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蓝而言,眼下的发展,已经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进度了,实在没什么不满意。阮渔并没有那么喜欢她,这是早就知道的事,至少她心里并不完全是无动于衷的,那就是个好消息。
所以她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笑着道,“那正好,你的衣服都丢了,今天天气有点冷,留着它说不定还有用。”
现在的她,对阮渔来说或许就像这件衣服一样,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戚蓝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阮渔的不可或缺。
阮渔一笑,正要说话,床上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铃声既不是自己的,而不是阮渔的,戚蓝吓了一跳。阮渔倒是很淡定,掀开被子找出了手机,按下接听,然后就这么举着手机,并没有将之放在耳边。
下一瞬,一个有些暴躁的女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戚蓝确信阮渔并没有开免提,但她的声音却还是十分清晰,“阮渔!你是不是又没带手机跑出去了!”
“确切地说,是没带这个手机。”阮渔淡定回答。
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明显就是工作上的事。阮渔这段时间创作不顺,不想听她唠叨,索性就直接切断了联系方式。
这句理直气壮的话,似乎也让对面噎了一下。阮渔这才将手机放到耳边,问,“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前两天是不是跟聚星的人起了冲突?秦从军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顾春知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你那张嘴,出去肯定会得罪人,但出了事,你至少跟我说一声呀!”
“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阮渔说,“以后取消一切跟聚星的合作吧。”
“你确定?”顾春知有些惊讶地问,不过旋即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么说,林深跟聚星的合约要解除了?难怪我听说这件事张灵灵扛下来了,那天她也在?”
“我们都在。”阮渔简洁地道,“聚星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林深一走,估计连像样的演员都拿不出手,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有作品能跟他们合作似的。怎么,新剧本有思路了?”顾春知问。
她作为经纪人,是最清楚阮渔的创作状态的,一周之前阮渔还告诉她,今年或许都没有新剧本了。所以这句话她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随口一问,结果答案却有些出乎预料。
“嗯,是有点想法了。”阮渔说。
“这么快?之前不是还说找不到方向吗?”顾春知问,“是什么题材的?”
“都市轻喜剧吧。”阮渔不太确定地道。
顾春知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你又不转型了?”
“嗯,我最近反省了一下,发现我之前太急功近利了。说着不着急,其实却拼命想出作品。那种心态,不可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的。现在想开了,顺其自然吧,有什么写什么。时机到了,灵感自然会来的。”阮渔说。
虽然转型的念头阮渔一直都有,但是之前那么着急,主要还是为了配合叶思允。现在没了这人,反倒能轻松一些了。
“你能想清楚就好。”顾春知松了一口气,“那我们见面再谈,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一趟。”
“可以,不过我不住酒店了,你来约时间地点吧。”阮渔说,“我还有事,挂了。”
电话一挂断,戚蓝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阮老师,你的新作品有眉目了吗?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我作为忠实粉丝,能不能提前得到剧透?”
“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概念而已,还早着呢。”阮渔转头看向她,“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我有自己的工作方式,不喜欢创作过程中跟人交流,这样会打乱我的思路和节奏,所以这些事,你别打听。”
阮渔立刻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知道了。”
对于阮渔的要求,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文艺工作者嘛,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怪癖,而且创作又是很私人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也正常。
戚蓝之所以会打听,一半是真的好奇,另一半是她一直觉得阮渔所谓转型,其实都是为了叶思允,现在她放下了这个念头,也就等于放下了叶思允这个人,所以才问问。阮渔不说也就算了,反正她已经确定阮渔的新作品没有转型的意思。
……
回家的路上,她的情绪就重新亢奋起来,好心情完全掩饰不住。
等把行李送上楼,她便郑重其事地带着阮渔去了物业中心。这个小区私密性很好,物业管理也很严格,阮渔以后要住在这里,当然要让物业中心的人认识一下她,另外,就是要给她办一下门禁卡,录入指纹之类的信息。
这样,阮渔就真的在这里安定下来了。
一想到从今往后,阮渔就会住在她的房子里,戚蓝就兴奋得完全无法控制。而这种仪式感,更加重了她的喜悦。
好像在向全世界昭告两人的关系。
她像是一直快乐的小鸟,连走路都轻快得仿佛下一秒钟能飘起来。这种完全无法掩饰的状态,看得阮渔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这天晚上,戚蓝以庆祝为名,拉着阮渔去超市采购了一大批物资。
两个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选购生活用品和蔬菜食品,商量着要买哪一种,这是她曾经幻想过不知多少次的情景,现在终于实现了,戚蓝自然迫不及待。
回到家里,她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非常丰富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