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白惟明说,“你动手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这样问问自己?”
容君羡冷不防被咽了一句,立即变得气鼓鼓的,不愿意和白惟明继续谈话了。
这一路无话的,容君羡很快回到了片场,无视摄影棚外的记者围堵,自顾自的把戏拍了。陈礼秉看着这个情形,自然没有容君羡自在,亲自出面应对记者,说:“我们暂时没有换角的打算,一直以来和容君羡先生的合作也非常愉快。传言纯属子虚乌有。要知道,我们的合约是签了足足五季的,如果有什么变动,一定会先通知传媒朋友。”
“合约签了五季”这个消息也算很有料了,记者们刷刷记下来了,满意而归,不再围堵片场了,都赶着回去发稿:“陈礼秉驳传言:和容君羡约定五季!”
既然说好签了五季,现在第一季才拍到一半,自然不太可能弃用容君羡了。
合约这种东西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陈礼秉这样出面回应,看起来也是代表了片方力保容君羡。
然而事实上,合约虽然规定了会和容君羡合作,但如果容君羡先行“违约”,那就另当别论了。
容君羡若陷入官非,那就等于是“违约”行为,片方不但可以随时和他解约,还能向他追讨赔偿。
但若非不得已,陈礼秉也不想走到那一步。然而,陈礼秉也劝不住了齐总了。齐总只怒气冲冲说:“不是我老齐不给你老陈面子,是那个姓容的不给大家面子!连道歉都不肯,他以为他是谁?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容忍的!”
陈礼秉便劝:“不是叫你忍他,是叫你挣钱。您想想您给《曾凡传》投资了好几千万,如果因为这种官非而蒙受损失,那才是不值啊!你讨厌容君羡,不如等片子拍完了再告!”
“我现在一想到自己被个三流影星打掉牙还得忍气,我就晚晚要吃丹参丸才睡得着!还要忍到片子拍完再高?那时候我都死于急火攻心爆血管了!”齐总拍着案,扯大嗓门,“绝对不行!我想好了,他被我告倒了,那是他违约。赔进去的几千万,都可以问他索赔的!我就实行告到他底裤都没得穿!赔死这个作精!”
“不是啊……”
“再说了,换了个演员也不一定会赔的吧!我看好你金牌编剧,决无问题!”齐总又拍着陈礼秉的肩膀,给他戴高帽。
陈礼秉确实是劝不动齐总了,便只好先告诉编剧,让曾凡卧床休息几集,这两集先叫乏妃作威作福。编剧想着乏妃演员杨树熙和导演最近不和,便说:“乏妃不是刚刚失宠吗?忽然又作威作福很奇怪吧?之前不是资方要塞两个新人吗?不如先拍宫里进新人,让女皇帝宠幸两个小新人?”
“单拍新人压不住场!观众看没有快感。”陈礼秉教训说,“总之,我们一定要有接吻和扇耳光的戏。你让新人进来耍威风扇安莲蓉耳光,然后和女皇帝接吻,下一集乏妃看到他们接吻很生气,就扇新人耳光吧。”
“可是乏妃失宠了,还能去扇新人耳光?”
“嗯……那之后就是女皇帝生气扇乏妃耳光!再然后,乏妃就和女皇帝接吻!”
“啊???这样衔接得上吗?”
“那是你们编剧的事情!”
“好,总编说得对。一定要扇耳光和接吻!”
陈礼秉作为金牌编剧的心德已对他们倾囊相授——八点档的真谛不就是接吻和扇耳光吗!
一个编剧举手说:“我觉得啊,刚刚那样的套路已经用过了。我有新的想法——新人其实思慕乏妃,和乏妃接吻,乏妃被吻了很生气,就扇他丫的耳光!女皇帝刚好看见,怒而扇乏妃他丫的耳光,乏妃觉得很憋屈,怒而扇新人耳光,新人也很憋屈,女皇帝怜爱他,和他接吻。”
陈礼秉闻言点头:“很好,你已经掌握了精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菜。”
“好,小菜,你很有前途。”陈礼秉竖起拇指。
他们剧情讨论得如火如荼,浑然已将容君羡排除在外。而容君羡也无暇顾及,因为,他要被起诉了,白惟明带着律师、容君羡与齐总、齐总律师会面了。
齐总趾高气扬地看着容君羡,笑着说:“现在你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财大气粗,随随便便和你打三几年官司,先告你人身伤害,让你没戏拍,再告你影响《曾凡传》拍摄,要你赔光身家,然后再逼你做鸭都还行啊!”
容君羡方面的律师说:“你讲到‘做鸭’涉嫌……”
齐总律师立即说:“我们说的是做北京填鸭打工挣钱偿还赔款。”
“做鸭是北京填鸭?!”容君羡怒道,“那我祝你妈妈做、鸡!做吮指原味鸡!”
容君羡方面的律师干咳两声,说:“我们还是不要讨论案情以外的事情。”
“我现在就把话挑明!”齐总大手一挥,“我养着这个律师,就是用来告你妈的容君羡!让你没戏拍、没工开还欠一身债只能做……北京填鸭!如果你聪明的,现在就跪下来求我原谅,我还可以看着陈礼秉的面子上给你演完《曾凡传》。”
“跪你?好啊,你死了我一定跪!”容君羡白眼一翻。
齐总气得立即掏出一颗丹参丸磕掉。
白惟明无奈一叹,说:“我建议两位不要有那么多情绪性发言。”
“你又是谁啊?”齐总盯着白惟明,“什么时候轮到你讲话?”
白惟明便说:“齐总,如果你专门请个律师控告容先生,那么我们也得礼尚往来,会专门请个律师来帮昆幸告你X骚扰。您是上市公司老总,一出这种丑闻,损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