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分钟,姜觅就气喘如牛,明显感觉心脏跳动得特别快而且很费劲,眼前甚至有金星在闪烁。
再这样跑下去,我不会猝死吧?姜觅这样想着,却始终不肯去按暂停键,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较劲,在较什么劲,她就是不想停,想一直跑下去,想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她最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极限,因为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走神,左脚跟右脚踢在一起,直接从跑步机上摔下来,滚了两圈才停下。
幸好顾言沣在她来了以后,怕她受伤,就在健身房全铺上了地毯,所以姜觅的脑袋没有直接磕在地面上,有点痛,没受伤。
可姜觅已经爬不起来了。
刚才一直跑,虽然也感觉很难受,但因为有跑步机带动,至少能坚持。现在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腿在疯狂颤抖,而且没有一丝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脸颊像被火烧一样,热到发疼,汗水直接汇聚成线往下淌,口干舌燥,心脏跳动剧烈到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
姜觅就这样躺在地毯上,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感觉才稍微好了一点。
她慢慢挪到饮水机旁边,翻了翻没找到杯子,直接凑上去对着出水口猛喝一通,也不管那水是什么时候的。
喝完又继续坐在旁边发呆。
刚才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真的可能会猝死。
她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死了,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觅觅。”郦阿姨大约是不放心,算着时间在外面敲门,“运动不能过量,差不多就行了。”
姜觅勉强站起身,打开门道:“我运动完了。”
“你脸色很差。”郦阿姨吓了一跳,“没事吧?”
“没事,主要我以前不爱运动,洗个澡就好了。”姜觅说着,开始往下走。
踩上第一节 台阶,姜觅就差点摔下去——腿太软了,根本不能受力,幸好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郦阿姨急忙跑过来扶她:“你没事吧?”
“真没事。”姜觅扶着扶梯,笑了笑,“可能刚才跑得有点快,看来我真得加强运动了。”
这还是郦阿姨这几天第一次看到姜觅笑,心里一酸,说:“适当运动对身体有好处,但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度。”
“您说得对。”姜觅非常赞同。
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度。
顾言沣对她好得过分,本来就有问题,怪她自己贪婪,没有发现。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郦阿姨再三叮嘱姜觅:“千万不能图凉快就洗冷水澡,不然容易感冒。”
“我知道。”姜觅答应得飞快,进了浴室却受不了那热气,最后还是洗了冷水澡。
结果郦阿姨一语成谶,姜觅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开始鼻塞。
郦阿姨急忙给她找了感冒药来:“要不要去医院?”
姜觅自己摸了摸额头:“不发烧,就一点小感冒,没关系。”
她没去医院,还出门去了市区,想找份工作。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状态不好,反正一天下来根本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晚上回到家就开始咳嗽,郦阿姨说什么也不准她出门了。
无微不至的郦阿姨,偶尔会让姜觅想到妈妈,她不好太过逆她的意,便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但感冒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
“不行,还是得去医院。”又过了两天,郦阿姨实在不放心。
姜觅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响了。
她不自觉朝外忘了一眼。
“我去。”郦阿姨按住她,自己起身。
没一会儿,顾安就推开门进来了。
姜觅呼出一口气。
“觅觅,你怎么了?”顾安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手机也不开机,害得我们好着急。”
姜觅抿了抿唇,站起来想说什么,不想眼前忽然一黑,直接朝地上栽倒。
彻底失去意识前,姜觅听到了顾安和郦阿姨担心的惊呼。
她想说让她们不要害怕,说不定她晕一下就穿越回去了,但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再醒过来的时候,姜觅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很温馨的单人病房,顾安趴在床边睡着了,窗外霓虹灯在闪烁,已经是晚上。
“安安。”姜觅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又疼又痒,声音也粗噶难听。
顾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觅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晕,还想吐。”姜觅说。
“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顾安急匆匆地去了。
医生很快来检查过,又问了下姜觅的感受,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感冒加心情郁结引起的晕眩,输点药水很快就好了。”
一通忙乱后,病房总算安静下来。
药水输下去,姜觅心头那股恶心的感觉好了不少,这才问顾安:“你怎么在这里?剧组怎么办?”
