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里的女巫们各不相同,有的高挑有的娇小,有些看起来很酷,有些又软乎乎的,塔弥拉之前见过一次的温斯顿也在。
但她们都对躺在病床上的女巫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新奇。
“好久没有看到新生儿啦。”
“是啊是啊,上一个还是十几年前吧?”
“以前年年见到小孩子很烦,好久见不到还有点想。”
“以前我也这么傻的吗?”
“说什么呢莉莉,你以前看起来更傻一点。”
……
塔弥拉看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圈,然后又齐刷刷扭头一起看她。
水镜里的女巫们眉开眼笑:“欢迎你来到这里,新生儿。”她们虽然对她充满了好奇,东问西问,但也毫不掩饰地发散着善意。
塔弥拉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也抿唇对着大家笑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乱糟糟的聊天时间,韩把水镜放在塔弥拉怀里,女巫们七嘴八舌地和病床上的女孩聊着天,从她的年龄问到恋爱史,又从她的家乡问到受伤经过。
不过果然大家最好奇的问题还是她和赫尔曼的关系。
一个银眸银发的女巫拖着下颌推测:“她的小男友肯定不是个简单角色,‘乡镇教堂的巡逻骑士’这个身份太假了。”
“没错,”坐在塔弥拉旁边的韩加入聊天:“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来这里,当时他怀里的新生儿还晕着呢。何况塔弥拉醒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的血脉传承好像觉醒很慢。”
一个一头黑发脸颊软乎乎的可爱女巫从那边凑到镜子前:“什么?那你能操控影子吗?”
塔弥拉对着水镜对面闪亮亮的眼睛点了点头,她伸开手,一团影子从床下的阴影里被拉扯出来,团在她的掌心,向镜子那边的女士们鞠了个躬。
女巫们尖叫,纷纷表示有被可爱到,要求她多来几个。
话题被轻而易举地带偏了。
塔弥拉开始用几团影子小人演话剧,她兴致勃勃地捏出了长得像狗的飞龙,拿着剑的骑士,穿着蓬蓬裙的公主,等少女反应过来原本她们是在讨论自己血脉问题时,第二个剧场已经演完了。
天呐,感觉和自己的同类们说话好难抓准主题。
她强行打断女巫们“再来一个嘛”的撒娇请求,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确实很想知道,虽然天赋是自己觉醒的,但是法术技能该如何学呢?还有我以前听到的江湖传说里,都说女巫会炼魔药,这个也是天赋吗?”
之前碰到的劣魔和那个几乎杀死她的魔族,让她对之前从未踏足的世界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新奇,但危险。
如果只是她现在的水平,也许并不能在魔法世界里安稳度日。更何况……赫尔曼不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她需要学会自保。
之前那个银发银眸的女巫安慰她:“炼制魔药大家都会,只是有些人做的比较好,当你能一活几百年人类的医生还不能给你治发烧感冒时,慢慢就会学会了。至于战斗技能,觉醒血统之后,战斗技巧自然而然就会啦,你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发掘。阴影是比较全能的天赋,别担心~”
另外一个有酒窝的女巫也安抚她:“很好用的,既可以用它来拿放在架子上的奶油,也可以用它捏爆魔兽的头,不像有些天赋不擅长战斗或者只擅长战斗。但是……”酒窝女巫话锋一转,“我注意到,韩说你对女巫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塔弥拉点点头。她对自己的力量、身份、血统一无所知,为数不多的战斗技能还是赫尔曼教她的,一些关于自己种族的常识也是。
水镜里的女巫们七嘴八舌地问她:
“你不知道女巫集市吗?”
“和我们的类别?”
“还有我们的传信方式?”
病床上的少女懵懵摇头。
女巫们对视一眼。
她们都是随着身体的改造,记忆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大脑里,教会她们如何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还有自己的种族历史和文化。
比如银发女巫,她是在掉入冰湖的一场高烧后觉醒的,头发和眼睛全部变为银色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变成了雪山女巫,睁开眼睛后判断出自己待在人类的城镇里会有危险,于是辞别了抹泪的父母,一路北行,在极北雪原定居。
她介绍完自己的历史,周遭的女巫们都同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的经历。
塔弥拉一脸茫然,她的觉醒更像是被赫尔曼吓出来的,并且脑子里空空如也,要不是赫尔曼说她是阴影女巫,她连自己的种族都不了解。
难道是被吓导致觉醒过早发育不完全??
