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
焦先生的归来,让冷修颜忙碌了起来,也不再出宫去寻段无悔了。
四月时她去寻了钱茂茂,但被告知他去了城外般若寺为他家里患病的老人祈福去了。虽她疑惑为何小猫不曾告知她,但她也选择尊重他和尊重他的家人。如此便过了一月半,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件,虽心有疑惑,但是她师傅的归来也让冷修颜暂时忘却了小猫的事情。
她自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了,现如今除了对江湖的无限向往,每日都紧盯着她师傅的动向,还每天被她师傅的课业弄的晚上沾枕而睡。
每日师傅都让她练习武功引导她体内的那股力,日日鞭策她好好学习,一点也不给她放松。
整整一个月,她都在精神高度紧绷中度过。
转眼,就到了六月冷修洺的生辰。
白日里她与他去了椒房殿,与皇后同用午膳,虽皇后依然对她二人不冷不热不搭不理,但至少他们和平的在一张桌子上用了膳。
离开时那人终究还是语气复杂的对冷修洺祝福:“生辰快乐。”
她看着太子哥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拉着她渐渐离去。
她没有问他当时是何心情,因为牵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想,他是爱着她的。母亲,多么匮乏的词啊,她的母亲,又在何方呢。
父皇忙碌,依然是对他一流水的赏赐,加上太监带话的问候,便也就罢了。
她不懂为何,每年生辰父皇再忙都会来她的面前,给她祝福,给她送礼。
那个不知是谁的谁,对父皇这么重要吗?
连太子哥哥都可以越了去,不合规矩的对她这个公主如此宠爱。
她不愿再想。
夜间,与冷修洺一番玩乐后,二人相拥在榻间。
“洺儿,下次师傅离去,我将同往。”冷修颜上半身趴在他胸前,突然开口道。
冷修洺愣住,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此前未曾注意到她有这个想法。
他抱紧怀里的她,询问道:“不去可行?”
怀里小人摇头:“我意已决。”
是啊,她是已经决定好告知他这个消息而已,而不是跟他商量着,去或者不去。
“颜儿……”冷修洺深深叹气。他知道他关不住她,自她渐渐长大,他便也失去幼时的她了。
全心全意的依赖,信任,逐渐从她与他的联系中失去。自那钱茂茂出现开始。
现在还有个段无畏。
为什么,都要跟他抢颜儿。
现在连她的师傅也要这样吗?
他紧紧抱住冷修颜,眼眸低沉晦涩,一股他没有注意的阴霾暗藏其中。失去理智的那一面让他想把抢颜儿的人都除去。
“唔……太子哥哥,你抱的太紧了!”冷修颜被他逐渐收紧的手臂嘞的喘不过气,沉下眼睫,她知晓如此他必有一闹,但不是这般沉默的抗议。
她轻轻挣脱一下,冷修洺便受惊似的将她推开。
“对……对不起颜儿。”他半坐起身,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垂散下来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冷修颜趴在软榻上愣住,没来得及顾及自己被他如此对待,便被他那方低气压吓得反身抱紧他的肩臂。
“无事,无事,太子哥哥。”
“若是太子哥哥不愿让颜儿走,颜儿便不走。”
眼脸趴在他肩上,看不清表情。
“颜儿,颜儿此生,是与洺儿共白头的罢。”冷修洺声音暗哑,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腹,抱进怀中,脑袋搁在她柔嫩的肩上,与她交颈而抱,他声音近在耳旁,却看不到他的神情。
“颜儿,爱着哥哥吶。”冷修颜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丝滑的乌发凉幽幽的,触感极好。
“嗯,我也爱颜儿。”他的唇印在她的耳垂,双唇微张,将那柔嫩之处含在嘴里轻轻吸吮。
“唔……洺儿……不要含、唔”耳垂是她敏感处,一碰便受不住。
她喘着气身子软靠在他身上,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脖颈。
“颜儿……”冷修洺拉过她的手,将身下已活跃的肉棒放在她的手里。
“洺儿还想……”
她听话的握住了肉棒。
“如此,我便给你。”
此番,二人便未再谈离宫之事,如同一个禁忌梗在二人中间不敢再碰。
冷修洺心中知晓,她已不再年幼,诸多心思不是他用一颗糖便能哄出来的了。
白头偕老,竟是他一人做着的梦。
他不愿做那阻挡她的人,可是他做不到,将她放离在外,不在他身旁。
可是颜儿心之所向,他又如何舍得阻拦呢。
颜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冷修洺心里如何想的,冷修颜一概不知。她对未知的江湖抱着极大的向往之心,但与对冷修洺在意的心情对比则不值一提。
她爱着哥哥的啊。
哥哥一人便如此难缠,若是告知小猫,他那般性格又该如何?
可是自冷修洺生辰后五日,她收到一纸未知信件。
上面未署名,打开只有八字:
“七月五日,焦离,必跟。”
她不知是谁送的,在她的首饰盒内,明晃晃的放着。
那是六月二十日,她因心中烦闷,向师傅告假,与段无悔散心归来时,解发时,便看到了。
是谁。
虽她心有怀疑,打定主意不会随信件那般做。但她无法不在意。
若是不做,会发生什么,而且,她内心深处,有道声音跟她说:跟着做。
若是不做,一定会后悔的。
她觉得,那不是阴谋,也不是恶意,那是,为了她。
她果然是自私的呐,她一直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谢谢你,虽不知是谁,她轻吻那一张信件,烧掉。
*
粉嫩典雅的闺房内,那人微笑着吐血,丝帕染红一片。
暗沉的深夜里,看不清她的脸。
丝幔沉沉,传来她高兴的语音:“我就知,您说过,若是当年有人在背后推您一把,您便不会那般怯弱了。”
成功了呐。
这次,您便会更完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