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还好吗?”
“好得很,就是差点被你吓死。”
“…借你吉言。”
那个苍凉冬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嘶哑的蒙面少侠渐渐与眼前萧温的眸子重合。
为什么天命里,琅月坚持说不记得这件事。为什么她请求他留下,少年的眼神会那般悲苦。
原来,从来都是她找错了人。
“元姑娘,琅月将你的喜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一句不想回去,可知他届时要受怎样的惩罚?”
萧温眼中孵化着深沉的担忧,“你的身份,我知道,云崖知道,赵大人知道,难保还有其他人知道。来日陛下属意谁,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看法。清河王奈何不了长公主,奈何不了姑娘,盛怒之下还奈何不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小暗卫吗?他是不是爱慕名利之辈,姑娘难道不知吗?”
电光火石间想通了一切,元宵哗地起身,“他在哪?”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风铃叮了一声,车停了。窗柩被敲了敲,外面传来萧府管家的声音,“东家,到了。”
隔着窗子,萧温问:“琅月公子何在?”
管家回:“公子回来换了一匹马,往城北去了。他说留了信给东家,多日来叨扰,就不当面辞别了。”
城北是回京的必经之路。元宵飞身跃到马上,谁也看不清她如何出手的,只见两道剑气从这小女子腕中射出,绑在车辕上的套绳被斩落,她一扯马缰,“驾!”马儿被鞭策着,头也不回向北奔去。
管家被唬了一跳,险些跌在街上,半晌才惊魂不定问:“东家,这……”
“无妨,随她去吧。”
不过这么一大架光秃秃的车撂在府前不像样子,徒惹非议。萧温淡淡道:“这里尽快找人收拾了,派人把简言郎君接过来,永安客栈的掌柜打点好,若他敢乱说话……”
管家连忙道:“俺都省得,东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