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要什么时候?”司马欢如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黎瑾沉默。
这她怎么能说的出来,只是希望主子能够尽快清醒罢了。
“怎么办呢,黎瑾,”司马欢如忍不住又要哭,“母后一直这样醒不过来,我可怎么办?到底怎么能让母后好起来呢?”
羊献容听到她的哭声,慢慢睁开眼睛,“是谁?欢如,你来了?”
她虽还是没记起来,司马欢如就是她女儿,可这孩子天天过来,她肯定也能让住了。
“母后,”司马欢如咬着嘴唇,委屈地看着她,“你认得儿臣了吗?你记起儿臣是谁了吗?”
羊献容坐起身,“你是欢如啊,你怎么哭了?也有人欺负你吗?”
司马欢如本来也没哭出来,看到她这浑浑噩噩的模样,眼泪就掉下来了,“母后,你怎么还不醒呀,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到底怎么才会醒啊……”
“想让她清醒,朕有办法,”司马炽忽然进来,笑的很诡异。
“见过皇上。”
司马欢如和黎瑾都行了礼,双双露出警惕的表情来。
羊献容只看了他一眼,就生气地道,“你出去,本宫不要看到你,你是坏人,你让人欺负本宫,你坏!”
“这你倒记得了?”司马炽看向司马欢如,“你想让她清醒过来?”
“皇上有办法?”司马欢如怀疑地看着他,“你——”
“有!”司马炽忽地抬手,狠狠给了司马欢如一记耳光!
司马欢如根本没防备,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啊!”
黎瑾和羊献容几乎同时惊叫出声,都不敢相信,他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怎么样,惠皇后,你清醒了吗?”司马炽脸容都有些扭曲,因为太过得意,他甚至有些不顾威仪,放声大笑,“如果不够,朕再继续!”
“哇……”司马欢如才回过神,捂着被打的痛到麻木的脸,扑到羊献容怀里,“母后,儿臣好疼,哇……”
羊献容抱紧她,愤怒地瞪着司马炽,“你为什么要打她,她这么小,你、你怎么不去打你的孩子!”
司马炽微笑道,“因为想要你清醒,就得这样,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羊献容颤抖着,“你……你不能这样,你打我吧,不要打欢如!”
“朕不打你,”司马炽看着自己的手,“想要你清醒着承受痛苦,有比打你更好的法子,朕何必在你身上浪费力气!”
黎瑾吃惊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了:皇上怀疑娘娘是在装疯!
天啊,这……
仔细想一想娘娘这些日子的所言所行,似乎……真的不像彻底糊涂了的样子,难道真有什么内情?
羊献容剧烈颤抖着,本就受伤的唇在紧咬之下,又流出血来。
“你是个坏人!”司马欢如也是被司马炽连日来的逼迫给折磨的受不了,刚才挨了一巴掌,更是满心愤怒委屈,竟冲过去猛推了司马炽一把,“你走,你走!我不准你伤害母后,你是个坏人,我恨你!我恨你!”
“公主!”黎瑾大惊,赶紧把她拉回来,“公主不可如此,皇上……”
“好,很好!”司马炽突然大笑几声,“这份倔劲儿倒跟惠皇后很像,不会是母女,既然如此,朕就让你知道,对朕不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来人,司马欢如对朕不敬,打二十大板!”
黎瑾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二十大板,公主会没命的!
“皇上……”
“谁都不准求情,否则杀无赦!”司马炽厉声道。
谁还敢多言?
司马欢如似是吓呆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名侍卫过来,将她按倒,举起了板子,却打不下去。
这么小的孩子,又是先皇的公主,这……
或许皇上是吓唬吓唬公主的吧,不急着动手。
“还不打?”司马炽看着羊献容,“对朕不敬,就该打,是不是,惠皇后?”
羊献容猛地一震,起身就往那边扑,“不行!”
“按住她!”司马炽厉声道。
另外两名侍卫一左一右,阻止了她。
“放开!不能打欢如,她那么小,不能打!”羊献容拼命换掉,一脸的悲哀。
“打!”
啪,一板子打在司马欢如背上。
“哇!”司马欢如哪尝过这等滋味,痛的大哭起来。
羊献容剧烈颤抖着,脸色煞白。
啪、啪……
一下又一下,板子不快不慢地落下来,好在侍卫于心不忍,并没有用全力,否则司马欢如连三板子也受不住。
饶是如此,她仍旧痛的嘶声哭叫,“啊……叫……好疼!母后,救儿臣,母后,啊……”
司马炽是一点也不心疼的,他只是看着羊献容,眼睛里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笑意,他倒要看看,如果比狠,谁能比过他。
羊献容紧咬的嘴唇上不停地流着血,她的眼神痛苦而挣扎,哪像是疯癫之人,会有的样子。
“母后,母后……”司马欢如的声音,已经慢慢低了下去。
羊献容闭了闭眼睛,泪眼朦胧之中,出奇清晰地映出司马炽那让人厌恶的脸,她颤抖着哀求,“皇上,不要打她,好不好?你打我吧,不要打她,她那么小,她会死的!”
“你不想她死吗?”司马炽不为所动,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你不想让司马欢如死,告诉朕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想起了从前的事,你记得她是谁了?”
羊献容的嘴唇已痛到麻木,“她……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吗?”司马炽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是没有记起来,那就继续,什么时候记起来了,什么时候停止,如何?继续打。”
侍卫不敢不听,只好继续。
不过,板子再落下来时,又轻了很多,否则司马欢如根本撑不住。
就算是这样,她的背也早已血肉模糊,人也昏了过去。
羊献容心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告,平静地道,“放开哀家。”
那一瞬间,她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清高、高傲、孤独,不容侵犯。
两名侍卫呆了呆,下意识地松手。
羊献容抬眸,看着司马炽,“你赢了,哀家没有疯,别再折磨欢如了,她还是个孩子。”
此时的她仿佛破茧而出的蝶,虽伤痕累累,可那圣洁的光华,那入骨的冷漠,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司马炽,都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