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也有人幸灾乐祸, 觉得平安侯自从兵权交上去之后, 胆子就大了起来, 连这种会让皇上忌讳的事情都敢做了。
这日, 听说平安侯府的次女一个包袱入了七皇子府,众人全都震惊了。
纵然是个庶女, 但却是平安侯府的庶女啊, 平安侯可是只有两个女儿, 这庶女的分量就比别家更重了一些。
不说是侧妃,竟然成了最低等的妾。
而且, 入府还这么低调。
众人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想着是不是平安侯算计太过,被皇上看穿了, 所以皇上这般行事, 故意给平安侯难看。
一想到这一点,众人再看向平安侯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儿。
平安侯因着这事儿也着实生气,索性回了府,不去上朝了。
众人更是开始肯定,定是平安侯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让他的次女这么屈辱地入府。
只可惜, 猜测终究只能是猜测,德宁帝、平安侯和七皇子全都对此事保持缄默。
接下来几日,平安侯也没去上朝。
但,有个人在朝堂上被提起来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了。
那便是五皇子。
先是震惊京城的傻子杀人事件,大理寺查出来了,真凶是员外庶子。
而刑部侍郎为了钱财,在案子上动了手脚。
刑部侍郎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大理寺卿朱大人被夸了。
朱大人敢贪下面所有人的功劳,但绝不敢贪五皇子的功劳。
所以,众人知道了是五皇子率先发现了端倪。
再接下来,五皇子又破了几个积年的案子。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开始注意到这个一直一声不响默默无闻的五皇子。
从前,大家对五皇子的印象多半是籍籍无名的将军府庶子,懦弱无能。
而如今,大家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原来,这位五皇子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讲话,也不怎么爱表现,但却是个脑子好使的,能干实事儿的。
从前会被认为“无能”那是因为没有表现的机会。
随后,众人又想起来之前五皇子在兵部也提出来一些可行的办法。
下了朝之后,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官员聚集在五皇子身边,称赞他。
上朝时,有更多的官员主动跟他打招呼,跟他说话,询问他案子的事情。
别人称赞时,五皇子没什么表情。
别人问他案子时,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却会非常认真细致地为众人解惑。
大理寺里向他请教的人越来越多,他在大理寺的人缘儿也越来越好。
朱大人虽然郁闷,但又控制不了这个情况,所以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而刑部,偶尔也会找谢谦璟请教问题。
再过了半个月左右,众人发现,即便是夸五皇子的人越来越多,喜欢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可五皇子还是跟从前一样,没有一丝骄傲的模样。
这么一个月下来,很多人是真的开始注意到他了。
即便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杨槿琪在府中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因为,渐渐地,开始有人来他们府上了。
谢谦璟时不时就会带着几个人来府上商讨事情,亦或者,看看府上的景致。
而且,都是光明正大的来。
杨槿琪一直都知道谢谦璟有自己的人手,但那些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这些她见过的,肯定都不是谢谦璟的人。
没过多久,皇上就开始组织去狩猎了。
往年,杨槿琪基本都会参加的。
而且,作为武将家的女儿,她虽然狩猎功夫不行,但骑马、定点射箭还是不错的。
只是,狩猎的话,一去一回至少得半个月的时间,而孩子还太小,所以,她不太想去。
然而,名单上却明确写着她的名字,她作为五皇子妃,不去不行。
想来想去,最终杨槿琪把儿子送回了娘家。
因为,杨槿平要负责京畿的安全,此次狩猎名单上没有他。
所以,江氏此次也不去。
江氏是个周全的人,把孩子交给她,杨槿琪也能放心一些。
临出门的前一日下午,杨槿琪就把孩子送到了平安侯府。
又把孩子的乳母、伺候孩子的下人们还有孩子平时要用的东西全都送了过去。
还把紫砚留了下来。
虽然孩子不是时时跟着她,可突然把孩子送走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很多东西。
谢谦璟回来时,见媳妇儿有些魂不守舍,便问了几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杨槿琪回过神来,道:“也没什么。就是下午把熠哥儿送到侯府去了,一个时辰没见着他,有些想他了。”
谢谦璟安抚媳妇儿:“别担心,过一个月咱们就回来了。”
“嗯。”杨槿琪情绪低落地应了一声。
不过,总归谢谦璟回来了,她没那么无聊了。
接下来,就开始让人摆饭。
吃完饭之后,谢谦璟去了书房,她又再次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
因着第二日要出门,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左右,谢谦璟就回来了。
他回来时,杨槿琪已经洗完澡了,正准备睡觉。
两刻钟后,两个人躺床上去睡觉了。
睡前,杨槿琪说了一句:“熠哥儿第一次去别的府上睡觉,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有没有哭。”
“放心,不会的。他见过岳母和嫂嫂多次,跟嫂嫂甚是熟悉。且,他身边伺候的人都跟着。”
“嗯。”
“睡吧。”
“好。”
杨槿琪往日差不多就是这样时辰睡觉,躺床上过不了多久就能睡着。
可今日,孩子不在身边,她着实想念。
心里觉得跟少了一块似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
其实孩子晚上并不会跟着她睡,她往日也是这样,要么一个人睡要么跟谢谦璟一起。
可现在却觉得不习惯。
好像一天不去瞧个十次八次,睡前不看看儿子,就吃不好睡不着一样。
“有心事?”谢谦璟问。
杨槿琪本来脸朝着里面的,听到谢谦璟这么一问,又翻了过来。
叹了叹气,道:“也没什么心事。”
她下午都说过一次孩子的事情了,这会儿再说会显得她啰嗦。
所以,当谢谦璟问起来时,她便下意识否定了。
谢谦璟又不蠢,且杨槿琪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他回来时跟他念叨了几句孩子的事情,吃饭的时候又说了几句,刚刚睡前还说了一句。
“因为熠哥儿?”
既然谢谦璟猜出来了,杨槿琪也不想否认了,便说:“哎,是啊,自从他去了侯府,这一下午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担心孩子在侯府吃不好睡不着,担心孩子想我了会哭……”
谢谦璟再次安抚:“不会的,大嫂是个仔细人,一定会看好熠哥儿。”
“可我就是担心。他不睡在隔壁我心里就空得慌,心乱,睡不着。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熠哥儿也在想我?”
“他太小了,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想念吧?”
“哎,可我心里想他。平日里还不觉得,他突然去了侯府,我才发现我这离不开他了。只希望他时时日日在我眼前才好。”
身为孩子的父亲,谢谦璟也是想念的。
平时,他晚上回来之后都会去看看孩子,睡前也会看一眼,半夜听到孩子哭声会起来去哄孩子。
有时候早上离开前也会去隔壁看一眼孩子。
而今日回来他没能见着孩子。
只是,听着媳妇儿一直絮絮叨叨说儿子,他却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媳妇儿不是最喜欢他,最离不开他吗?
之前他睡在前院,怎么没见着媳妇儿如此担心他,想念他。
谢谦璟第一次觉得媳妇儿有些吵。
“你说他现在睡着了没有?”杨槿琪见谢谦璟没吱声,扯了扯他的衣裳,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不困吗?”谢谦璟没回答杨槿琪的问题,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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