“我杀青了。”顾安说,“以后都不用去剧组了。”
姜觅“嗯”了一声,有些话想和她说,但又没精力。
“先别说话,有事等你好了再说。”顾安看出来了,劝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
姜觅便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又梦到了顾言沣。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翌日早上,姜觅睁开眼,有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梦到了顾言沣,但想不起具体内容,就感觉他好像在。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顾安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
“好多了。”姜觅坐起来,随即又愣了下。
“怎么了?”顾安问道。
姜觅吸了吸鼻子:“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顾安转身去放保温桶,“只有郦阿姨来过,她专门给你做的早餐。”
姜觅没再说什么,她刚才闻到了一丝很淡的香味,类似于檀木加茉莉香,跟她之前用的沐浴露香味很像。
她走的时候把那瓶2kg的沐浴露留在了酒店,所以香味肯定不是她身上的。
顾安盛了一小碗粥过来,要喂姜觅吃。
“我自己来就好。”姜觅嗓子还沙哑着,但晕眩感好了很多,不想麻烦别人。
在医院住了三天,姜觅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坚持要出院。
顾安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她,拗不过,只得答应。
回到顾言沣家,顾安也没离开,直接住了下来。
“你想不想去哪里玩?”顾安问姜觅,“我九月份就要回去上班了,想趁着这段时间走走看看,但我又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
姜觅沉吟一阵,说:“想去你家。”
顾安一怔:“啊?”
姜觅说:“跟顾老师订婚这么久,还没上门拜访过家人,真的很不礼貌。你能带我回去,见见他们吗?”
这是自姜觅回来,第一次提到顾老师,顾安和郦阿姨偷偷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安。
“你去见他们干嘛?”顾安态度迟疑,“你跟三哥好好的就行了。”
“礼貌加好奇。”姜觅坦言,“之前不去,是以为大家关系不好。但那天听你说了后,觉得好像也不是那样,那我不是该去看看吗?”
顾言沣不是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她母亲变化的原因吗?
她帮他弄清楚,还了他之前照顾她的人情,他们之间就可以两清了。
“别的不说,顾老师的母亲,我怎么也该去看看,对吧?”姜觅又道,“毕竟是一家人,要是能把关系处好,不也挺好的?”
顾言沣并没有说过他和姜觅之间的具体问题,顾安只知道两人闹矛盾了,想着大伯母人很好,说不定姜觅见了她心情一好,就跟顾言沣和好了,最后答应下来:“行,那我和大伯母说一声。”
“不用。”姜觅拉住顾安,“我们直接过去吧,给她一个惊喜。”
顾安也没坚持:“好。”
“那我们现在就走。”姜觅站起来。
顾安:“你身体行吗?”
姜觅:“医生都说了没问题。”
顾安:“好吧。”
两人跟郦阿姨打了声招呼,一起离开。
郦阿姨想了一阵,还是给顾言沣打了个电话。
姜觅和顾安先去给费一若买礼物。
“阿姨跟谁一起住?”姜觅在算要买几份礼物,“你家总共有多少人?”
“大伯母一个人住。”顾安说,“其他人就别买了,下次再说。”
“你不是说你们都一起住在老宅吗?”姜觅有点疑惑。
“我说的是小时候。”顾安想了想,“大概是三哥十三岁左右吧,大伯母就带着他搬走了。”
姜觅越发疑惑:“为什么?不是说关系很好?”
“关系是很好,也没有争吵什么的,但是我听爷爷有次骂我爸……”顾安红着脸低声道,“可能是因为我爸太渣太花心,大伯母担心他会教坏三哥。”
十三岁?
如果费一若真是穿越的,会不会就是顾言沣13岁那年穿过来的?
这么说来,她穿过来有15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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