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会痛,放手。」
「好不容易把你带出门,我要是弄丢还得去找,很吃亏。」(笑)
「我为什么得陪你出门?在房间可以好好睡,这里人多又吵闹。我喜欢音乐,讨厌噪音。」
「去和坚持要打扫的某人抱怨。」
她发挥难得的毅力带他来到街上,不是为了没有当无薪劳工。
一切都是为了食材。
「...我到底为什么不用推车?」
「谁知道。不过,你要用的话,我也会轻松一点。」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笑)
她把他丢在某间店的墙边(避免和人群撞上),然后跑去买。
回到原地时,她推着装食材的有篮子的推车,看得出花了不少钱。
「喂,你只不过是去买个东西,受的伤也太多了。」
她脸上沾着尘土,握着的拳头滴着血,瘀青和擦伤让她显得狼狈,嘴角掛着的笑容却是打赢之后有成就感的那种,即使脖子上有一条细线般的刀伤。
「有个男的撞到你之后去叫人一起围殴,我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们问我你在哪,我说认识你,就打起来了。」(笑)
「脖子上的伤...是被刀划过了吧?」
「比起这个,我想先回去放食材。刚才差点被打翻,他们对鸡蛋和豆腐太失礼了。」
她看着倖免于难的食材,对自己的伤势不太在意。
「就这样回去?」
「当然是把对方打伤了,我才甘愿跑回来。这点伤比不过他们。」
她伸出没沾血的那隻手抓住他的袖子,推着战利品走回去,右脚的伤让她走的速度慢了一点。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路上没什么抱怨。
回去之后,她先放食材再洗澡、处理伤口。
接着,莫名其妙和他来了废弃的房屋,没水没电没瓦斯,灰尘还特多,优点只有安静和试胆很方便。
其实也不是莫名其妙,单纯是好奇心。
他找了个乾净的地方就躺,是习惯了吧。
至于她,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当秘密基地还不错,所以搬了一些布偶来打扫、常驻。
还把大量瓶装水、行动电源加手机、爱刀、针线加布料、打地铺的配备两人份、瓦斯炉、料理器具、能久放的食物让材质比较坚固的布偶帮忙搬来。
「你打算一起住这?」
「当藏身处很好用。来,这边给你睡。」
她甚至还让布偶搧风解闷。
他傻眼地躺到看起来就比较乾净的床单,决定忽略过于不正常的某人。
从那之后,她就不时会跑来,他偶尔也会在。
几天后,学校图书室。
她看着书架,想看看有没有她想看的书。
「喂,你在做什么?」
「在找书。你看,连家常菜大全、肉就是要火烤、蛋糕奶油造型这种食谱都有。」
「...算了,我不该问食欲旺盛的傢伙在看什么。帮我拿一下那本书吧。」
「不要瞧不起爱吃的人,有人就因为喜欢吃,当了大厨师呢。还有,这是刁难吗?太高了。」(笑)
她把手伸到他指着的书架,打从心底觉得:不是我太矮,是他太懒。
手碰不到他要拿的书,她只好去拿个凳子,某些时候不服输是她介于优缺点之间的习惯。
「哪一本?」
「从右数,第八本。」
「拿去。」
「还有往下数叁层的那一本。」
她试着把他说的那一本抽出来,但是卡在书之间,不好抽。
这一排的书挤在一起,想把其他的书移开再抽也没办法。
她换成把书当支点,身体往后,直接硬扯。
扯出来的同时,她失去平衡,因此愣住,睁着眼睛故作惊讶,表情无奈。
「要是你再重一点,就会连我一起倒了。」
他从她的背后撑住她,手正好放在...她的胸部。
「你的胸不怎么样,是因为这样才不重吧?」
「你的比我还要平,可是还是比我重。」(笑)
她走下凳子,疑惑地摸了几下他的胸口。
「你是变态吗?竟然这样摸我。」
被他笑着说是变态,她理直气壮地说:
「又没什么好摸的,你刚才摸那么用力,我都没说什么了。」
她收回手,把另一隻手拿着的书拿给他。
「给你。」
「喔。」
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不太有趣,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她叁不五时偷看一下他是不是故意看外文来耍帅。
