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负雪,浮生未歇。只是茫茫大漠结下的一段情缘。
流年微漾,如豆灯火。伊人是否还在等待打马归家的。沿途给他折下一段喧嚣,纪念这苍凉的月色。”
——bordereau
“小伙子。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那个流浪歌手唱完一首《安和桥》,突然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一举一动都很潇洒,又有走南闯北的气概。
“我心爱的女孩丢了,现在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鹿楚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哽咽成了这个样子。
他叫自己不要难过,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忽然地脆弱。可是他现在仍是忍不住。
他不知道安锦鲤在哪里,这边也没有可联系的人。
“没事,总会好的。”他拍拍鹿楚的肩膀。那张满面沧桑的脸在黑夜里有些模糊。
“这首《安和桥》唱给每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的故事,就藏在这弦音之外。希望你的也会也圆满。”
他站起身轻轻地挥手。长长的衣摆被风吹起,长到脖子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
他仍坚定的走着。吉他背在身后,眼睛望着前方,背影孤单无畏。一往无前。
鹿楚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蹲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凉风鱼贯而入横冲直撞钻进自己的脑袋里。
痴狂是你的模样,深情也是你的模样,你爱过了就无悔了。他觉得永远赤忱的深情总会比一味的辜负好。
整整五天,安锦鲤和苏宁慎都被困在沙漠里。孟登已经不知去向了,可能是因为沙子迷了眼。在惶惶沙漠中失了路。
“如果我们走出去了,你会跟我在一起吗。”苏宁慎沉闷苍凉的嗓音慢慢地在风沙中响起。
他的嘴唇已经干涸,眼神已经干涩,但眼里的深情一直对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被人偷了心窍。
安锦鲤慢慢地慢慢地对上他的目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
“对,我就偏要说。”他痴笑,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了阴沉,他藏匿了那些所有不堪的,破落的的,颓废的目光。
藏匿了,残缺岁月里的惨败的模样。
“如果可以走出去,带你看遍大漠青山,今生定不负你。”
他温柔的音调,明媚的辞藻,在这蓝天黄土下吹落着,风吹着的地方就响起,然后慢慢地消失。
她干涸贫乏的心在昨日死去,但今天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的心动。
这几天矿泉水里剩下的水大多都给了安锦鲤,不管她怎么样地推脱。
苏宁慎仍是执着的,近乎偏执,一口水都不喝。
最后那瓶水慢慢地被蒸发掉了。
他拥她入怀,古龙香已经被风的有些淡,慢慢地钻进她的鼻腔,是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
安锦鲤慢慢地失去印在眼皮的炽热日头的感觉,也慢慢的,慢慢的消散了。
再醒来的时候,眼眶里就是一片黑色的,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动静,没有声响,世界一片乌黑。
窗外的月儿弯弯的挂着,洒下一片清辉,这安静祥和的模样,让她误以为自己到了天堂。