将自己的困惑告诉了水镜里的女巫们,她们也面面相觑,漂亮的面孔看来看去,得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这样吧,”韩在旁边抓了半天头皮之后,下了决定,“明天带你去利切那里看看,她是我们中活得最久最睿智的那一个,并且也是个阴影女巫,说不定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呢。”
女巫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她们看塔弥拉的眼神已经不像再看小孩子了,更像是看一个天生残疾的弃婴,“可怜”两个大字明晃晃挂在脸上。
塔弥拉被好多双漂亮的眼睛心疼地盯着,有些尴尬,又有几分害羞,正想着要不要和大家说一下她没事她很好别这样看她,韩就忽然从床边跳了起来。
“你小男朋友回来了!”她用一把性感的腔调发出了像是偷情被抓的报警声,水镜里的女巫们听到了也一迭声地让韩把镜子收起来。
塔弥拉完全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查觉的,等她终于能分辨出圣骑士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时,韩已经把镜子塞进了怀里,端庄地双腿并拢坐在窗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少女看着她老实巴交的坐姿,迷茫地挠了挠有些痒的肚子。
韩向她耸了耸肩,小声吐槽:“你男朋友和我们签的合约里,有让我们不要把你教的……额,放浪?”
塔弥拉发誓她在韩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句话:啊,这该死的爱情。
不过她可以理解赫尔曼,毕竟刚见面的她甚至对和圣骑士上床都不敢想,但是十多年后居然已经发展到掳走他对他百般蹂躏。
他大概以为自己从女巫朋友那里学到了些什么。
少女在心里偷笑,她觉得自己可能内心住着一头恶魔,也许未来实力强大之后,她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那个肆意妄为的样子,女巫朋友们最多提供了一点灵感。
赫尔曼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晕黄的灯光里坐在床上含笑看他的柔软少女,她的脸颊还有种受伤后的苍白,但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他向窗台边那位姿势奇怪的女巫点头致谢,目送着对方用一种古怪的方式跳下窗台离去。
“今天好点了吗?”赫尔曼关上了窗子,用一种柔和的声音问床上的女孩。
塔弥拉直觉他有哪里不一样,好像想通了或者放下了什么,平时坚毅俊朗的面孔在单独对着她时放松的不可思议。
她呆呆看着男人,点了点头当作回答。
赫尔曼脱下外罩的灰扑扑的披风挂在门后的挂勾上,露出里面治疗完换上的白色宽大上衣。他背过身去桌子上取了杯水喝。
塔弥拉注意到他的新衣服,莫名其妙想起了早些时候佩尼罗普恶意的吐槽。瘟疫女巫当时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向她挤眉弄眼:“他急着去找什么人,也许是他的修女情人。”
女孩一面觉得自己荒谬,一面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去哪里啦?”
说完立马扭头看着墙上的壁纸,假装自己只是随口一问。
赫尔曼倒了一杯温水向她走来,坐在床边回答她:“去了尼叶城的教堂,驱除了伤口里的毒。”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醇厚微沉,但是塔弥拉觉得今天他的声音分外嘶哑,她接过水,低着头慢慢啜吸,脑子里回想起了他们前几次性事之后男人的声音。
糟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女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猜想这么上心,她抬头与他浓金色的温和眼睛对视,试探着开口:“你去找人了吗?”
赫尔曼愣了一下,似乎是奇怪她为什么会知道。随即点了点头,但没有多说,眼神小小地向一旁飘了一下。
塔弥拉捕捉到了他这个有些微妙的神情,意识到这是他不想告诉自己的事。她一面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毕竟他们不是很熟,另一面在心里咕嘟嘟地冒着酸涩的黑水。
可恶,现在全镇的女巫都知道他是自己男朋友了,如果他其实并没有这个想法呢?
那也太丢人了。
她没开口,咬着唇不想和他说话。
赫尔曼没有发现少女的小脾气,他掀开一点被子,温热的手抓住了女孩的上衣下摆,想看看她的伤口。
女孩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挣扎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想配合他,还抓了他的脖子一把,留下叁道红红的抓痕。
在她把自己的肚子又崩开一个洞之前,赫尔曼迅速反制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你怎么了?”他耐心地问塔弥拉,温热的手指在她滑腻的手腕内测安抚性地抚摸。
漂亮的女巫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黑发海藻一样地散乱着。
她将自己柔软的红唇咬了又咬,赫尔曼忍不住去看她花朵一样红嫩的唇和探出头来糯米白的牙,后知后觉到这女巫又在纠结什么,并且为此闹了脾气。
圣骑士抬头与她对视,塔弥拉蓝色的眼睛执拗地盯着他,小声但是坚定地问:“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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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吃醋梗,永远的神!
塔弥拉养好伤才能do i,呜呜我好想写点有肉的东西,要不明天先放个成熟塔弥拉和叁十多岁胡子拉碴赫尔曼的番外?
但是我又担心西幻文的尿性,过了一天你们可能都认不清女巫们的名字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