被他嫌烦就不看了。
晚上,厨房。
她打算炒点东西来吃,正在认真地切菜,手上拿着充飢的水果,塞了几口到嘴里。
要开火时,被身后的他打断。
「你晚上不睡,在做什么?」
「准备炒菜。」
「我也想吃一点。」
「嘴张开。」
她拿起一颗草莓,瞇着眼笑,自认友善程度100%。
「你的笑容有点噁心。」
「吃就对了。」(笑)
她把草莓沾上炼乳,塞进他嘴里。
鲜红的草莓沾着纯白的炼乳,贴在他的双唇,他张嘴吃下。
「太甜了。」
「...我去炒菜,你吃那一碗就好。」
她指着桌上的一小碗水果,碗里不只放了草莓,还放了几块苹果和水蜜桃。
但是她一开火就被关火。
火就这样开、关、开、关。
「别用那个。」
他的表情和平时从容的模样不同,像在对什么事感到紧张。
她拿他没办法,只好放弃炒菜。
「那我来做沙拉好了。」
她把切好的生菜倒在装水果的碗,淋上一些她特製的酱料,完成简单的宵夜。
「要吃吗?」(笑)
「不用,没心情。」
他想就这样走掉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他。
「等一下。」
「做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
「我说的话,你会煮吗?」
「可能会喔。」
「...半熟牛排。」
他说完就走,让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厨房吃沙拉。
她吃着草莓,对他起了一点兴趣。
会不想做事、对周遭没兴趣,是为什么?
是天生懒惰,或是...做了给人添麻烦的事之后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她只想到这两种。
但她立刻又想,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也会给人添麻烦啊。
只是程度的差别。
吃完宵夜后,她清洗好碗盘就去洗澡。
「为什么你会在这?」(笑)
「来洗澡的。」
「我还在洗也不介意?」
她身上的伤已经淡了不少,瘀青也几乎看不出来。
全身湿透的她,像泡在水里的小动物,洁白却带着伤的肌肤和娇小的体型让她看起来需要体贴的呵护。
看似天真的双眼充满疑惑,给人容易下手的印象。
「你该不会介意裸体被看到吧?意外的纯情?」
「我又不是没和男的洗过澡,小时候去朋友家过夜,一起洗个澡也不奇怪。」
「那你帮我洗也是可以的吧?」
「不洗乾净,我就不放心。来,先脱了。」
她熟练地脱下他的衣服,让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洗头。
「看来你连脱男人衣服都很习惯,唔...痛。」
「我在服装店打工过,脱个上衣算什么?裤子也不难脱,只要扯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那我能省不少力气也不错。」
他闭着眼睛,让她从洗头开始。
「你可以不要趁机乱摸吗?」
「我看不到,摸到也没办法。不想要我摸,就说我摸了哪里?怎么摸?为什么讨厌?」
「摸了大腿,轻轻地碰到,觉得会痒。」
「还真的说了啊...唔,你是故意的吧?」
她不高兴地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帮他洗完澡后,她自己再冲了个澡。
换上睡衣(没穿睡裤)后,她感觉全身清爽。
擦乾头发,她安心地躺上床铺,结果他没擦头发。
「...先擦头发再睡。」
「麻烦,你帮我擦乾就好。」
「......」
她无言地拿乾毛巾帮他擦乾。
「你想一起睡?」
「走回去很麻烦。」
「那就睡吧。」
她关上灯,只留一盏床边的夜灯。
现在她已经习惯他睡到一半会抱过来。
★唯因为觉得修想玩试胆就和他单独待在空屋,这理由很勉强吧,而且还因为放不下他就住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