烟，发丝痛苦地扭动，尽数往浴缸里退，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
    “怎……怎么回事？”杨希悦有点懵，整个人傻楞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云染卿趁机推开她，走到上官陌炎的旁边，“发现什么？”
    “这些头发很奇怪。”上官陌炎修长的手指搓着下巴，“你有没有觉得它们很眼熟？”
    “眼熟？”云染卿一呆，头发不都长一个样吗？怎么还有眼熟不眼熟的。
    “嗯，黑发，发尾带着自来卷。在我的记忆里，班级里有这么浓密黑发的只有十一个同学，其中排除四个男生，余下的带自来卷的，除了小雅，还有一个，你有没有想到是谁？”
    上官陌炎抬起头，看向云染卿。
    云染卿双眉紧紧地蹙着。
    原主对班级里的印象并不沈恪，甚至经常会忘记班级同学的名字。
    云染卿还是见到人后，和记忆里的一个个对比，才能把人认全。
    原主压根就没去记过班级里有多少个自来卷！
    “咱班除了我是自来卷，还有别人？”杨希悦并不喜欢自己的自来卷，从上初中开始，她总会去理发店，偷偷把头发拉直。
    这件事只有关系好的几个人知道，作为老邻居的上官陌炎就是其中一个。
    “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上官陌炎这么问着，眼睛却看向了夏北顾。
    夏北顾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在强迫自己压抑着某件事。
    “啊！我想起来了，白灵汐是自来卷！可她初一下学期转走了啊。”杨希悦双眼一亮，又闪过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