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蓝又说,“阮老师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打算在这边多住几天,到处走走看看。要是有了灵感,您说的事当然不在话下,实在想不出来,也只好愧对您的期望了。”
钱老板立刻转怒为喜,笑着道,“那敢情好,阮老师喜欢什么样的风景?我让人给你腾个房间出来,一定让阮老师住得舒心!”
“不得了啊……”张灵灵凑到阮渔身边,低声打趣道,“这还没成呢,就替你当起家来了?”
这就是阮渔说的不合适?
不等阮渔回答,她又忍不住感慨,“我到现在才真有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真实感,想想以后这些替你擦屁股的事都有人接手了,还真有些……高兴呢!”
“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女。”阮渔面不改色地道。
“说真的,你……”张灵灵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消了声。
阮渔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她面色发白地盯着对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时装丽人,正朝这边走来。
正是今天才霸占了所有娱乐媒体头版头条,刚刚结束了一部国际电影的拍摄回国,如今正炙手可热的影后林深。
也是……张灵灵的前女友。
说是前女友或许不那么恰当,中间许多恩怨纠葛,最后的结局,如张灵灵所说,还能和平分手,已是“好聚好散”。
没心没肺如张灵灵,唯一的禁忌就是“林深”二字,恨不得一别两宽,彼此再无瓜葛。可惜身在这个浮华的圈子,无论她还是她,都是娱乐头条的常客,想杜绝对方的消息完全不可能。
又如此刻,冤家路窄,偏偏迎头撞见了,谁也不能装作不认识。
林深停在三米之外的距离,笑着招呼,“阮老师,张总,好久不见。”她神色自若、谈笑风生,“远远看着恍惚像是你们,果然没有认错。”
“好久不见。”阮渔代张灵灵开口,“之前才在新闻上看到你回国的消息,怎么,不休息一阵子吗?”
“劳碌命,歇不住。”林深笑,“再说,演员也算是吃青春饭的,得趁着还没老,攒点家底。”
阮渔看了张灵灵一眼,正要开口,林深身后有人俏生生地开口道,“前辈这是遇到熟人了吗?”
林深身高超过175,即便是在娱乐圈里,也显得身材高挑,完全遮住了身后那人。但只听其声,就知道是个甜美的女生。
她一边说这话,从林深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向阮渔和张灵灵,然后上前两步,挽住了林深的胳膊,做亲昵状,撒娇道,“这两位是?请前辈替我介绍一下吧!”
阮渔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张灵灵,生怕她下一瞬就跳出来,摆出正宫的风范,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才狂踩一顿。
然而出乎她的预料,张灵灵一直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半点狂怒的意思。
阮渔心下不由涩然。
林深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顺势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这才介绍道,“这位是金牌编剧阮渔阮老师,你也许听过她的名字,这位是天源的张总,两位都是咱们的财神爷和衣食父母。”
又对阮渔道,“这是公司今年刚签的后辈,秋枫。”
“秋色枫梧的秋枫。”笑容甜甜的女孩在旁边补充道。
阮渔若不是涵养好,当真想回她一句,“我还以为是‘打秋风’的那个秋风。”奈何从小就被母亲告诫公众场合要给人留脸面,只好把这句话忍了回去。
这边秋枫几乎是扑到阮渔面前,满脸惊喜地笑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阮老师!我可是您的粉丝,您所有的作品我都看过,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阮渔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没被扑到,听着她这番精心雕琢的话,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某个傻子捧着玫瑰花,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说,“我是看着您的作品长大的。”
如此一比,高下立见。
正要开口拒绝,那边钱老板已经风风火火地推着一辆蛋糕车过来了,远远地就朝阮渔招呼,“阮老师,您看看这个蛋糕满意不?不满意就让他们重新做。”
需要用车子推过来的蛋糕当然大得夸张,大概有一米高,整体造型是一座哥特式的城堡,运用了大量的巧克力,将哥特建筑的风格和气氛也渲染了出来,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显然费了十二分的心思。
阮渔还没有开口说话,秋枫已经先应了上去,“这是要切蛋糕吗?怎么能让阮老师动手?就让我这个粉丝代劳吧!”
说完不由分说从钱老板手里接过了蛋糕车,拿起旁边的塑料切刀就开始动手。
旁边站着的林深作势伸手要拦,只是不知怎么没拦住,秋枫已经动了手。眼看巨大的哥特式城堡蛋糕就要遭到毁灭性的打击,阮渔不忍地别过头去,却突然听到了戚蓝的声音,“你干什么?!”
秋枫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切刀险些掉落,被戚蓝地接过,丢在一边。
她抓着秋枫的手腕往前一攘,就把人推开了,先上前将蛋糕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破坏,这才冷着脸转过头看向秋枫,厉声道,“谁允许你切这个蛋糕的?”
“我……”秋枫有些无措地左右看,委屈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以为是阮老师的蛋糕。”
“什么不是只是?阮老师的蛋糕你就可以切吗?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随便碰,你知道这个蛋糕是用来做什么的吗你就切!这是用来做素材的,那么大一个蛋糕,好几个师傅忙活了半天才做出来,你轻轻一刀下去就毁了,谁来赔?”戚蓝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板着脸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