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黎瑾叫了一声,拔剑防备。
司马欢如一直紧张的要死,根本就没睡,黎瑾一叫,她立刻就睁开眼睛坐起来,“怎么了?”
“嘘!”黎瑾按了按她,“属下去看看,公主先别急。”
门外却传来刘曜压低的声音,“欢如?”
“刘叔叔!”司马欢如欢呼一声,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拉开门,还没看清呢,就投进来人怀抱,“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刘曜被撞了个趔趄,赶紧抱住她,几乎抑制不住要落泪,“欢如……这么久不见,你长大了……”
都这么高了,记得上次分开时,才到他胸口的,现在都到他下巴了,将来一定会长的很高。
“刘叔叔,我好害怕,我……”司马欢如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现在才来,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娘亲她……”
“公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黎瑾赶紧提醒,“先走再说。”
“对对!”司马欢如如梦初醒,“瞧我,都糊涂了,先走!刘叔叔,咱们怎么走?”
刘曜也顾不上其他,道,“我的几名兄弟在外头接应,咱们从偏门离开。”
“好,对了,娘亲呢,她走了没有?”司马欢如怎么会忘了自己的母后。
“你放心,我先救你出去,”刘曜直接背起了她,“你离开了,容儿才更加没有顾忌,到时候咱们在宫外会合,一起离开。”
“那你一定要救娘亲!”
“一定!”
弘训宫的侍卫都被刘曜几个给解决了,所以一路出来,并没有遇上什么阻碍,几人护着司马欢如,往偏门去。
谁料快到偏门时,却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什么人,站住!”
司马欢如吓的尖叫一声,用力抱紧刘曜的脖子。
黎瑾“唰”拔剑,“刘将军保护公主先走,属下挡着他们!”
侍卫已经呼喝着追过来,看样子有二十来人。
“不能打!”刘曜把司马欢如放下,“一打斗就会有大动静,把其他侍卫引来,到时就难以脱身了。”
看他这冷静沉着的模样,显然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那怎么办?”黎瑾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一旦被发现,不打,哪能出的去。
“我有办法,”刘曜把黎瑾的剑夺过来,“你先走。”
她会武功,对皇宫又熟悉,这里又快到偏门了,她一个人逃生,没有问题。
黎瑾呆了呆,“属下先走?这怎么行,属下要保护公主!”
“你先走,你最好是消失的无声无息,”刘曜眼神幽冷,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偏门外有人接应,墙边有火油和火石,稍候我们一出去,你就跟他们放火。”
“属下明白了,”黎瑾暗道刘将军准备果然充分,“可刘将军怎么带公主出去?”
“我说了有办法,走!”眼看侍卫已经追过来,刘曜厉声道。
黎瑾不再耽搁,飞身而去。
“刘叔叔,我们——啊!”司马欢如还没说出什么,刘曜猛地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上的剑,横在了她脖子上。
刘曜低声道,“欢如,一会你只管叫救命。”
司马欢如顿时明白了,放声大哭起来,“救命啊,有坏人,救命啊!”
“谁,什么人!”侍卫已经围拢起来他们几个,有人亮起了火把。
“救命啊,快救本宫,本宫是临海公主!”司马欢如演的有模有样。
“是公主!”侍卫还是认得她的,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挟持公主,还不快放开!”
刘曜沉声道,“让开!我们只是要出宫,不想伤人,如果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临海公主!”
司马欢如大叫,“不要杀本宫!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让开,本宫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都别想活!”
侍卫们犹豫着,慢慢往后退。
他们虽知道司马欢如是先皇的公主,当今皇上并不疼爱她,可她到底是公主,是他们的主子,如果她真有什么,他们确实也担当不起。
“走!”刘曜推搡司马欢如一下,往偏门处走。
侍卫们亦步亦趋地跟着。
司马欢如暗暗着急,跟这么紧,怎么逃啊。
“放开公主,否则你一定会没命,你走不了的。”侍卫开始跟刘曜讨价还价。
“少废话!”刘曜手上没松劲,慢慢往后退,低声道,“点火。”
其中一人迅速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偏门那里即有人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火势起的非常快,墙外火光冲天。
“着火了!”侍卫们都大惊失色,“快,快让人来救火!”
刘曜就趁着这机会,一把抱起司马欢如,飞快地跑出去。
其余几人也跟着退走。
“别让他们带走公主!”侍卫们大惊失色,追了过去。
谁料他们才到偏门处,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冲着他们过来,他们惊慌大叫,各自闪避,那火球原来是辆装满稻草的车,正烧的旺呢。
这一耽搁,外头的火更大了,侍卫们暂时出不去,且还要忙着救火,哪顾得上其他。
刘曜和黎瑾等人,已经带着司马欢如,坐着早已准备好的马,飞奔而去。
“终于出来了!”
到了离皇宫二十里处,马停下来,司马欢如高兴地大叫。
刘曜并没有笑,“黎瑾,带着欢如一直往东走,有人接应,我回去带容儿离开。”
“是。”
“诏令给我。”刘曜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或许那诏令能用得着。
黎瑾把诏令给了他,“小心。”
“知道。”
“刘叔叔,你一定要救出娘亲!”司马欢如红了眼圈,“你和娘亲,都不要有事。”
刘曜吻了吻她的额头,“当然不会,容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有事。”
说罢飞快地跑了回去。
没人知道,当他接到容儿的求救信,知道她已经恢复自由身,还怀了他的骨肉时,他有多狂喜,恨不能胁生双翅,飞到洛阳来!
然而当时他一直在四处征战,当回到蒲子,接到那送信者的信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
那时他的心情,真如被放在油锅当中煎熬,且他更清楚,必须要好好谋划,否则不但他自己不能活着从皇宫出来,更不用说救羊献容他们母子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