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不能说的事吗?」
她事到如今才对自己说出吸血鬼这个在现实里会被当作玩笑看待的词感到微妙的尷尬。
「我遇过很多奇特的学生,这不算什么。」
态度依然轻松随意的他,一句话就带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里安全?要是奏人发现...一样会闯进来...」
「这里可以处理伤口,也有电话可以求救,而且,我对这里很熟。」
她拿出放在床底的饼乾盒,随便选了一块饼乾来吃,从透明的包装能看出是巧克力口味的圆形饼乾。
「因为想休息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可不是一件好事喔。我常看到这里多出一些点心,原来是你藏的。」
「老师也会乱放收藏品之类的东西,那边的柜子和不常用的椅子底下都有。」
两个人互相调侃,像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
他的眼神在她没注意的瞬间,因此暗沉了不少,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可以走了吗...奏人走远了...」
「那就走吧。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嗯...」
看着带她离开的梓,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拥有魔王之血的半恶魔...成为了Eve,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不管怎么样,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晚餐后。
「你可以...用针刺伤我吗...」
「不行,我不想让东西沾到血。手上沾到也没办法好好缝东西。」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所以我在做想送你的东西。」
她手里的是一条深蓝色的围巾,用的针是那种尖端不像利器那么尖的棒针。
还没完成,所以只有一小段,能隐约看出是蛇的花纹,从头的部分开始缝,如果只看中段的纹路,就像普通的围巾。
「送我?」
「很适合。」(虽然是想吃喜欢的东西就得把食物咬到不能动的蛇)
「...谢谢...不过,如果再长一点...就能缠紧我的脖子了...」
「...我先去洗澡了。」(笑)
她把装着材料的盒子收起来,拿着衣服往浴室走。
「等一下...」
他挡在她面前。
「今天也要一起洗吗?我是不介意啦,但是今天我想泡澡泡到满意,浴缸塞两个人会挤。」
「你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个样子吗?」
她疑惑地歪着头,想不通他的意思。
国中她唸的是女校,在高中没交过男朋友,转学后...在逆卷家只有被吸血,再亲密一点的完全没有。
「什么样子?」
「被吸血...一起洗澡...都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我好歹也上过杂志,行情不错呢。」(笑)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再继续说下去。
「你想要吸血,想一起洗澡,想要到强迫我,那我也拒绝不了,不是吗?其他人也一样。但是状况允许,我也不讨厌的话,可以接受。」
她说完就走向浴室,他没跟上去,离开她的房间,走去拿自己的衣服。
泡澡中。
「......」(笑)
「......」
一个在享受热水的温暖,一个在看伤口。
「梓...你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知道。」
「我最重要的...是朋友...」
「那我是你的谁?」
她想起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的时候,觉得他比朋友重要一点,却也不是像情侣那样的关係。
也许可以从他的回答知道答案,她这么想,然后问了。
「是重要的人...但是不是朋友...我也不知道。」
「嗯,很深奥呢...啊,泡这么久了,该出去了。」
她从浴缸里出来,稍微擦乾身体就穿上衣服,不自然的语气短暂到不去深思就听不出她觉得遗憾,最多只会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某天,她正在偷听。
她经过客厅附近,隐约听见:
「我...当不了Adam...?可是...我...」
「够了。」
「等、等一下...我...」
「你没听到我说够了吗?」
「可是...」
她想,他们一开始应该是在讨论她和梓的问题。
梓不想接受,琉辉否定他还想继续的想法,语气带着一丝悲伤。
想再说服的时候,琉辉的语气变得严厉,他却还是打算继续说。
「琉辉...这个...是我昨天刚磨好的刀...」
「......」
「收下吧...」
「所以说,不是这个问题。」
他坚持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这样,像快哭了一样,拼命地请求。
「用这个...处罚我吧...割伤我,或是其他方法也可以...拜託...」
害怕被捨弃、被认为没有价值,他用唯一能感受到自己还被需要的方式,要求处罚。
然而...琉辉即使知道,也不想弄伤他。
「我拒绝。」
「为、为什么...」
「你还不懂吗?这里已经不是你以前的同伴的据点,也不是那间孤儿院了。」
「呜......」
她专心地听着,突然被撞上,思绪被打断。
「不可以喔~不、可、以~」
「竟然偷听,这个兴趣还真差劲。」
「我不否认,但是重要的事不听会吃亏的。」(笑)
「你们还真是吵啊。」
她笑了笑,被骂了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无奈。
没和她多说什么,他们叁个就先离开了。
「吶...琉辉不割伤我...你来割伤我吧。用这把刀...弄伤我...」
「...你很难过吗?」
她眼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悲伤,血红色的双眼里,一如既往的清澈,同时深不见底。
或许对在自己面前没有犯错、难过到觉得痛苦却无法独自解决的人想给一点安慰,是她还存在的一部分温柔。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也帮不了多少。
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那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很痛...没有伤口...但是比受伤还痛苦...」
他按着胸口,紧抓着衣服,和弄伤自己时感到快乐的表情相反。
「我会让它没那么痛的。」
她坐在地上,缩在靠着墙壁的他的怀里,她自己本身的氛围并不沉重,像黑暗的夜晚里的温暖。
而他不安地抓住怀里的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为什么...你不动手...」
「因为这么做也不能解决事情,会一直有下一次。所以...你专心去当Adam就好,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让你觉得被需要了的对象吧,我帮完这个忙就能结束了。」
「你要怎么做...琉辉说我当不了...那我帮不上忙,还能做什么?」
「做得到,我会待到那时候。」
★兰哈尔特这名字实在不顺眼,但是游戏里好像是这样翻译这个假名的,不过我记成卡兰也差太多了。为了不让自己出戏,我就不用这个名字称呼唸透吾还比较顺的某人了★
★綾人是个很衰的人,我也是,又删到了。是草稿,而且是忘了也好像没差的东西?但是心痛的空虚感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