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过来吗?而且,我好像迷路了。」(笑)
她是看到卡通兔子当恐怖片主角的电影海报才跑到马路的另一边的,然后又看到野猫,情不自禁地追上去。
野猫被她抓到就一边发出警戒的呼嚕声,一边用想抓又不敢抓的表情看她的手。
「好乖、好乖,我们去找梓,陪我一下就放你走。」
「喵!」
牠虚张声势地发出警告她的叫声,要她放开,她有点捨不得,但是看牠不想待着,稍微蹲下来,确定牠准备好跑走后就放开。
「我还是放你走吧。」
野猫一被她放开就跑,她回头找别的路走,听到巷子里有吵闹声,偷看了一下。
「喂!你买那么多东西,看起来挺有钱的,给我们一点钱,我们就放过你。」
「我拒绝...我要找的人..就在附近...请不要挡住我的路。」
「谁要听你的话啊?不给钱就挨揍吧!」
看起来相当壮硕的中年男子,把拳头挥向他,打中了他的胸口。
他往后倒,跌坐在地上,他咳出一口血,按着胸口,决定硬闯也要闯过去,视线紧盯着他们,寻找随时可能出现的破绽。
「我...现在不能昏过去...不要妨碍我...」
这时,她突然出现,热情到不像在围殴现场。
「梓~回去吧!你们不觉得买那么多东西,钱也该花光了吗?」(笑)
她出现在他面前,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紧握着不放开。
「琉辉...如果看到你受伤...一定会生气...咳...快走...」
「哦~这个女的看起来不错,你把她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奇怪的大叔看上她,眼神下流地往她的胸口看去,然后是腰,最后是腿。
连她也觉得被这样看有点噁心。
「胸不太行,但是腰和腿真好看,玩一下也不错。」
受伤的瘦弱少年和柔弱的少女,都不堪一击,他有一个人也能赢的自信。
可惜,看走眼了。
「你欺负梓了,我不打回去,良心过意不去呢。随便批评我的人,也应该...受罚。」(笑)
她站在梓面前,脸上带着生气的笑容,事先抽出的刀藏在背后,表面像插着腰不高兴的样子。
这种巷子没有监视器,还偏僻到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她下手毫不犹豫。
刀刺入他伸向她的手,停留在完全切断手指之前的界限。
「你做了什么啊?我、我的手要断了!可恶的...!」
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残缺的手指溢出鲜血的同时,疼痛着逐渐断裂,露出底下的骨头。
他表情扭曲,惨叫声刺耳又难听,她听了也觉得不舒服,他以为这是破绽。
所以把另一隻还完整的手伸向了她的头,打算顺势让她撞上墙壁,至少要让她也受伤。
然而话说完之前,刀就刺向他的手,这次完全切断,她避开滴下的血,但是还是被飞溅到裙摆上的血喷到了,她早上出房门前换的粉色长袖上衣和白色短裙就这么无辜地被弄脏。
「早知道就不穿白色了,补偿我,衣服借我擦血。」(笑)
她蹲下来,把手上的刀放到在地上发抖的男子的衣服上,靠近腹部的地方,仔细地擦掉血,他怕她因为他挣扎就多刺几刀,手痛到血流不止也不敢动,等她擦完就立刻逃走。
他的同伙在她刺第一刀的时候就很有自知之明地跑了。
「梓,他多叫几个人来就惨了,我们快走吧。」
她把刀收回刀鞘,塞进购物袋,牵起他的手,要他带路。
「...Eve,为什么你...不会对我那样?」
「因为我会被你家的人解决掉啊,而且,你这么可爱,不忍心弄伤是当然的,除了你太过分的时候。」(笑)
怀疑的眼神盯着她。
但他说出的话是:
「我不可爱...而且,就算我受伤或死了...计画也会继续吧...那个人...应该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
她疑惑地看着他感到不安的眼神,那是害怕自己的存在本身动摇的人会有的眼神。
「...我也一样,不是吗?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刚好适合当Eve呢?」(笑)
「也可能只有你...」
他的不安没有完全消失,却也不像刚才那样强烈。
似乎是想到,如果Eve有其他替代品,而他当不上Adam的时候也能换人来当,让她跟他继续在一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但他也没忘记那个人的恩情,想要报答的心情和义务,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
她对他追求的Eve和想当的Adam都没有兴趣,自己是不是Eve都无所谓,就算是,也只是多了一个除了血的味道之外,被他们留下的理由。
不是的话,被赶走也无所谓,只是要换个地方住。
到那时,该带走的,一样只有『自己的』东西。
回去之后,晚餐时间。
她回房间换衣服,换成西装风粉黑色系洋装。
喜欢帮布偶换衣服,自己的衣服也跟着多了起来,类似情侣装的概念。
可以说,她的行李快要有一半都是衣服,洗澡时再换一套也没问题。
「今天的晚餐要自己处理啊?」
「你也来吃饭?今天琉辉生气了,说没教养的人该受到一点教训,没煮。我只好来看看冰箱有什么可以吃的了。」(皓)
「反正我会煮,没问题。」(笑)
「那你也帮我煮嘛~我最喜欢白酒蛤蜊义大利麵了,今天我不抢你的饭喔。」
她犹豫一下后,勉强答应,勉强的原因是觉得听他的话也是麻烦的事。
只是从不听话会惹他生气的麻烦降到煮个麵就能解决的程度。
「你要吃多少?」
「多少都吃得下,就是不能少。」
「等一下...我也一起去...」(梓)
她没意见,直接跟他走去厨房。
「......」(笑)
「......」
「你看着菜刀发呆,在想什么?」
「我在想...切断手指...会有多痛...但是切断...会拿不好手上的刀。」
庆幸他没有一时衝动就真的切下去的她,不时会转过去看一下,总觉得他少了一根手指,自己也维持不了平常心了,会觉得沉重。
「做好了!」
「嗯...好吃!谢了!啊...嗯...果然还是这个好。」
「那我也开动了。」(笑)
梓看着她和皓,突然开口:
「为什么你...反而和皓...很像。」
「一点都不像。」
「我不想像他。」
「和偶像有相似的点,你不高兴?」
「我不喜欢感觉很难管住的类型。」
皓点头同意。
「我也比较喜欢会顺从的。」
「我讨厌太顺从没兴趣的人。」
这就是同类相斥的感觉吧,两人做出同样的结论。
她看向梓,莫名有跟他更合得来的感觉。
「我才刚觉得跟你很合,你就出现在浴室?」(笑)
「...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擦背?洗头?还是...借用一下浴室?」
「背上的伤...我看不到...帮我看...」
他解开了身上的绷带,苍白的肌肤上佈满各种伤口,本来应该是丑陋、屈辱的伤痕,在他身上却相反。
「吶...你觉得我的伤...怎么样...很漂亮吧?」
「好像有点怀念,虽然不记得。」
她试着想起来,脑海里却是一片模糊、朦胧的空白。
只记得,讨厌自己身上有伤。
掩盖、復原、反击、享乐,就像刻印在潜意识里的本能。
那么,别人的伤碍眼吗?不,并不会。
只有不想死的重要的人才在意。
★奏人篇她的行动解说介绍如下★
对方在契约付出的越多,她就越强,不过,她也是会挑语病的,毕竟她自己也得遵守,当初她其实觉得自己被带走时能报仇就报仇,是打算用拼的,死了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