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都值得……”周寒咬着牙说道。
周江临打断他道:“我没问你。”然后招呼保镖要再给他打一针镇定,安音璇赶紧阻止道:“别打!别打了。”
周江临摆摆手屏退了保镖,看似和蔼地说道:“你说。”
“样貌、身体、嗓音都属于我,这些他都爱。”安音璇从容不迫地说道:“但即使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些,他也依然会爱我。”
这时保安队长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里面有白色粉末,他把盖子打开,倒入了安音璇面前的茶杯里。那粉末入水即溶,毫无痕迹,周寒心里一惊,喊道:“爸!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在帮他证实这番话。”周江临声音低沉地说道:“如果他现在就失去这些,你还会不会爱他?”
几个保镖从背后把安音璇按住,其中一个拿起了茶杯走近他,抓住他的头发把被子凑近了他的嘴唇,他盯着周江临问道:
“这是什么?”
保安队长说道:“让你不能再唱歌的药。”
茶杯已经抵上了他紧闭的唇,周寒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试图冲破镇定剂带来的麻痹,竟是一个踉跄从轮椅上跪倒在了地上。
一个保镖算了算打进去的剂量,自语道:“这不科学。”
周寒不顾一切地吼道:“周江临!你放过他!他不能失去那副嗓子!”安音璇不仅仅是他的宝贝,更是歌坛的瑰宝,怎么能折损在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走廊冲进来一队人,陆悦扬见状怒道:
“音旋!你们在干嘛!”
保镖放下茶杯,也不再管安音璇,一队人都朝那边冲过去,两波人话都没说一句便打成了一团。
虽然保镖人数众多,但陆悦扬带来的都是现役军人,一个顶好几个,几乎是势均力敌。
陆悦扬本就有一腔怒火,逮着发泄口更是没了束缚,每一拳都狠狠地打在这些人身上。
白雁岚躲在陆悦扬身后,喊道:“爸!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我们都是一家人!”
周江临仍旧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说道:“雁岚,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事,你都忘了?你切气管的伤消掉了吗?”
白雁岚下意识摸着脖子,沉声说道:“没有,它还在,可能一直都会在。但我并不觉得那件事是我人生的耻辱,我也不避讳提起。”
“雁岚……”陆悦扬把一个保镖打倒在地,掸了掸手,担心地看着他,他露出了一个安慰式的微笑,说道:“没事的。”
他拉开了衬衫衣领,大方地露出了脖子,说道:“这个伤口记录着我最难以忘记的一个挫折,我差点儿因此丢掉了生命。安音璇是我最厌恶的人,他做过的事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但我仍旧不想看到他以这种方式被剥夺唱歌的权利,就像当年他同样不想看到我死于自杀一样。”
安音璇缓缓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坚毅果敢的桃花眼,恨意还在,却夹杂了更多别的情感,对才华的认可,对过往的怜惜,已不能用一句“我恨你”来形容。
周江临问道:“你原谅了他,那你妈也不在意了吗?”
“当然没有!”大门被推开,一个女性的人影站在面前,正是方青怡。
白雁岚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方青怡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客厅中间,有人躺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一地鸡毛来形容。她对周寒点了点头,说道:
“要不是小寒想办法联络到我,你们是不是准备把家丑闹到人尽皆知?!从你俩鬼鬼祟祟地带了好多人出发,我就一路跟着你们,有大门不走为什么偏要走侧门?”
白雁岚撇撇嘴道:“那你得问爸。”
方青怡挺直了腰板,还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厉声训道: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要把我家拆了吗?都给我爬起来收拾好,去门口站着,我们自家人有话要说。”
保安队长说道:“夫人,您在外许久……”
“你给我闭嘴,轮不上你说话。”方青怡毫不客气道:“不管我多久没回来,只要我还没跟周江临领离婚证,我就仍然是这的主人,这所房子里还得我说了算。”
周江临对保安队长说道:“你留下看着周寒,其他人,包括陆家带来的,都出去。”
两波打手都清走了,就好说话了。
方青怡坐在一侧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两口,看着明显行动不自如的周寒,说道:“几日不见,你更有本事了,自己亲儿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几日,是几年。”周江临从不知道方青怡会抽雪茄,还那么娴熟,他问道:“你是要回来,还是来跟我告别?”
方青怡收敛了气势,语气不再那样尖锐,说道:“我是来让你别做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